“对对对,就是我。”
林夏当即露出了一丝傻笑 。
她双手握拳抱于胸前,一脸的崇拜,“小舅妈,你好大的力气啊,直接能把人扛起来。”
“还行吧,其实我是故意的。”
将毛巾收进了柜子,吴二妮一脸的坦然,“赵大钱一开始见了我就跑。
后来竟然翻山越岭十几里路进山送东西。
猎人的感觉是很敏感的,我一眼就看出有猫腻。”
林夏不丁不八的站着,心中有了戒备,面上却很是好奇,“那他怎么会跟你提起我?”
“他一开始也不说啊,我直接把他吊到了树上,一顿小鞭子什么都招了。”
想起赵大钱的怂样,吴二妮不屑的撇撇嘴,“嫁他什么好处也没有,辈分还小。
可赵金水就不一样了,等他毕业了,我就跟着享福了。”
“那你刚才还威胁让他回来种地。”
说到这,吴二妮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那个姑奶奶可不是个好东西,心狠着呢。
她想坑我嫁给二流子,我就要祸害她的命根子。
有赵金水的前程在那,她不敢在我面前作妖的。”
林夏对着她连连伸出大拇指,这就是赵家的报应。
吴二妮把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倒是不用她再算计什么了。
林夏想跟她交好,从包里掏出个雪花膏,讨好道,“你这脾气我挺喜欢,以后找我玩啊,”
吴二妮有些为难,“你是个傻子,我要是跟你玩,那十里八乡会不会觉得我也不精啊!”
被明晃晃嫌弃的林夏冷了脸,连忙把雪花膏塞回了兜里,跟被人撵似的跑出了屋。
今天两次失利,她跟大杀器的脑回路搭不上。
先撤为敬。
这人还得让赵大钱忽悠。
看林夏走了,吴二妮冷哼一声。
她娘说了,无故往身边凑的都是坏人,占点便宜就赶紧跑,可别被人装袋子里去了。
再说了,那个雪花膏抹在身上有味,她还怎么去山里打猎。
外边赵老太醒了后又哭又闹,吃席的人也没待太久,吃完饭赶紧散场。
林夏学着吴二妮的手段,把赵大钱诓到了沟里,一根绳子吊在了树上。
“说吧,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赵大钱挤眉弄眼,一脸苦哈哈,“哎呦,表妹,我哪有什么目的啊,就想跟着你混口饭吃啊!”
“哼,你就继续装。”
林夏夜里没睡,这会困得不行,在不远处假装补眠。
赵大钱一直喋喋不休的解释,最后自己也觉的没意思,干脆直接闭起了嘴。
谁承想林夏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睁眼,赵大钱竟然也打起了呼,时不时的说两句梦话。
林夏:“......”
治脑子的药她可是一点都没停,这防范意识怎么越来越差了。
不会真的退化老年痴呆吧!
将赵大钱喊了起来,俩人大眼瞪小眼。
林夏冷哼,“你再不说,我把你扒光扔你小婶子炕上,让她搂着你睡。”
赵大钱的脸直接黑了,惊恐道,“你......你,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是我亲婶子啊!”
他敢把人塞给赵金水,那是因为自己跟吴二妮的婚约只是嘴上说说。
如今事实已定。
她跟赵金水证领了,婚礼办了,那就是自己的亲婶子。
这要是再被搂着,那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得死了。
看他脸色多变,林夏直接一副无赖的模样,“反正赵家坑了我们家,有些气我还是要出的。
吴二妮说把你扒光,再用藤条抽,不信你不说。”
“不行。”
赵大钱脸色涨红,“我有心上人了,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我不想对不起她!”
林夏闻言更兴奋了,直接拽下他一根裤腿,“是谁?”
“啊,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赵大钱激动的吆喝了一声,可还是昂着头视死如归,“你就算是把我糟蹋了,我也不能说。”
林夏赶紧把手在地上使劲擦了擦。
还糟蹋他,她又不是疯了。
想得美!
将人放下来。
赵大钱忙不得的把裤腿套在了身上,这会离林夏远远的坐着。
林夏哼了一声,口气凉凉,“你说林文让你挖坟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吓唬你的。”
赵大钱的表情变换了几瞬。
表妹没有那么傻了,从她这套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林夏也没敢直接提地主老宅的事。
不过以她的判断,赵大钱跟林文他们不是一伙的。
林文提到原主被推到坡下,最后竟然又回了家,非常的不可思议。
唯一的解释地主窝棚外还有人,而原主大哭或是受了别人的影响。
一瞬间,林夏有了怀疑目标。
心里有数,也不再跟赵大钱浪费时间,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你回家继续联合吴二妮挑事,拿不出成果少在我面前晃悠。”
回家的路上,林夏路上去烟楼转了一圈。
因为王大夫的死,社员们对“下放”人员格外的客气,
林二狗被带去了公社,来找麻烦的人也没敢出来,倒是能过几天清净日子。
王军贺不着痕迹的对着林夏点了头,如此她才放心的回了家。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林夏撇嘴,指定是林建国和陈月月在撕逼了,自从分家后,这事可没少上演。
年少时的情深终究是被柴米油盐的生活磨平了棱角。
以前一起生活,陈月月往娘家拿东西很顺手,没分家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林建国有吃有喝也没太大的感觉。
可自从分家后,俩人分到的粮食和钱都是定数的。
陈月月继续“大手大脚”的扶持娘家,只能从两人的口粮里扣。
林建国每天出去上工,回家只能配着菜喝米汤,这矛盾日积月累的就出来了。
俩人每天只能吵架出怨气。
走得近了,俩人吵架的声音也传到了耳朵里。
林建国压抑着怒气,使劲的甩了自己两巴掌冷静。
“你把咱家的夏粮都给你娘家送去,我们俩吃什么?”
陈月月不以为意,“反正润禾不在家吃,我们俩大人凑合一下就行。
难道我做亲姑姑的能看见亲侄子饿死吗?”
“那我就活该饿死?”
林建国使劲的拽着自己的头发,眼中的红血丝都快要爆出来了。
“你弟弟和弟媳有手有脚,他们自己就能养活孩子。
咱们还欠着林夏的钱,你这样什么时候能还清?”
“这天旱的都没法活了,那卖猪的钱不是直接留下了吗,我还什么钱啊!”
陈月月眼神冰冷的看着林建国,嘴角讥诮,“你不是说要让我过好日子吗?
让我娘家人吃饱喝足,对我来说就是好日子。
再说了,我就不信老爷子能看着我们饿死,等真的没粮食了他们会救济我们的。”
陈月月的声音毫不掩饰,音量甚至有意的拔高了许多。
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给林家人听的。
林夏双手插兜上前,直接把他们的大门踹开了。
看两人被镇住的,林夏眼神冰冷,露出讽刺的笑,“都这么大声了,出来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