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率领着黑甲卫,在险峻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无人有半分退缩之意。
终于,他们爬上了这高耸入云的山顶。
山顶之上,狂风如恶魔般呼啸肆虐,那寒意似能直刺骨髓。
秦舟和黑甲卫们每迈出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同行走在薄如蝉翼的冰面上。
终于,一座阴森可怖的牢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牢房四周,是贼寇的营地。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仅有的寥寥几个守卫无精打采地杵在那里,手中的武器随意地倚靠着,仿佛那不是能夺命的凶器,而是毫无用处的棍棒。
有的哈欠连天,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能吞下整个天空;有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不知思绪飘向了何处,毫无半点警惕之心。
甚至还有几个守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这枯燥又无聊的看守任务,那怨怼的神情仿佛遭受了天大的不公。
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异常冷清和懈怠的氛围,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有人有这般胆量攻上这陡峭的山顶。
秦舟那犀利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向身后的黑甲卫们递去一个坚定且充满杀意的眼色。
黑甲卫们瞬间心领神会,如同暗夜中敏捷而致命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缓缓朝着那些毫无防备、如同待宰羔羊的守卫潜行而去。
一名黑甲卫犹如幽灵般悄然接近一个正打着哈欠、毫无防备的守卫。
他出手如闪电般迅猛,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守卫的嘴,让其发不出半点声音。
右手的短剑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划过其喉咙。
那守卫甚至来不及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便已倒在血泊之中,生命瞬间消逝。
另一名黑甲卫则像凶猛的狮子,从背后猛地扑向一个正在交谈、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察觉的守卫。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他的性命,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其他黑甲卫亦是身手不凡,以同样迅速且致命的方式,如同暗夜中的死神,悄然收割着那些稀稀拉拉守卫的生命。
解决完守卫后,秦舟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牢房的窗户。
他那谨慎的目光向里面窥探,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急切。
只见昏暗的牢房内,程修远和封免途蜷缩在角落里。
他们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仿佛被岁月和苦难撕扯得不成样子,面容憔悴得让人心疼不已。
程修远原本梳理整齐、尽显儒雅的头发此刻杂乱地散落着。
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污,那模样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幽魂。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只有那微弱的光芒还在证明他仍在坚持。
而封免途则紧闭双眼,陷入昏迷之中,身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犹如恶魔留下的印记,触目惊心。
秦舟的心猛地一揪,愤怒与心疼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强忍着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向身后的黑甲卫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他如同轻盈的燕子,动作轻柔而敏捷地小心翼翼推开那破旧的牢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得能听见心跳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秦舟紧张地观察着牢房里的动静,见没有引起任何异常,这才轻轻地迈进一步。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生怕惊扰到已经身心俱疲、脆弱不堪的两人。
“程大人,封大人。”
秦舟压低声音,轻声呼唤着。
程修远微微抬起头,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躯体之外。
但当他看清来人是秦舟时,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那火苗虽然微弱,却仿佛是无尽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秦舟,真的是你们……”
程修远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仅存的力气。
秦舟快步走到他们身旁,蹲下身来,眼中满是关切和焦急。
“大人,我们来救你们了。”
秦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舟迅速拔出手中的长剑,动作行云流水,开始为程修远和封免途解开绳索。
那双手虽然因战斗而略显疲惫,却依然坚定有力。
“大人,你们受苦了。”秦舟一边解着绳索,一边说道。
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仿佛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
程修远虚弱地摇了摇头:
“能等到你们来,已是上天眷顾。”
他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风箱在艰难地拉动,随时都可能停止运转。
封免途也在此时悠悠转醒,看到秦舟和黑甲卫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秦舟扶起两人,准备向外走去。
然而,刚走出牢房没几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恐怕是有更多的贼寇来了。”
秦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两道纠结在一起的麻花。
那神情满是凝重与警惕。
“大家先找地方隐蔽!”
他低声命令道,声音虽低,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黑甲卫们迅速带着程修远和封免途躲在了附近的岩石和草丛后面,动作敏捷而熟练。
不一会儿,一群贼寇出现在视野中。他们大声叫嚷着。
那些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群失控的野兽,让人毛骨悚然。
秦舟仔细观察着这群贼寇,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疑惑。
按理说,这山顶牢房关押着如此重要的人物,怎会只安排这四五十个贼寇守卫?
且看这些贼寇,队伍松松垮垮,毫无纪律可言,难道其中有诈?
还是说贼寇内部产生了矛盾,导致兵力部署如此混乱?
又或者他们把主力调到了其他地方,所以此处的防守才如此薄弱?
可要是真这样,那主力究竟在何处,他们又有何图谋?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秦舟紧皱着眉头,此刻也无暇再去深究这些。
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钟离,然后将众人安全地带下山去。
秦舟握紧了手中的剑,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那紧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就在这时,一名贼寇朝着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
秦舟屏气凝神,待贼寇靠近,如闪电般跃出。
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引起了其他贼寇的注意。
他们像被激怒的马蜂一样,纷纷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跟他们拼了!”
秦舟大喊一声,那声音犹如惊雷,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率先冲向贼寇,身形矫健,如同战场上无畏的战神。
黑甲卫们也毫不退缩,紧跟其后,与贼寇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秦舟剑法凌厉,在贼寇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贼寇纷纷倒下。
那场面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让人胆寒。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拼杀,贼寇们终于被全部歼灭。
秦舟和黑甲卫们身上血迹斑斑,但神情却并无胜利的喜悦。
秦舟紧皱着眉头,心中的疑团愈发沉重。
毕竟这两处营地的贼寇数量实在太少了。
就算把在芦花镇中消灭的那几十个算上,总共也不过三百多人。
但是,如果仅仅是三百人的小股流寇,怎么敢对他们动手?
况且他们手持制式武器,更有他们这一百来个伪装成镖师的军士,又哪是这小股贼寇就敢贸然攻击的?
所以,秦舟断定,这股流寇的匪首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但当下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钟离,尽快返回营地禀报。
也许,前方的“三不管”地带早已变成了一个等待收口的陷阱。
秦舟望着程修远和封免途,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的颤抖说道:
“二位大人,可知钟离大人究竟被关押在何处?
这山顶看似不大,但若盲目寻找,恐怕会浪费不少时间。”
程修远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声音虚弱地说道:
“我隐约记得,那些贼寇曾提及山顶东边的木屋。
但具体是哪一间,我实在不太确定。”
他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极为吃力,褴褛的衣衫在风中微微摆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成片。
秦舟目光转向封免途,满怀期待地问道:
“封大人,您可还有其他线索?”
封免途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与程大人一直被关在一起,所知有限。不过东边那几间木屋确实值得怀疑。”
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在给众人传递着某种信念。
秦舟神色凝重,略作思索后说道:“不管怎样,先去东边木屋查看一番。”
他紧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目光坚毅地看向营地东边。
说罢,留下十几人照顾程修远和封免途后,他一马当先,朝着营地东边小心翼翼地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