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此刻礼部尚书身死的消息尚未传至宫中。
薛晋正于承阳宫中与段清月一同享用午膳,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特意让御膳房按照最高规格为段清月准备餐食。
“陛下,陛下,叶将军有急事求见!”就在薛晋享用美食之时,谢杉在殿外大声呼喊,听那声音,似是有万分紧急之事。
“让他进来。”薛晋看了一眼放下筷子的段清月,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用餐,而后对着门外说道。
“陛下,殿下不知缘何发了病,得赶紧找个太医来,此事恐不宜张扬,我不好自行去请。”
叶麟在得到薛晋的许可后,忙不迭地推开殿门,全然不顾一旁可能与殿下闹了矛盾的段清月,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
“什么?!”
薛晋听闻薛书廷生病,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即刻看向谢杉,命令道:“你速去太医院请王太医,我们即刻过去。”说完,薛晋便匆忙向门外走去,满心皆是忧虑。
薛晋刚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段清月:“公主,要不你与我一同前去,上次之事错不在他。”
薛晋眼神中带着些许恳切,诚心诚意地对她说道。
“殿下生病,我身为他的妃子自当去看望,我替殿下谢过陛下的关怀。”
段清月眼眸低垂,微微向他行了一礼,带着肆侣一言不发地跟在叶麟身后。
“好,好。”薛晋忙不迭地点头,此时全然没了平日作为皇帝的威严与自信,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忧心自己孩子的父亲!
“陛下,马车已备好!”叶麟看着前方一名侍卫看守的一辆马车,赶忙向身后的几人喊道,随即看向站在马车旁的侍卫,竟是宁白。
宁白将缰绳递给叶麟,冲他点了点头,道:“大人,我还得在宫中值守,只能您亲自驾车了。”
“无妨,多谢!”叶麟不多言,接过缰绳,待身后三人全部上车后便扬起马鞭,疾速向宫外驶去。
另一边,杜黎川来到了礼部,却怎么都寻不见钟离的身影,急得他满头大汗。
“这位大人,您可曾看见主持京闱的钟离钟学士?”
礼部内,杜黎川终于拦下一位行色匆匆的官员,向他询问。
“钟学士?他在放榜台上呢,一直站在那儿。”那位官员见是个面生之人,只匆匆说了一句,便着急地走开了,仿佛有要事在身。
“看来,礼部也乱套了啊!”杜黎川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官员怀里鼓鼓囊囊之物,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他无心多管,当务之急是找到钟离!
杜黎川站在原地,转了几圈,确定放榜台的方位后,直接在一旁的柱子上用力一蹬,跃起三四米高后一把抱住那根大红柱子,如同猴子般爬到了柱子顶端。
杜黎川一手抓住屋顶边缘,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翻上了屋顶。
杜黎川微微喘着气,他不过是个文官,哪像关钦他们能够飞檐走壁,这一招还是他这几年跟着叶麟速成的。
杜黎川站稳身子,也不顾礼部的瓦片,噼里啪啦地就往放榜台方向跑去。
杜黎川在屋顶上一阵疾奔,很快便跑到了放榜台的上方,他低头看去,果然瞧见了在人群中指挥礼部官员做事的钟离。
“军师!”杜黎川大声呼喊。
钟离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眉头微皱。
杜黎川见钟离四周官员众多,只好站在屋顶上抱着放榜台的那根大柱子滑了下去。
杜黎川一落地,赶忙跑到皱着眉佯装没看见他的钟离身边,拉着他的手,凑到耳边焦急地说道:“快跟我走,殿下发病昏迷了!”
钟离闻言,神色一凛,转头疑惑地看向杜黎川。
但见他那焦急的神色,便打消了薛书廷装病的疑虑,拉着杜黎川的手就往落云府跑去。
“军师,有马,有马!”
杜黎川被钟离拉得一个趔趄,赶忙对他说道。
“好,你带路!”
钟离闻言,赶忙松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跑向礼部门口,全然不顾身后那些官员的呼喊声。
“钟学士!”
“钟学士这是干嘛去啊?他不在,尚书之死我们可要遭殃的啊!”
……
就在杜黎川拉着钟离找马的时候,叶麟驾着马车已经抵达落云府。
“吁——”叶麟拉住缰绳,马车稳稳停下。
太医见前面的马车停下,连忙拿着药箱从马车上跳下,跟着谢杉后面匆匆向众人走去。
“陛下。”
王太医见到薛晋,正要下跪行礼,就被薛晋一把扶住。
“王太医,你一定要将大皇子治好,并且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薛晋紧紧抓着王坤的胳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陛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咱们还是先去看大皇子吧。”王坤沉声说道,只是他心中也没底。
更何况,那个人叫让他……
“好,叶麟,带路!” 薛晋赶忙点头,焦急地对叶麟说道。
“好,殿下回来就去了密室,现在应该在卧室,王太医,请跟我来。”
叶麟皱着眉头想了想,他离开时杜黎川没告诉他薛书廷的位置,也只能按照自己去请钟离时薛书廷所在的地方去找了。
“好,不能耽搁太久!”
王坤点头,脚步匆匆地跟在叶麟身后,提着药箱的手却悄悄伸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