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啊!”薛书廷再也按捺不住,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似乎想以此来洗刷自己的冤屈。
倘若任由当前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还没见到段清月,他的名声就毁了!
“你还要脸吗?睡都睡了,还说不是你?渣男!”钟离眼见事态不妙,自己快要被视为薛书廷的同类了,他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当机立断,冲着薛书廷指责起来,他心里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自己能保住好人的身份,那么薛书廷这看似必死的局面或许还有转机。
“你敢说昨晚睡公主的不是你吗?你敢吗?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敢做不敢当!”钟离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向薛书廷猛烈开火。
“???”薛书廷莫名其妙地遭了钟离这一通臭骂,先是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指着钟离开始反击。
“是,我承认我睡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肚子里的坏水也不少!”薛书廷的声音洪亮无比,仿佛要将钟离的耳朵震聋。
薛书廷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大皇子的身份了,就算今天把脸丢尽,也不能在这场争吵中落了下风!
“呵,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自己做的事还想拉我下水,你的脸呢?还要不要了!”
钟离冷笑一声,感觉自己仿佛觉醒了老太太的基因,说出的道理一套接一套,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薛书廷说得哑口无言。
“你可真伟大啊,你真了不起啊,冤枉人你倒是有一套!”
“你不愧是大皇子啊,啊你牛你说得对,啊对对对!”
“你还想动手啊,退退退……”
“你你你……”
薛书廷听着这一连串的话语,已然完全丧失了反击的能力,只能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钟离,气急败坏地挤出几个字,却显得那般无力。
“你你你你个啥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大皇子呢,怎么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呢?小心遭雷劈啊!”
肆侣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如狗咬狗般的场景,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嘎吱。”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那扇紧闭已久的宫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声响。
薛书廷与钟离不约而同地停下争吵,纷纷朝门口望去。
“肆侣,回来吧。”
段清月站在那里,冷眼瞧着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回过头来的肆侣轻声呼唤。
“公主,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他们吵到您了?”
肆侣赶忙跑到段清月身边,关切地轻声问道。说完,她还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似乎只要段清月一声令下,她立刻就能将这两人赶走。
段清月闻言,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看都没看薛书廷一眼,轻声说道:“无妨,让他们吵去,与我无关。”
说完,段清月便转身走进殿中,全然不顾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
“哼!”肆侣见状,不由得对着两人比划了一下拳头,随后便关上了殿门,将薛书廷二人挡在了门外。
薛书廷愣愣地站在那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他能察觉到段清月对他的无视,这让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薛书廷似乎从刚才的失落中缓了过来,终于开口道:
“所以,我们吵这么久有什么用?”
“嗯……”钟离闻言,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回了一句,“现在看来,毫无用处。”
“唉,走吧,在这儿等再久她也不会见你的。”钟离摇了摇头,将手搭在薛书廷的肩膀上,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
“唉……”
薛书廷伸出手,与肩膀上的那只手十指相扣,长叹一口气,对上钟离那有些不安的眼神,缓缓开口说道:“我心眼比较小,你刚刚骂我了。”
钟离看着那有些危险的神情,不安地吞了口唾沫,用力地往回抽手,却毫无效果。
薛书廷感受到钟离手上的那股力量,不禁又握紧了几分,咧嘴笑着对他说:“开玩笑的,我是大皇子,心胸宽广着呢,走吧,我们还得回去商量对策呢。”
话落,薛书廷紧紧抓住钟离的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无视所有侍卫的目光,强势地架着他离开了。
…………
与宫中的闹剧不同,如今整个大乾上下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
因为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京闱,即将拉开帷幕!
在京城的一家客栈里,几位书生正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京闱的事宜。
“此次京闱,乃是我们一展才华的绝佳机会,若能中榜,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啊!”一位书生满怀信心地说道。
“是啊,不过竞争必然十分激烈,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另一位书生点头附和道。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以郭兄的学识和才华,想必上榜是轻而易举之事,说不定今年的会元就是你呢。”
“哈哈哈,云兄过奖了,有云兄在,郭某可不敢如此狂妄!”
“哈哈哈哈哈哈!”
与这家客栈的情形相似,许多有书生聚集的地方也都上演着同样和谐的一幕。
虽然京闱决定着他们的命运,但这也是一个结识志同道合的挚友的好机会。
许多人除了认真复习之外,还用心去与这些同样心怀大志、想要为国效力的同辈结交,以期结下深厚的友谊。
世界上有一种注定的规律,那就是有光明的地方一定会有黑暗……
在一个装扮繁华却有些阴暗的房间里,一道人影正站在那里,向一道坐着喝茶的年轻人禀报着什么。
“大人,此次是那新封的钟离钟学士主持京闱,他可是大皇子的心腹啊。”
那站着的人影恭恭敬敬地说道,他似乎对眼前之人有些恐惧。
那年轻人十分淡定,缓缓将杯中的初茶倒了出去,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皇子?呵,他以为他真能改变这一切吗?他既然回来了,那就将他也纳入我们的计划吧,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那年轻人笑了,仿佛从未担心过薛书廷的归来,哪怕他最得恩宠!
他长的很帅,那脸上的笑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短暂而耀眼,却又让人感到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