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听见。”沈默有些慌乱,他昨晚真是什么都没听到,昨晚难得凉快些了,凉风吹在身上,消除了暑气后,沈默老早就睡过去了。
可是他说没听到,周围的村民定然是不相信的,毕竟沈默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人了。
“你确定什么都没听到?”江初月观察了许久,见沈默在面对众村民的质问和不理解的时候,涨红了脸,和慌乱解释的模样,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何人对视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猜测。
要么就是沈默真的如他所说的什么都没听到,要么就是沈默演戏的本事实在厉害,竟然让江初月都瞧不出半点儿的不对劲来。
“我真的没听到,昨晚天气好,我一个人本就没事儿干,老早就睡着了。”沈默见终于有了一个没有开口就质问他的,下意识抬头看了江初月一眼后,又连忙垂下眼,不敢在看了。
江初月瞧着沈默这憋屈的架势,一时间也不知道能问出多少有用的线索来了。
“你昨晚约莫是什么时候睡得?”江初月犹豫后,终于开口。
“我昨晚在家用了晚饭,来地里看了庄稼和药材的情况,就直接睡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我记得那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如今是夏日,天黑的更晚些,江初月一时也拿不准是沈默的睡眠质量太好,还是有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你平日里睡觉很熟?”
“还好,累着了总是能睡得很快。”沈默也没想到江初月会问这种问题,可因着他如今遭受的怀疑和质疑最多,现在他只能依靠江初月来摆脱他身上的嫌疑了,自然知无不言。
江初月点了点头,却没在继续问下去了,扭头就踩进了地里,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阀门附近的构造情况,从而断定阀门到底是被人为砸坏的,还是砸出来的痕迹不过是之后刻意伪造出来的。
“江妹子,这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还能不能处理了?”老百姓就指着地里的二亩地过活了,要是这二亩地都保不住的话,他们一年的收成没了,这个冬天怕是就熬不过去了。
“这个得等村长他们回来了,瞧瞧水源的情况怎么样。”江初月如何不知道大家最在意的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也并非那么容易解决的,为了弄出来这个阀门,江初月可是花了大力气,才凭借空间能提供的有限条件,亲自锻造了这么一个简易版的阀门,可现在就这么被毁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荣领着好几个村民一下山就直奔这边来了,一见着江初月,就连忙将情况说明,“初月,山泉水那边我们瞧过了,定是有人动手脚了,否则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儿水了。”
湾山村的人自从干旱后,将山泉水和暗河的水就看的尤为重要,一处是用来饮用的,一处是用来浇灌地里的庄稼的。
可现在用以饮用的水源没多少水了,大家的饮水就成了大问题了。
“暗河那边是什么情况?”江初月到了这时候了,还能保持镇定。
“咱们的竹竿都被人敲碎了,不过因为竹竿的长度实在太长,那个人应该是没足够的时间,只毁掉了一部分,大概十之四五的样子。”
沈荣带人亲自查看了水源的情况,说着,还将被砸碎的竹竿递了出来。
江初月接过碎纸片研究了一会儿,确定都是用东西砸碎的,看来这人是凭着一身的蛮力,愣是硬生生的砸坏了阀门,还砸坏了连接起来的竹竿——引水装置。
“水井里还有多少水?”江初月没有探究那个人带走这么多水是为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解决大家的用水问题。
至于竹竿的连接和阀门的问题,只要大家有劲儿了,湾山村上上下下一百多户人家,辛劳些,一个下午就能重新弄好了。
“初月你之前一直让在水井里多囤一点儿水,现在水井里的水还够咱们村的人用上一天的呢。”湾山村的人口也不少,能撑上一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辰不早了,大家先准备吃点儿东西吧,吃饱喝足了之后,就得辛苦辛苦,劳烦大家都帮***,把引水的竹竿重新弄好了。”
这一次,为了更好的保护竹竿的运行,江初月还让大家伙儿将竹竿掩埋的地里,地面上再以枯草遮掩,以免暗中下手的人又轻易发现了竹竿的存在。
甚至为了遮掩,江初月特意让沈荣带队,从暗河的底部通入竹竿,从而彻底掩埋掉竹竿的存在,好在暗河的水因为干旱的缘故也出现了干涸的情况。
暗河的水并不算深,约莫到人膝盖的高度,故而沈荣才能顺利的带人将江初月的安排顺利完成。
等着这一切都搞定了,已然一天就过去了。
劳累了一天的大家伙儿,互相搀扶着下了山,江初月跟在他们身后,注意到他们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彻底浸透了。
转头就找上了萧亦灏,让他再派一个人留意暗河和山泉附近的情况,萧亦灏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这一次可有发现什么更多的线索?到底是谁偷水?”
“我也不知道。”江初月撑着下巴,这件事实在是没什么头绪,若说她得罪的人报复她?也的确有可能,可是就算报复她,为什么要偷水?
要说是实在没水了,迫不得已才行了偷水的事儿,却也不至于直接把东西砸坏,甚至把引水用的竹竿都砸坏了大半。
“你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想不通的江初月问了萧亦灏这么一句。
萧亦灏望着江初月的眼睛,忽然就笑了,“你不觉得最近蹊跷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吗?”
无论是周家买粮食,还是萧立的突然动作,以及这一次的意外,这些都让江初月觉着摸不透也琢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日子却又实在平淡如水一般,叫人瞧不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