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爷还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捋了捋胡子:“孩子,我是看你可怜,才劝你回去的,这都是命数。”
厉枭垂下头,睫毛抖动,眼角泛红 ,声音颤抖:“老人家,我不信命,我求您,让我见见她,没有她,我也活不了······”
土地爷爷:“孩子,你何必如此执着。”
厉枭跪倒在地上,原本就是白皙脸颊,现在惨白地让人心疼。
“老人家,我求求你···无论她是什么,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守着她,直到她愿意出来见我。”
厉枭的眼角泛红,额头青筋突起,极力隐忍着身上的不适。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都是那个软软糯糯,笑容清甜的女孩。
土地爷爷还想安慰厉枭,却突然感应到什么,他的目光瞬间从慈爱变得锐利。
“不好,有人闯山!”
厉枭闻言,抬头看了看四周。
土地爷爷闭着眼,感应了一番,对厉枭说:“有人跟着你进山了,如果你真的想守护她,就要先守住山。”
厉枭一只手撑着膝盖,强撑着站起来,他的目光温柔坚定:“让她,等我。”
他转身下山,土地爷爷在树下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对着他的背影施了一个法术。
厉枭一刻不敢停,往山下去。
有人跟着他进山了,必定是南宫晚的人,他必须赶在他们做出什么破坏性的事情之前,拦住他们。
下山的路竟然无比平坦,天空也清亮了些。
明明刚才上山时山路崎岖,天空也是阴暗恐怖的。
下山的路上,厉枭没有碰到任何奇奇怪怪的动物,也没见到来时的荆棘丛,河水。
他庆幸,还算顺利。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胳膊上的伤口,咬唇,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山下,把南宫晚的人拦住,不能让他们破坏昆吾山。
他的眼前,浮现厉奶糖的笑脸,她的一颦一笑,娇嗔,嗔怒,都在他心上回放。
无论如何,为了她,厉枭坚信,自己能为她守住这里,直到等她回来。
厉枭只觉得自己一恍神,就到了山脚下,路好像短了许多,出口就在眼前。
出口位置,一群人熙熙攘攘,各种挖掘机,伐木机轰隆隆地在工作,还有几棵大树已经倒地。
没有人注意到,有人从山里出来。
厉枭晃了晃脑袋,强忍着头晕,往出口走去。
但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突然响起爆炸声,他被一股强劲的爆炸波震飞。
厉枭被震飞的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好轻,从来没有这么轻飘飘过。
树木狰狞的枝丫和灰蒙蒙的天空在眼前一晃而过,他的耳朵里传来一个很尖锐的长鸣声。
厉枭落地的瞬间,“砰”的一声。
鲜血,从他的薄唇喷出,下巴,嘴角,都是血迹,白皙的脸颊溅上点点鲜红的血滴,像雪地里的红梅,刺眼。
痛,落地的瞬间,刺骨的痛,真真切切地从身上传来。
厉枭嘴角颤抖,鲜血溢出,原来,当初厉奶糖为了和他在一起,承受的碎骨之痛,是这种感觉。
微弱的光都太刺眼,他闭上眼,轮廓分明的脸颊,好看得让人害怕,美好得会支离破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