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谢雨沫可怜兮兮地望着谢元棠,小身子似乎撑不住似的踉跄了一下,小声道:“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喝口水,雨沫好渴,求求姐姐了……”
这一副弱不禁风地可怜模样直接拉满群众的心软值。
“小皇妃,就先给孩子一口水喝吧!”
“是啊,不管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还是一家人啊!”
听着周遭传来的议论声,谢元棠看着谢雨沫的表演,不由感慨:
好一朵盛放的柔弱小白花!
可惜了,她这人最爱干的事就是辣手摧花!
谢元棠眼睫一眨,微蹙眉心,语气三分心寒四分伤心,还有三分哽咽:“妹妹,你求我?”
“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求我?”
谢雨沫傻眼了,一时没接住戏,愣愣道:“我……”
谢元棠痛心地往后退两步,捂着心口道:“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谢家,结果你竟与我生疏至此,一个求字,是在折我的寿吗?”
司徒砚也皱起了眉,冷声道:“娘子又没说不给你喝水,你求个球!”
谢雨沫:“……”
周围原本已经被谢雨沫的表演感动的百姓们,在听到这话以后又清醒了过来。
“对啊,小皇妃又没说不给,她故意求什么?搞得好像小皇妃故意折磨她似的。”
“而且从来没有人拦着她们啊,她渴了不会让下人去对面茶楼买茶吗?”
“就是故意站在门口装可怜呗!啧,亏我刚才还心疼她,我呸!”
谢雨沫脸颊微抽,指甲紧紧掐进了肉里才忍住没爆发。
她仰起小脸,露出讨好的笑容,上前两步抓住谢元棠的袖子道:“那雨沫就谢谢姐姐了,雨沫不会说话,姐姐别生雨沫的气好不好?”
谢元棠微微一笑,抬起小手,“啪啪”地拍拍谢雨沫的脸颊道:“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谢雨沫脸都被她拍肿了,却无奈不能躲开,而且她实在渴得要命:“那姐姐,水呢?”
“哎——”
谢元棠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姐姐也想给你水喝,可只怕喝了水,妹妹你就没命了呢。”
魏莲在一旁忍无可忍:“皇子妃不想给水就直说,何苦找这些荒诞的借口。”
谢元棠也不解释,摇了摇头,小手一挥。
言枫顿时拎着一大木桶的茉莉凉茶出来,言墨和红蕖还拿来了许多的杯子。
谢元棠:“只是如果我没记错,妹妹和魏莲你们两个应是在禁足期吧?此事曲公公可是禀报了父皇的,如今你二人贸然出府已经是抗旨,如果在我这里又吵闹又喝茶的,不知道父皇会不会觉得你们抗旨不尊,故意藐视皇恩呢。”
魏莲、谢雨沫:“……”
谢元棠说罢,微笑道:“茶水在这里,妹妹想喝就去喝吧。”
谢雨沫看看那些闻着就清甜的凉茶,干渴地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我不喝了。”
魏莲也连忙拉住谢雨沫,不停摇头:“就是,我们不喝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不做声,旁边红蕖端着杯子,一杯杯凉茶送到群众手中:“大家站这么久也渴了吧,这是我们皇子妃特意调配的茉莉茶哦,大家润润喉吧。”
吃瓜还有茶喝?
这谁能拒绝?
百姓一个个接过茶水,笑盈盈地夸道:“小皇妃真是善良,这茶可真好喝!”
“哎呀真解渴啊!”
谢雨沫舔舔干裂的嘴巴,恨恨地瞪了眼谢元棠。
魏莲也忍不住了,她现在就想赶紧道完歉,回家喝个两大碗水去!
“皇子妃,我们今日来是来给您道歉的,那日是我们的不是,但那都是小事,咱们都是一家人,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谢元棠歪了歪头,没接这话茬,而是看向她们身后的两箱子嫁妆:“这是给我的?”
魏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这小贱人还是最在乎钱财!
她面上露出合时宜的笑容道:“这是丞相给您的嫁妆呢,老爷一直念着您,给你的可都是上好的礼。”
“是吗?”
谢元棠转头吩咐言枫:“去打开看看。”
魏莲笑容一僵。
怎么还当众打开了?
然而不等她阻止,言枫已经大步上前将两个红木箱子全都打开。
顿时,两箱金银珠宝暴露在众人面前。
“哇,丞相对小皇妃还真好,这嫁妆可真丰盛!”
“太闪了,刺瞎我贫穷的狗眼了!”
魏莲心中松了口气,笑着道:“皇子妃,还是让人赶紧将嫁妆抬进府去吧……”
“这是假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言枫突然打断。
只见言枫用剑柄在箱子里戳了戳,翻出上面浅浅一层珠宝,指着下面露出的夹层道:“皇子妃,这里头只有上面最浅一层是金银,下面全是空的,隔了木板,轻易看不出来。”
魏莲骤然僵住,一旁的谢雨沫也愣住了。
谢元棠大惊,捂着嘴巴露出痛心失望的表情:“怎么可能?爹爹怎么会如此对我?”
“就是啊,丞相怎么回事?竟然用这种手段。”
“嗐,就是舍不得那点钱呗,还想赚个面子,才用了这种招数,真是恶心!”
谢元棠后退两步,差点摔倒,还是司徒砚扶住了她:“娘子小心。”
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晶莹的小珍珠瞬间掉下来。
谢元棠摇摇头道:“不会,爹爹绝不会这样对我,难道……”
她惊讶地指着魏莲和谢雨沫:“难道是你们贪了我的嫁妆,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挑拨我和爹爹的父女之情?”
“怎么可能?”
“不是我们!”
谢雨沫和魏莲异口同声否认,可惜她们的否认在铁证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面对众人的指责也嫌恶,谢雨沫再也忍耐不住,跺着脚哭着跑走了。
“雨沫……”
魏莲叫了两声,不放心地赶紧让下人跟上她。
而后转过头来对谢元棠道:“皇子妃,这嫁妆……肯定是弄错了,我保证回去会调查清楚。”
“你最好查清楚,否则我只能认为是你侵吞了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谢元棠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清单来:“为了避免这样的误会再发生,你还是将这份礼单带回去吧,这是我娘亲手所写,上面都是她当年带进谢府的嫁妆,我希望明天可以看见这些东西一样不少的出现在皇子府。”
“少一样,我就只能去找父皇评理了,毕竟当初是父皇口谕,让爹爹补我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