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寒浑身散着冷意,鼠标右侧的手点了下播放,看着画面里久久没变那个姿势的他们,翻涌的情绪快要淹没理智。
醉酒后,他竟然如此任由乔知夏放肆,顾瑾寒握着倚仗,死死的盯着画面。
在他与乔知夏衣衫完整的从车里出来,眉头刚舒展,然后又紧拢。
乔知夏将他一个打横火急火燎的抱回了家,不同的画面,都显示着他非常乖顺的任她抱着。
“你去我房间睡还是回你自己房间睡?”她确实有征求他的意见。
“你要带我走!”监控里醉酒的自己眼神盯着乔知夏,那是一刻都没挪开过。
瞧着那没出息的样子,顾瑾寒眼尾角更加泛红,大抵被自个儿不值钱倒贴的操作给气着了。
后天便是她跟周越川的婚礼,昨晚他却跟她睡在一起,时隔近四年,他竟然倒贴上去任她玩弄。
早晨虽然衣服完好,但他却在她被窝里醒来。
就凭乔知夏那肆意的性子与猴急的步伐,他乖顺倒贴的模样,两人相处在一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鬼都不信。
顾瑾寒摸了摸皮带下的凹格,格数未变,她是顾及他身上的伤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靠皮带凹格断定清白停在哪一步的,顾瑾寒应该是所有男人中独有的一份。绷紧的身躯往后一躺,沉寂着思绪搜寻昨晚回房间的记忆。
朦朦胧胧的影像不真切,只觉有只手在胸膛上不断地游离,脑海里充斥着两人纠缠的呼吸。
就这般的声音,顾瑾寒记忆的门闸被拧开。
纤细的手指掠过他的腿侧往上绕中,勾着他被药力冲击的神经,那双手蓄意的撩拨,不停的引诱着他贴近。
咔嚓一下,皮带被解开,在那双手的引诱下,终是击溃了理智,让他随之她的动作而沉沦。
理智被药力冲刷,混乱的记忆里只有一抹红色衣裙在他身上绽放。
红裙之下距离为负,那一晚,他成为了她的裙下臣。
被记忆冲击的顾瑾寒薄唇紧抿,眼中的寒霜如数化作雾水,眼尾角红润如梅一般盛开。
整张脸瞬间潮红一片如荼靡花开,呼吸沉重带着隐忍喘息。
随着一声闷哼声,被压着接吻的片段在顾瑾寒脑海里逐渐回笼,本沉寂的二弟气势昂扬。
双层记忆交织下,男人双手紧扣着椅柄,隐忍着要爆发的情欲。
安静的书房内,有人陷在情欲无望的深渊里无法自拔,良久才得以平静。
顾瑾寒仰着头,眼里染着颓废的神色。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乔知夏面前仍旧那么的不堪一击,嘴角勾着嘲讽色,以前好得混的是一夜情,如今却是个地下情人,是……小三。
咚咚两下敲门声,把顾瑾寒从颓废的思绪中彻底断开。
乔知夏清晰透亮的声音传了进来:“顾瑾寒,早点给你拿上来了。”
“你……搁在客厅,我稍后过来。”
细听,声音些许异样。乔知夏以为这是醉酒的后遗症,并未做他想,这会打死她都想不到冰川之下压制的是欲望的熔岩。
早餐已经吃了三分之二,就剩一块吐司,顾瑾寒才来客厅。乔知夏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嗯,仍旧是那副高冷禁欲系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
细看,似乎又与以前不太一样,冷白的脸上有略微的红,像是神沾上了凡人的气息,正一步一步走下神坛。
“你,发烧了?”
乔知夏问询的话语夹杂了兴奋,在顾瑾寒坐下时想用手背探下他额头的温度。
顾瑾寒身体本能的后仰躲开探寻:“我无事,刚开了空调。”说完便认真的吃着早点,眼神不落在乔知夏这方半点。
这种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的天气要开空调,果真是不走寻常路的男人。人一清醒就不太好搞,想想昨日的大乖乖,简直是两大极端。
早餐过后,餐桌前的男人手里仍旧捧着一本杂志,电视里放着金融信息。
他今儿已经回过神,也没有撵她走的意向,莫非他记不起醉酒后的事情,她昨晚可是动嘴又动了手。
人家不记得,正好她死不承认:“我有遵照咱们得约法三章,我没有进入你的私人领域,也先询问了你的意见再带你回的房。”
“嗯!”
??就这个反应,他不好奇她对他干了什么?
乔知夏仔细打量顾瑾寒,她不怕男人有情绪,就怕男人没有情绪,于是试探问道:“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瑾寒气息一窒,翻页的手停顿,只是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无印象。”
“……”这完全无印象,也不好往下发展,乔知夏好意提醒:“昨晚我和你睡在了一个被窝。”
顾瑾寒翻页的手指颤了一下,并没搭话。
乔知夏把凳子挪近几分,言语里染上几分正色:“既然我俩都已经同床共枕,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瑾寒把杂志压在手肘下,终于拿了正眼看人:“你要怎么负责?”
只见一张镶着金边的黑金卡扣在桌子上,“里面十个亿,不够了再跟我说。”
看着桌上的黑金卡,顾瑾寒表情没有任何缓解,而是更冷了一分,“你倒是舍得花钱养男人。”
她倒是越来越大方,看来这些年没少赚钱,只是在一个被窝还没做成最后一步,就付了十个亿,原来她折腾了一整晚,扔下的金额是五千万,她是不是觉得得不到更香一些?
转而联想到周越川,周氏集团能在短短一年之内荣升临海市四大家族企业,这投资想来也不小。
原本趁着婚礼查周氏集团背后的倚仗,知道她是周越川的未婚妻后,查都不用再查,谁在扶持周氏集团一目了然。
就以她的能力,只要给周氏哐当当的砸钱,相信不用过多久,周氏也能在帝都稳下局势。
“你倒不怕亏本。”
乔知夏没品出言外之意,以为顾瑾寒只是单纯的说没睡就花个十个亿的事儿。
“顾瑾寒,我知道你也是不差钱的主,可我还是想说,只要你做了我的男人,我的卡随便你刷。”
自从昨晚小试牛刀,她要把顾瑾寒包养过来的念头越来越甚。她试过不用金钱衡量的关系,最后得出还是用金钱衡量关系最为稳固。
以顾瑾寒的身价,她若是没有势均力敌的资本,估计他衣脚边都挨不到。
顾瑾寒觉得桌上的黑金卡莫名的刺眼,再想她给周越川扔卡的额度是多少?
他若是不把卡收下,她是不是直接投资在周氏集团或者别的男人身上?
她说她卡随便刷的壮志豪言,他并不认为她是在开空头支票,这女人的作风男人是享乐,金钱是粪土。
他现在也有卡随便刷,只是没法跟她一样将金钱的腐朽说得如此直白。
瞧着男人有所松动的表情,乔知夏觉得有戏:“怎么样,要不认真考虑下?”
“不考虑。”
若男人是牙刷,女人是杯子。两只牙刷不可能同一时间段共用一个杯子,就算是做情人,一个杯子只能放一支牙刷,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咱们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先从简单的日常交流开始,再牵牵手什么的。”两人不在同一频道上, 乔知夏get不到顾瑾寒的点。
“约法三章第二条。”
“约法三章跟我想包养你是两条线,在正常的事情上,我是不是没有主动触碰你,昨儿还是你先动手拉我的。”乔知夏为了拿下顾瑾寒,说谎也不用打草稿,压根没提她先戳人家脸的。
顾瑾寒面色不佳:“昨日的事情,把它忘了。”
“这刻在脑海里的记忆,怎能说忘就忘,关于你的事情,我想忘都忘不了。”乔知夏的情话小宝库上线。
“是么?”顾瑾寒的语气中有凉意,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她以前又不是没说过。
“你不信?”哎,感觉让顾瑾寒相信她,就好比相信母猪会爬树差不多。
可是顾瑾是唯一一个能跟她安全睡一个被窝的男人,这是她好不容易捡到的宝贝金疙瘩。
乔知夏认认真真的瞧着他:“我的可信度真的有那么低?”
手机来电音中断了两人的聊天,乔知夏余光朝桌面瞟了一眼,盛郁的电话,一大清早的,估计有急事。
“你接电话,我不打扰你。”乔知夏说完便离开了客厅。
顾瑾寒刚拉下听键,就听到盛郁做贼一般的声音:“瑾寒,你现在方便不方便接听电话?”
“嗯!”
“沈氏集团出大事了,昨儿你要是没醉酒,我早就给你打电话过来了,这还牵扯到了你的那位乔小姐。”
“好好说话。”顾瑾寒扫了一眼客厅门,才接着问:“沈氏集团什么事情?”
“事情的缘由要从一个八卦公众号说起……”盛郁在电话里头详细诉说了从一公众号曝光沈氏真千金六亲不认爆锤家人视频片段开始,但沈星河在沈氏官微回应,再到夜半沈氏集团官微自爆完整视频,以及养女沈念依的各种作妖证据。”
“瑾寒,你是不知道那几条视频足足挂在沈氏集团官微六个小时,沈星河只能半夜用私人账号公关,说集团账号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盗了,深更半夜托人在暗网寻求各路黑客的帮助。但对手技术实在太厉害,请的网络高手都无法破解出来。”
“‘飞狐’的暗网账号都收到了的求助的信息,恰巧我刚找他调查过周、沈两家的事情,他没接下这个单,但是他潜入沈氏后台查看了下,就他解开网络禁制都得需要两三小时。
我拷贝下来的视频内容等下发给你,没想乔小姐在沈家日子过的这么艰难,爹不亲娘不爱,还有哥哥养妹来陷害,连找个未婚夫还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有点惨,现在沈家都不能回,要不是你刚好收留乔小姐,她得流浪街头。”
一出手,十个亿,还流浪街头,她倒隐藏的挺彻底。
“一说周越川,他在公众号将乔小姐爆锤家人的视频爆出后,就在周氏集团号上发布了婚礼已经取消的事情,他说他与乔小姐的性格不宜,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经消退,只是为了顾及乔小姐的病情,他一直没有明说而已。
他对乔小姐的感情,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早就把感情融化成亲情,就算两人的婚事取消,他仍旧会以哥哥的身份给乔小姐最好的照顾。
我都没想到周越川竟然这么不要脸,哥哥对妹妹的照顾,还早就融化成亲情,我看分明是把乔小姐当做初恋的替身,现在正主一回来,他就已经左右摇晃。
这要不是有人把他跟穆婉的关系推到明面上,他没准想的是家里放一个,外面养一个……
不过他那退婚消息挂上没多久,正好沈氏集团爆出沈家人把乔小姐拒之门外的完整视频,瑾寒,乔小姐在那天已经和沈家断了关系,不得不说,这位乔小姐简直是太飒了,你的眼光真毒……”
“你现在把视频发过来,别的等会再说。”顾瑾寒挂了盛郁的电话。
没一会儿,他想要的信息,盛郁都打包发了过来。
看完所有的东西后,顾瑾寒眼里的神色忽明忽暗,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他回拨了盛郁的电话,“盛京集团从今天开始截下沈氏集团和周氏集团可盈利的所有合作项目。”
“瑾寒,你一次要截下两个集团的合作方,疯了不成?搞沈氏集团轻而易举,但就只凭着盛京集团的资金话,现在的周氏集团有点难啃,咱们不是还要收购恒寰集团的散股?盛京要在临海啃下两个集团,那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收购恒寰的股份。”
“恒寰集团我已有51%的股权,相对裁决权已经在我手里,散股延后一年无妨。”
“你这51%的股权虽然能决定恒寰大部分事项,你若没有67%的绝对话语权,难保别人不会收购散股。若是他们有心把股份加持到34%来否定你在大事项的决策,以后公司项目不好发展。
四年前,你只持有30%的股权,那些老不死联合起来给你下绊子,让你南下亲自去海省谈海外项目,才松口把5%股权转移给你,当年你为了这5%的股权在恒寰站稳,人都差点没回来。
瑾寒,你从二十岁以20%的股份接任恒寰总裁开始,而后成立了暗线盛京集团,咱们一直奔着恒寰的67%的绝对控股权而走,你这耽搁一年,某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不得多嚣张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