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志被周红程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
甚至连转身离开时关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仿佛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惹来更多麻烦似的。
自从程书记病倒之后,往昔那些与他关系密切的下属们便接二连三地假借探望之名前来探访。
程书记这个人一向重情重义,对于这些旧日部下或友人的来访总是格外重视,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必定会亲自出面接待。
然而,随着病情日益恶化,程书记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眼看着丈夫日渐消瘦憔悴,周红程心痛不已。
她实在不忍心让外界过多干扰程逸凡安心养病,于是特意嘱咐过他的秘书:
但凡有人想要探望程书记,务必事先向她禀报,并征得她的同意方能放行。
陆修远领着秘书陈海以及易寒一同抵达了省人民医院。
抵达后,他安排陈海将车停在停车场等待,自己则与易寒一同前往干部病房大楼。
一路辗转奔波,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程逸凡的秘书陈文志。
两人向陈文志阐明来意,表示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探望程书记,还专门带来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医生,希望能对程书记的病情有所帮助。
易寒和陆修远在楼下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陆修远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官场的氛围。
毕竟,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体制内,上级对下级的压力也是不可避免的。
对于他这样一个小小地级市的市委组织部长来说,要想见省级领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市长或市委书记,也不是轻易地就能与省领导会面。
令陆修远感到不好意思的是,让易寒也陪着自己一起等了这么长时间。
于是,他带着歉意对易寒说:“实在对不起,易先生,让您受累了。”
易寒云淡风轻地回应道:“无妨,稍等片刻也没什么。你之前跟我提起过,程书记是个清官,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尽力去救他。”
听到这话,陆修远心生感激之情。
就在此时,先前被周红程呵斥的陈文志来到了一楼。
他满脸阴沉,径直走到陆修远跟前,冷冰冰地说道:“周主任说了,你们二位还是回去吧!程书记谁也不见。”
陆修远心头一紧,但他迅速恢复了镇定。
微笑着对陈文志说:“陈秘书,我们大老远赶来,也是为了程书记的病情着想。能否请你再转达一下我们的诚意?”
陈文志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用白费力气了,周主任已经说得很清楚,程书记谁也不见。”
“你没有跟她说我们来是为程书记治病的吗?”易寒冷冷地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易寒内心早已有些不快。毕竟陆修远曾经担任过程书记的秘书,如今前来探望也算是表达一份关切之意,但对方却似乎毫不领情,连一点旧日情谊都不顾及。
陈文志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他瞪大眼睛,语气生硬且带着一丝恼怒地质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随随便便跟周主任说一声就能见到程书记?”
要知道,陈文志可是堂堂省委副书记、省委三号人物的秘书,平时哪怕是市长和市委书记这样级别的官员见到他都会对其毕恭毕敬。
此刻居然遭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如此质问,他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陆修远见形势不妙,担心陈文志会激怒易寒,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
“陈秘书你这话什么意思?易先生这次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程书记治病,并无其他意图。”
陈文志看到陆修远居然因为这个毛头小子而质问自己,不禁勃然大怒。
原本还算和善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陆修远。
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质疑:“治病救人?靠谁来治呢?难不成就是他这样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吗?陆部长,这么年轻的医生,治专家都治不好的病!这种事你相信吗?”
面对陈文志的质问,陆修远毫无惧色,他面沉似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
他缓缓吐出一句话:“无论别人是否相信,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难道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让陈文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旁的易寒深知与陈文志这类人讲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陆修远的肩膀安慰道:“好啦修远,别再理睬他了,咱们还是直接去找程书记吧。”
说完便准备迈步往里走。
“真是狂妄自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知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你配吗?”
陈文志气急败坏地冲着易寒吼道,他见易寒越说越离谱,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火。
然而对于陈文志的冷嘲热讽,易寒并未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径直拉起陆修远朝里走去。
陆修远感受到了易寒内心的不满情绪,临走前猛地回过头,用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陈文志一眼,然后紧跟着易寒一同走进屋内。
此时程书记病房外依旧死气沉沉,各位专家也是束手无策,也不敢出声,生怕触怒刚刚还在发火的程夫人。
很快陆修远就带着易寒来到了程书记的病房外。
周红程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刚刚情绪有点失控,发泄了出来后也清醒了一些。
见陆修远自己进来了,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没像刚刚那样大发雷霆。
她语气生冷的对陆修远说道:“我不是让小陈告诉你,让你回去的吗!你怎么还过来?”
“陈秘书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周主任,我今天是带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过来,这位医生或许有办法治疗程书记的病。”陆修远紧张而又诚恳地说。
周红程凝视着陆修远,脑海中浮现出对他的印象——一个行事稳健、心思缜密的人,绝非那种只会空谈和谄媚讨好之人。
眼见着陆修远如此坚定地要为程书记施治,周红程犹豫不决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让这位医生试试看吧!那么,你所说的那位医生现在身在何处呢?”
“我就是”
易寒面无表情地走到众人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眼神坚定,并没有因为在场有专家教授还有政府高官而感到丝毫紧张或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