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看着眼前这些满脸狐疑的人,心中一阵苦笑,但也无计可施。面对他们七嘴八舌地追问,易寒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编造出一个借口——上班时间到了,需要回去工作。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好歹能暂时止住大家愈发强烈的好奇心。
工作了一会儿,易寒低头看着手中的项目总结报告,这份文件是他近一个半月以来努力的成果的总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步伐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当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口时,易寒抬手轻叩房门。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屋内传出一句简洁明了的回应:“请进。”得到允许后,易寒轻轻推开房门,踏入房间。
此时此刻,陈瑾正对着台面上的一份文件呆呆的出神。听到易寒的敲门声音,陈瑾赶紧把台面上的文件放进了抽屉,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让易寒进来并热情地打招呼道:“易寒啊,你来啦!”
易寒走到经理桌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文件夹轻放在桌上,然后语气诚恳地对经理说:“经理,这是我负责的项目总结报告,请您审阅一下。”说完,易寒静静地立于一旁等待经理查阅文件。
陈瑾翻阅着文件,不时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易寒,干得不错。这个项目的进展非常顺利,你的努力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易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这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是整个团队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的成果,我也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
易寒凝视着陈瑾的面庞,陈瑾困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哦,不……”易寒连忙解释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只是觉得您今天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呢?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
听到这里,陈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说:“唉,确实是有些事情让我心烦意乱,晚上睡不好觉。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欣慰之情。
易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站起身来,向陈瑾道别:“既然如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出去做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他便转身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望着易寒的身影,陈瑾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年轻人不仅办事沉稳、细致入微,而且工作能力出众,确实令人十分满意啊!”
就在这时,陈瑾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她缓缓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中取出那份刚刚被她放进来的文件。凝视片刻后,轻轻地叹息一声,接着拿起桌上的钢笔,不再犹豫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目光移至文件上方时,只见那几个醒目的大字——离婚协议书跃然纸上……
实际上,陈瑾今年不过三十六岁而已。想当年,她和丈夫是大学同学,校园里的同窗好友,两人一同攻读完博士学位后方才步入婚姻殿堂。可谁能料到,婚后不久,她的丈夫便毅然决然地选择前往海外发展事业。自此以后,夫妻二人长期两地相隔,情感也渐渐淡漠了下来。更糟糕的是,远在异国他乡的丈夫竟然另觅新欢,他们这段婚姻终究走向了破裂的边缘。
这一切内情,易寒自然无从知晓。他仅仅感觉到今日的陈瑾经理面色略显阴沉,似乎心情不佳,于是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市委办公大楼
陆修远静静地伫立于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般,陷入了一种忘我的沉思之中。此刻的他,心中正翻滚着无数复杂的思绪,却又似乎一片空白,让人无从猜透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秘书陈海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窗边发呆的陆修远,心头不禁微微一沉。作为陆修远的秘书已有两年有余,陈海对这位组织部长的一些习性可谓了如指掌——每当遇到烦心事时,部长总会习惯性地来到窗边,眺望远方,默默地发呆。
“难道传闻竟是真的?”陈海暗自思忖道。他们这些当秘书的,往往能接触到各种内部消息。近日,一则关于省委三号人物程书记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早在此前,便有风声称程书记身体状况欠佳。眼见着陆修远此时的神情,陈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照此情形来看,程书记怕是情况不妙啊……”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众人皆知,现任组织部长陆修远曾担任过省委副书记程逸凡的秘书,可以说,他是由程书记亲手栽培、一步步提拔起来的。而今,若是程书记当真病倒,失去这个强大的后盾支持,这无疑会给陆修远带来巨大的影响,但这还并非令陈海最为担忧之事。
让陈海最为忧心忡忡的是,就在不久之前,陆修远在人事任免方面公然唱反调,直接否决了常务副省长精心安插在莞城的一名干部。如此一来,陆修远等于是跟那位位高权重的常务副省长彻底撕破脸,站到了对立面!
天哪,那可是堂堂常务副省长啊!这等人物的权势和影响力岂是一般人能够抵挡得住的?一想到这里,陈海便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未来捏了一把汗。万一程书记因为身体原因倒下,身为他嫡系的陆修远必然会受到牵连,而自己这个陆修远的秘书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体制内的规则就是如此残酷无情:不怕你没有本事,就怕你站错队伍。一旦选错边、走错路,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步步皆错,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面对眼前这般复杂棘手的局势,陈海感到茫然无措,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