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
六帝姬反倒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贴近三帝姬耳畔挑衅。
“这心里龌龊不堪之人才会联想别人也是如此。”
三帝姬眉毛一挑，正抬起手想教训六帝姬，可六帝姬挽着女皇手臂嘻嘻哈哈地一蹦一跳地跑远，她这一巴掌也落了空。
翎玖锦华！翎玖淮熙！
三帝姬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甘又气愤地紧握成拳。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对我的所作所为！
云深医馆。
“风铃草？那是什么？”
谢庭绾双臂撑在云止身前的小木桌上，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
云止手执那棵谢庭绾从风灵谷薅出来的草，仔细观察着，耐心解释。
“这风铃草多生于风灵充沛之地，虽是木灵属物，却蕴含风灵之力，对风灵修灵来说是上好的补品。”
“怪不得出现在风灵谷之中。”
“风灵谷？”云止惊异地挑眉，“是那话本子里的风灵谷吗？”
“就是它，你没去真是可惜。”
云止浅笑着摇摇头，“无妨，听你说那里面也没什么植物，去不去也就无所谓了。”
谢庭绾也能理解，“也是，对你来说肯定是木灵园对你更有吸引力。”
“不过帝姬修灵不久，这天灾快让你碰了全，九毒泉是一事，祥灵山又是一事，帝姬可真是忙碌。”
“还好吧，都不需要我做什么，倒是跟在后面捡了不少便宜。”
云止压下笑意，垂眸盯着这难得一见的风铃草，忽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惨白得宛如被人放干了血般毫无血色。
谢庭绾心中一惊，关切地问：“云止公子，你怎么了？”
“我知道了。”
云止公子喃喃自语，若不是谢庭绾离他近看到嘴唇蠕动，都听不出来他还说过话。
“嗯？你说什么？”
谢庭绾忍不住靠近端坐着的云止，但是猝不及防下同那双了然又悲怆的双眸对视之际，谢庭绾心里一慌，起身时打翻了茶盏，温热茶水泡湿了桌上放的几棵药材。
谢庭绾自知闯了祸，顾不上衣着体面，用衣袖擦拭桌上的水，嘴上不停道歉。
但云止却好像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他眼中只有急得处理麻烦的谢庭绾。
“帝姬。”
“嗯？”
从云止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混乱，毕竟做久了他的徒弟，还难得听他这么严肃地叫她。
“你是第一次见这风铃草？”
“是啊，”谢庭绾不解云止为何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若不是听你说，我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九毒泉、风铃草、雷灵箭、木灵身，还差一种。”
云止眉头夹出一个“川”字，低眉沉思的模样配上那副苍白面容多了几分柔弱病态，却仍旧极美。
可谢庭绾顾不上欣赏美色，云止所说的那四样物品，她通通知晓。
“这……这四种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帝姬可还记得，遇刺那日，你额心上的花钿是什么东西所制？”
花钿？
谢庭绾细细回想。
三帝姬曾为小帝姬画过，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可是那颜色是什么东西做的，小帝姬只顾着美，哪里会好奇那么多？
“是三姐给我画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云止面色凝重，“帝姬，看在你我师徒一场，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当初加害于你的真凶仍旧潜逃在外，事关生死大事，即便你成为了木灵高手也决不能松懈。”
当然不能。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证据，甚至连小帝姬死因都不甚明朗。
“你……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云止沉着脸摇摇头。
“我曾说过帝姬当初的雷灵箭伤不是你重伤的唯一原因。”
谢庭绾点点头，“不是还有九毒泉吗？”
“如今想来，想要害你的人心思缜密，生怕你有一丝生路。”
谢庭绾沉了脸，“什么意思？”
“九毒泉、雷灵箭、风铃草，而你偏偏又是个木灵之体，五灵之力已经聚齐了四种，如果我所想如实，你那日额头上的花钿应当是火灵之物。五种灵力长期并大量聚集在你体内，除非你是成熟的五灵之体，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谢庭绾拧着湿透的衣袖，茶水滴落在她鞋背弄湿了一片，可她就像察觉不到一样麻木。
小帝姬不像她是五灵之体，若云止所言不虚，定是在宫中就已经被暗算了。
可是，谢庭绾在小帝姬记忆中光速检查了一遍。
她什么时候接触过那些东西？
别说这毫无印象的风铃草，就连九毒泉水和火灵之物她也寻不见踪迹。
“看来，帝姬找不出线索。”
云止这话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谢庭绾消化不来这些消息，只能苦着一张脸先从头开始调查。
“我会去查三姐给我画的花钿是否有火灵之力。”
“可你如何能保证三帝姬所言不假呢？”
“我没办法保证，实话说，我跟三姐关系一般。”
云止似是无奈轻叹一声。
“既然如此，帝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三帝姬殿下我略有耳闻，帝姬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实在不行，我就去拜托大姐帮我问问，她说的话，我们几个姐妹都是会听进去的。”
“总之，帝姬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这宫中事我不便插手，帮不上你，你要小心些。大帝姬殿下我会悉心照料，等她痊愈，你们便离开吧！”
谢庭绾方才笑开，“多谢公子。”
为云止关上门，谢庭绾回房的一路都心惊胆寒。
那想要小帝姬死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布局，结果人还没死成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直到她都修习了木灵也没见对方再有什么动作。
三帝姬……
花钿……
若是小帝姬的死真和三帝姬有关，她必有帮手潜伏在小帝姬周围。
江太师、那几个侍女甚至是已经去世的班凌。
一切和小帝姬走得近的人都有谋杀她的嫌疑。
回房后，谢庭绾将云止透露给她的信息通通讲给谢庭诀。
“三帝姬？她要是想要加害帝姬也应该选和她竞争皇位的大帝姬，再不济也有灵力和她不相上下、性子又爆的六帝姬，翎玖妡韵不愿修灵又极为简单，三帝姬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