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八皇子见说不过谢庭绾便直接忽略了她,调出药铺里最好的治伤灵药,为季晗瑾治疗。
霁玄慕安问:“那个陆子云审得如何?”
谢庭诀回道:“她有自杀倾向,所以一直用迷魂散将她看守着,还没来得及审问。”
“她倒是忠心护主,”顾风忆道,“不过这样耽误下去对我们不利。”
霁玄慕安沉思片刻,自告奋勇道:“威逼不成,那便利诱,我就不信她油盐不进,麻烦谢公子带我去一程。”
“霁玄公子为何对程家之事如此上心?”谢庭诀眯起眼睛,“你是霁玄人,断不该插手它国之事。”
“就当作我多管闲事吧,”霁玄慕安无奈轻笑,“不过不要误会,我对翎雀国事并无兴趣,我只是好奇能有如此势力的组织究竟是何种面貌?若是不仅在翎雀境内,在其它两国也有买卖野生灵兽的生意,这便与我有关。”
“霁玄公子大义,”谢庭诀垂眸与谢庭绾飞快地对视一眼,思虑片刻后还是应下,“若是霁玄公子不介意,我当然可以带公子过去。”
八皇子守着季晗瑾之时,也一直竖着耳朵旁听着众人对话。
“我也去,带我一个。”
“你去做什么?在这好好看顾你心心念念的晗瑾吧!”谢庭绾拦住兴致勃勃的八皇子,“要是对方找到药铺里来暗杀季晗瑾,那又该如何?”
“我……”
八皇子吞吞吐吐地不好反驳,“我留在这儿跟送人头给对方杀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还能为季晗瑾争取获救时间啊!”
“谢庭绾!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虽然我比你小,但我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好。”
谢庭绾白了八皇子一眼,背过身去故意不看暴怒中的八皇子。
“好啦好啦!”顾风忆一把拦住谢庭绾,“现在还有棘手的事没有处理,这些恩恩怨怨的就留到日后再解决,庭绾你不是另外有约吗?那我们就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就此作别?”
谢庭诀忽地一愣,忙问道:“庭绾还有什么事要忙?不和我们一起去审陆子云吗?”
“有你们两个在我已经很放心了,反倒是风忆,你要看好药铺啊!”
“放心好了。”
等谢庭绾赶到清河酒楼,果不其然只有翎玖御清一人在此等候。
虽然对陆子云的不在场理由心中分明,但谢庭绾还是装作不知情地好奇询问陆子云的下落。
“三姐,子云呢?她怎么不在?”
翎玖御清招呼着谢庭绾入座,扯谎都不曾眨眨眼睛。
“说来不巧,子云这几日都不在皇都,所以安排你们彼此熟悉的会面怕是要往后推推了。”
“正巧我最近也因为程家的事情忙碌,等日后我和子云都空下来再见也是一样。”
那倒也好。
翎玖御清轻抿了一口杯中清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程家之事,妹妹查得如何?”
谢庭绾为难道:“从我接管此案也不过数日,除了审问过嫌犯和在嫌犯在狱中被刺杀后抢救他之外,我还什么都没做过,姐姐你也知道,我向来只会吃喝玩乐,哪里干得了这活?”
“母皇也是相信妹妹,再说还有大姐帮扶着你,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是一国帝姬,能为民生出力总比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好。”
谢庭绾垂下头,“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翎玖御清安抚地轻笑一声,“再说这不是有了嫌犯,为什么迟迟不结案呢?”
“我真是用尽了法子,三姐,”谢庭绾突然情绪激动,猛地前倾身子,迫切地握住翎玖御清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可你知道吗?那嫌犯咬死了口说不是他干的,身为一国帝姬,我总不能在牢里对他屈打成招吧!然后他就被刺杀了,我现在回想起来,估计他说的是真的,凶手的确另有其人。”
翎玖御清反握住谢庭绾的手,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但是妹妹,你又怎知那嫌犯不是真凶?若是那刺客是程家中人的旧友,刺杀狱中嫌犯是为了程家报仇呢?”
“可若那人的确是真凶,以他对程家一门的所作所为,是会当众斩首的,就算不冒着风险刺杀,他也活不久,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人在冲动之下,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入狱刺杀也不是难以想到的稀奇事。”
“可万一真是背后真凶要杀了这个嫌犯让他背锅灭口,我们岂不是放走了大鱼。”
翎玖御清沉默了一瞬,沉思片刻后又开口。
“妹妹说的也有道理,这真真假假的,背后的真相深如潭水,妹妹此后可有的是苦要吃了。”
“是啊,三姐,我也不想掺和此事,但母亲之命我又怎敢违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谢庭绾说完,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唇,任谁看着都着实可怜。
翎玖御清欣慰道:“小妹真是较之从前懂事乖巧不少。”
“可我记得以前三姐还常常来我惊华宫中坐坐,为我画花钿,可自从我遭人刺杀后大难不死,姐姐就再不曾像往常那般勤往我这儿来。”
“是姐姐的疏忽,日后有空定会常去看妹妹。”
“不过姐姐也不要为难,毕竟我现在都不在惊华宫里住,等忙完母亲寿宴我们几个姐妹再聚也可以。”
“你现在都不回宫了?”翎玖御清惊讶问道:“那你现在都住哪儿啊?”
“裴翎酒楼,姐姐应该知道。”
“裴家的产业?”翎玖御清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但还是挑了眉头,“妹妹或许因为对已故的贵君念念不忘才决心与裴家交好,但姐姐还是想说,裴家是商人之家,重利轻义是天性,妹妹要拎得清才好。”
“姐姐放心,我不是一个人独居,我还叫了庭诀陪我。”
翎玖御清暧昧的轻笑,调侃道:“看来这个新欢甚合妹妹心意,哪怕在外断案都带着他一路随行。”
谢庭绾接过话头,“毕竟还新鲜着,所以一时半会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