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宝物,”霁玄慕安轻笑,“不如就用它换她的性命吧!”
“她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挺惨,”谢庭绾心中纠结,“但她们程家暗地里的那些勾当可是实打实的,用这只铃铛换她平安也太便宜她了。”
谢庭诀注视着程盈的神情冷漠至极,仿佛看着一个死去已久的尸体。
季晗瑾轻笑,“东西可以留下,程家也不能放过。”
谢庭绾颔首,“不知这程盈在程家是怎样的位置,绑了她做筹码能不能引蛇出洞?还有这些参与拍卖的人,他们的底细也需要好好查查。”
谢庭诀望着台下众人四散而去的一片狼藉,“灵兽贩卖是一项利益巨大的地下生意,如果背后没有强硬的势力撑腰是不会如此风光兴隆的。”
谢庭绾蹲下身子瞧着身受重伤的程盈,“崇州明里暗里的势力众多,或多或少都有些牵扯,比我翎雀丹的根还要繁杂难理,就算叫宫里百官大肆整顿,大概率也挖不出隐藏在最后面的获利之人。”
谢庭绾话音刚落,小青会意从季晗瑾袖中探头,一路爬行至程盈手腕处一口咬下。
现在无论是程家还是昏睡中的火灵虎都成了谢庭绾的负担,怎样处理都不尽人意。
在谢庭绾救治程盈期间,八皇子带着顾风忆和班凌来到台上与众人汇合。
八皇子看到火灵虎睡梦中打鼾的反差模样,惊异道:“这也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灵兽,摇几下铃铛就像只小猫一样睡着了。”
“可是你们发现没有?”季晗瑾皱眉问道,“庭绾摇了铃铛,却只有火灵虎中招?我们也听到了铃声啊!”
“对啊,”谢庭绾恍然想起自己摇铃时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因为我当时只想着安抚火灵虎,所以这铃铛也了悟了我的意思,所以只有它受铃声影响?”
“介意我用一下吗?”季晗瑾朝谢庭绾伸出手。
谢庭绾点点头,刚要把铃铛交给季晗瑾就被谢庭诀拦下。
“等一下,”谢庭诀紧急叫停,“先说清楚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季晗瑾如实答道:“我想试试看,这铃铛能不能顺使用者的心意选择使其沉睡的对象。”
谢庭诀果断表态,“我不参与你的试炼,庭绾,我带你回去给程盈治疗吧!”
谢庭绾明显感觉到谢庭诀对季晗瑾的不信任的态度,但以她对谢庭诀的了解,她完全理解谢庭诀的做法。
季晗瑾也不介意,“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你可以做摇铃的人。”
顾风忆担忧道:“若是无差别影响,那你摇铃之后,我们岂不是都睡过去了,风险太大了。”
“是啊,这样吧,”霁玄慕安建议道,“我和老八留下来陪你试验这铃铛,其他人先回酒楼吧!”
谢庭绾补充道:“风忆姐姐留下来殿后吧,万一你们都中了铃声的催眠,还没人看顾你们呢!”
顾风忆也同意了谢庭绾的建议,谢庭绾便带着班凌几人一同回了酒楼。
在小青和谢庭绾的努力下,程盈身体迅速恢复,虽然灵力还不能施展,但日常活动都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程盈醒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谢庭绾神色漠然,虽然是她出手救人,但她更不会对程盈有半分怜悯,“程家怎么会如此猖狂从事灵兽猎捕售卖的行当,难道不知有违翎雀法规吗?”
程盈歪嘴一笑,“落在你手里纯纯是我倒霉,但是我程家不是你能动的,劝你死了这份心,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装作不知情最好。”
“你竟然敢威胁我?”谢庭绾冷笑出声,“看来你背后靠山大有来头,能让你如此自信,哪怕刚刚死里逃生,这嘴倒是还硬着。”
程盈得意忘形地白了谢庭绾一眼,“如果没有避风港一路保护,我们家也不会做这一行。”
“但是小妹妹,姐姐要告诉你一句话,”谢庭绾眸光凌厉,语气冰冷得仿佛让人如坠冰窖,“这人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如靠自己。”
程盈不甘示弱,“我正跟你好好商量,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啊!”
手背传来宛若割肉般的痛楚,程盈额头上冷汗直流,抬头看去,手掌中央被一道闪雷洞穿了一个窟窿,周围皮肤已经烤得焦黑,隐隐冒着熟透的焦烟。
“我说过了,”程盈虽然仍旧倔强,但明显没了一开始的得意和猖狂,“程家你们动不了,就算俘虏了我也无济于事的。”
谢庭绾不为所动的冷漠开口,“看在你年纪尚轻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然后把你的头吊在你程家主屋的房梁,若是你的家人想为你报仇,可要找对了人。”
“你……”程盈惊惧得睁大双眼紧盯着谢庭绾,嘴唇抖得厉害,“你敢……”
“我有何不敢?”谢庭绾狂放大笑,“既然好话歹话都跟你说尽了,你就没资格对我的所作所为说三道四,好好睡一觉,醒来你就会回家了。”
“不!”程盈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仅剩的一只完好手掌抓紧谢庭绾的裙摆,痛哭流涕地祈求道,“别杀我,我求你了。”
谢庭绾微微低下头,冷冷旁观着后悔不已的程盈,“晚了。”
一阵奇异香气蔓延开来,程盈哭声停止,无力倒地。
班凌从头到尾旁观了一切,始终不忍心地试探问道:“韵儿,你做好决定了吗?”
“是啊。”谢庭绾平静的回答,像是谈论今日天气一般轻松平常。
“可是……”班凌话音未落,谢庭绾再次开口,
“对了班凌,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季晗瑾被程家绑去拍卖了?”
“是纪公子给的消息。”班凌如实答道。
“哦?慕安这么厉害吗?程家走货应该十分隐蔽的,可他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对程家的隐蔽行踪了如指掌,真有本事。”
谢庭诀附和道:“一开始我也不信他说的,但既然无能为力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幸好我跟着去了。”
班凌意有所指地望着相视而笑的谢庭诀、谢庭绾二人,自己就好像被一种无形的结界隔离在外,哪怕幻化成水、幻化成风都触碰不到谢庭绾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