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机械士兵的营地并藏身于此,已满三天。这段时间无疑是宁静祥和的。周遭森林恬静,罕见魔物踪迹,它们似乎从不靠近戴瑟斯们所选的禁地露营地,使得夜幕下的安宁成为常态。再加上,有戴瑟斯的结界守护。
至于食物,依靠仓库储藏和周围采集的山菜、狩猎的野兽,供给充足,无需忧虑。水源和住宿更是不在话下。
无所事事的戴瑟斯们享受了三天的闲适。他们时而向爱米娜小姐撒娇,时而接受莉法娜的娇嗔,有时三人共度午睡时光,度过了充实的三天。
“太狡猾了吧?这样做是否有些过分?”
未参与其中的神利亚显得不悦。
“你们三人居然在我辛苦处理拟神格时温情相伴?真令人羡慕,太不公平了。我也想享受亲密无间、激情四射的时光啊~”
“好啦好啦,下次轮到你,下次一定。”
“你肯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吧?我不高兴,不开心,不相信你!”
她任性发着脾气,戴瑟斯不得不花上一整天来安抚她。她虽无神的威严,却也不曾无理降祸于我,还算有些情义。
由于爱米娜小姐和莉法娜体贴地提出要去附近的妖鸟聚落借宿,因此今天只剩下我与利亚两人。但很快,我便被利亚拉进了帐篷。
“你得到了不错的宝贝。虽然不能消灭那些家伙,但作为击退敌人的武器,它相当出色。”
一番激战后,利亚摆弄着从长者那里夺来的剑,如此说道。不过,戴瑟斯俩人一丝不挂,请你务必小心那把锋利的剑。
“此话怎讲?”
“这把剑能摧毁干涉世界的化身。”
“什么是化身?”
“即神用以干涉世界的临时躯体。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就像电子游戏里的角色。游戏中角色受到攻击,玩家并不会受伤,对吧?”
“嗯……有道理。”
“这把剑能彻底摧毁神的化身,使之无法继续使用,相当于让对方无法续命。因为创造新的化身需要消耗大量资源和时间,所以这把剑可以暂时击退敌人。”
“我大概明白了,但上次沃尔特被我逼得那么狼狈……”
尽管传统剑击和魔法攻击难以造成重创,但勇者剑技──百闪似乎效果显着;戴瑟斯将敌人身体部位收入仓库分解的策略也颇为奏效。
“那是因为你的攻击能超越世界法则,直接伤害神的本体,加上我作为高级天神的权能对沃尔特的化身及本体造成了伤害。前者就如同游戏角色受伤反馈给玩家,后者则像是从屏幕中伸出拳头打你一样。”
“听起来真是恐怖。”
“我想沃尔特当时肯定吓坏了。”
利亚笑着放下剑,抚摸戴瑟斯的胸膛。戴瑟斯能清晰地想象她的比喻,因此感到格外惊恐。
“照这么说,现在的我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园艺游戏里的破坏者,一旦试图根除,就会突破屏幕实施打击的可怕存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或者说,像是田里的害虫、有害动物。”
那确实会让人拼命根除。说起田地,究竟会有什么收获呢?
“如果是游戏,这种时候要么立即更新设定,要么加载之前的存档。”
“可惜现实并非游戏,无法如此操作。”
“他们本可以袖手旁观,等我的生命走到尽头。”
从神的角度看,戴瑟斯的寿命转瞬即逝,本可以不必理会。
“但我牵涉其中,从沃尔特的角度看,他或许无法坐视不管。”
“原来都是你的错。”
“我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如果你乖乖待在城里,不卷入这些纷争,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说得对。”
如果戴瑟斯只是想过好日子,完全可以在城里当一名魔法师或铁匠。那么,戴瑟斯成为勇者的起点是什么?是那次巨魔歼灭战,还是访问骑士团?如果当时没有这些行动,现在可能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追溯过去无济于事,重点是未来如何行动。你的力量恢复得怎样了?”
“大概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但我还想积累更多力量。”
利亚望着自己皙白的双手说道。
“这样啊。那么,你打算何时采取行动?你还没告诉我具体计划。”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没说过。我打算拉拢几个孩子,具体的对策就是请你接受神的试炼。”
“神的试炼?”
“没错。你要通过众神设置的试炼,获得神的祝福,最终登上天神的宝座。”
“不,我不感兴趣。成为天神意味着成为神,我拒绝。”
“为什么?成为天神能永生不朽,做任何事都会方便许多。”
“呃,我不想要永生。要我抛弃妻子独自活下去,我绝不答应。”
“那你将她们收为眷属就好。这样,你就能与伴侣永远在一起了。”
“嗯……”
她虽轻描淡写,但戴瑟斯对此却感到异常不真实。成为神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将妻子们纳为眷属,这难道不是让她们也和戴瑟斯一样永生不朽吗?这真的好吗?
而且,在许多故事中,成为神或永生往往不会带来快乐结局。
“无需急切作出决断,你只需努力达到足以晋升高位神座的标准,以阻止那些年轻人的干扰。待到你生命的终章来临,荣登神位之后,只要你对自己生前的行为负责,那些年轻人自会接纳你。至于是否以神之身份行动,你尚有漫长的岁月可以深思熟虑,可与你的伴侣们商议后决定。。”
“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成为神只,并不意味着会有太大的改变。你将比现在更加强大,挣脱人类的种种束缚。尽管神明也有自己的限制,但总的来说,还是会过得相对轻松。。”
利亚依偎在床上的戴瑟斯身旁,低声在耳边细语。
“别忘了,你已经对我伸出了手,得承担起那份责任。”
“你这说法,未免有些狡猾啊……”
“我本就是邪神,无论是夜袭还是晨袭,我都毫不畏惧!”
利亚轻笑着。罢了,这些事暂且搁置吧。既然只需在生命终结前给出答案,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戴瑟斯且抱着“能拖到明天的事就不必今日烦心”的态度,尽管这不过是把问题延后处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