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洛沁重身,王氏是时常来陪她坐坐,满眼喜色望着洛沁肚子,恨不得盯出个花来。
这日,王氏又来陪洛沁。
美妇人满眼慈爱,命如芳和萍妪等,洛沁的贴身伺候的仆人,小心翼翼呵护着洛沁,万万不可让洛沁有事。
而后,她跪坐到洛沁对面的坐榻上,笑盈盈道:“阿沁如今尽管照顾自己,照顾孩子就是,其他的有阿家给你兜着。”
洛沁知晓王氏的好意,点头谢过:“多谢阿家。”
“对了,”似又想起了什么,王氏陡然严肃了脸色,道,“听说大郎他一直宿在你这里的?这些日子也是?”
“呃......是......”
洛沁眉头一跳,来了来了,不会要说谢筠纳妾的事吧?
世家里的媳妇有身孕之后,阿家便会迫不及待往自己儿子房里塞人,争取多生几个庶子给家族开枝散叶......
洛沁心口如擂鼓,就怕王氏万一也起了这个念头,或者是谢氏族老起了这个念头。
接着,便听王氏道:“如今你月份小,可不能再同房了。”
洛沁心口跳的更快了,倏地抬头看着王氏,小脸有些绷不住,“伯安只是陪陪我,没做别的。”
不会真要纳妾吧?
“你不要多想,”王氏见洛沁那紧张的模样,知晓她肯定误会了,不禁失笑,“阿家只是担心你和孩子。”
王氏给洛沁打了一剂定心丸,“阿沁放心,大郎我会给你看得牢牢的,绝不会让他跟他父亲有样学样,趁妻子怀孕转头就去找新欢的。”
洛沁直接呆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洛沁才回神,满心感激地望向王氏:“阿家,你......”
想起从前,王氏幽幽叹气,“我也是过来人,何必再让另一个人受过受过的苦。”
洛沁敏锐地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无奈和苦楚,想到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又想起王氏和谢太傅之间的相处,洛沁心里也涩了涩。
阿家那时,定是很痛苦吧?
“对不起,是媳妇误会了。”洛沁眼含歉意。
王氏摇摇头,“无事,都是过来人,我都懂。”
若不是喜欢得很了,爱得太深,何必会为他伤神呢?
“阿家保证,大郎他绝不会对不起你,若他真敢跟他父亲学,那你也不要他了。”王氏神色骤冷,眼里飞速闪过冷意。
她身为谢筠生母,绝不允许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是跟他父亲一样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辜负爱人真心的人!
洛沁此时感动得稀里哗啦,孕期的她容易感性,竟直接落泪,起身到王氏面前跪拜,“媳妇多谢阿家体谅!”
世上许多婆婆是受过苦,也要媳妇遭受一遍,而王氏却是那个受过苦,自此发誓不让下一个女子也受苦的婆婆。
这就是后世说的:“自己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人把撑伞。”
洛沁真的很感动啊,她何德何能呢?
有了那么好的夫主,还有这么好的阿家,此生别无所求了。
“哎哟,怎么就落泪了,这可使不得啊。”
王氏见洛沁泪眼婆娑,心都软了,赶紧将人扶起来坐好,“你有身了,是我谢氏的大功臣,孕育子嗣本就艰难,我怎么还能再让大郎做出伤害你的事来呢?”
洛沁听后,眼泪更是哗哗流,是为自己的幸运,也是为王氏哀伤。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哎哟,你这孩子,一会儿大郎来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
王氏眼含喜嗔,给她擦眼泪,洛沁心里又酸又软,是温暖,是幸福,连连又谢过。
缓了一阵,自此,婆媳二人关系更加亲密了。
晚间,谢筠回来,洗漱完时看到的就是小妻子自信张扬地坐在床上,他不明所以,凑上前问:“娉儿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洛沁顺势一把勾住他脖子,娇柔一笑,媚眼如丝,“阿家说了,你是万不能纳妾的。”
谢筠还以为是什么事,居然是这个,阿母让他不准纳妾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早已习惯了。
不由失笑,“这是自然,这是我给卿卿的承诺啊。”
与她表情当日,他便已指天发誓,此生唯有洛沁一人,他怎么可能纳妾?
洛沁听后,眨巴着眼,小嘴嘟嘟囔囔,“可妾身有孕了,不与郎君......”
洛沁又眨眨眼,“你熬得住?”
都说开荤的男人食髓知味,会开始管控不住什么的。
谢筠听后好笑又无奈,捏捏妻子的脸,“这有什么?二十多年来我不都是这个样过来的?”
“真的?”洛沁眨眨眼,“我不信。”
看着谢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洛沁突然玩心大起,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一开始只是轻轻触碰,但很快,洛沁的唇变得热烈而急切。
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从谢筠的脸颊缓缓下滑,经过喉结、胸膛......最后落在腹肌处。
每一次抚摸都让谢筠身体一紧,呼吸愈发急促。
“停!”
谢筠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按住洛沁的手,一双深邃的凤眸在牛油灯下显得晦暗不明。
他喘着粗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娉儿,我能忍,前提是你不要撩拨我。”
事实上,只要洛沁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他就需要花费巨大的自制力来控制自己的念想,然而她还如此调皮捣蛋,故意挑逗他,这让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住呢?
这个死丫头,真是太坏了。
谢筠将人按在床上,发狠了吻。
“唔唔唔......”
洛沁挣扎着,跟他闹作一团。
最后就是,春寒料峭的夜里,谢筠黑着脸唤人备水沐浴,而洛沁却窝在被褥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