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到等待我的那支乐队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们好。”
“学长好……”少年们仔细地打量了我两眼,然后一个看起来非常阳光的男孩对我说道:“学姐刚才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她说您以前也是玩乐队的,今天回到母校来到这里,突然一时兴起,想要上来唱首歌。”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啊,我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每天都会带着我的乐队在这里排练。”
“那现在呢?”这几个充满朝气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期待,仿佛在默默等待着我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呵呵……都散了呀。”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之色,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毕业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坚持玩音乐,只不过我后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回忆起前世自己那被永远封存在角落里的吉他,我不由得无奈苦笑:“都是因为生活啊。”
“啊……”听到我的话,他们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
听到我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少年们脸上都浮现出失望之色,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彼此,仿佛无法接受我们乐队竟然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恐惧和不安笼罩着每一个人,他们开始担心自己的乐队是否也将面临同样悲惨的命运。
“啊什么?”我注意到他们沮丧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责任感。我挺直身子,提高声音鼓励道:“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组建这支乐队呢?”
少年们纷纷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因为我们都热爱音乐,所以才决定组成一支乐队。”
我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接着,我追问道:“那么你们玩音乐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一次,少年们的反应更为热烈。有人说:“我喜欢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那种感觉让我陶醉。”另一人接口道:“对呀,为了追求快乐,享受音乐带来的愉悦感!”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大家纷纷表达着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和执着。
我听着他们的话语,心中倍感欣慰。待他们稍稍安静下来后,我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没错,玩音乐、组乐队都是源于内心对音乐的喜爱,都是为了让自己感到快乐和满足。那么,此刻的你们还快乐吗?”
话音刚落,少年们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们的眼中逐渐闪烁起光芒,原本沉重的气氛也渐渐被轻松所取代。
\"开心!\"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那不就得了,现在开心就行,别想太多,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我看着他们微笑着回应道。
然而,少年们短暂的兴奋过后,似乎又想起了我的故事,纷纷围了过来,面露忧色地说:\"学长,传授我们点经验呗,我们想一直玩音乐。\"
\"经验......\"听到这个词,我无奈一笑,然后从吉他手那里接过一把吉他,一边往话筒前走一边说道:\"我没什么经验,如果有,那也都是失败的经验,但是如果你们想听,那我就唱给你们听。\"
我缓缓走到话筒前,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深情:\"这首歌叫 26。\"
随着吉他声响起,我仿佛沉浸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轻声唱道:
\"越过山川,前路虽不盎然,五彩斑斓,看起来缺少,可惜遗憾。\"
歌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少年们静静地听着,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所感染。
我闭上眼静静的唱着,好似进入了无人之境:“只是,一根筋,两下思绪,都怪言语虽突破天际但未曾飞起,转过头,空有情怀止步发呆,未涉险滩,孤单不孤单,也不曾仰望,贴地行走表示沉默……”
“惺惺念念惴惴不安,羞于言说品尝寂寞,未来若遇到美好光景,记得告诉我……”
“没有答案,没有硝烟弥漫……”
“固执己见,一头扎进灯火阑珊……过于紧张举止奇怪,闭口不谈左顾右盼,最终气急败坏,假以自在……”
我睁开眼睛,环顾着四周,少年们仿佛都被我拉进了这首歌的情绪里面,简薇也坐在台下默默的看着我,眼中似有异样的光芒流转。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舞台的其他角落,发现不仅仅是简薇,整个演播厅里的大多数人都将他们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也许是因为我站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又或许是因为这首歌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陌生,以至于他们不自觉地被吸引住了。
站在舞台上,再次被众人瞩目,我的内心似乎充斥着些什么,它们既想要彻底释放,又似乎想要保持沉默,这种矛盾的情绪堵在胸口,让我几乎无法言语。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用吉他表达,我伸出双手,疯狂的拨弄着手中的吉他,吉他声响起,如同一阵激昂的旋风,瞬间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火焰。我开始疯狂地弹奏起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我对内心压抑的一种宣泄。
正好此时歌曲也进入高潮部分,我心中那股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它们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疯狂地向外奔涌而出。
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试图通过歌声和弹奏将所有的烦恼和困惑一吐为快。这这一刻,我肆意的高唱着:
“没有答案!”
“没有硝烟弥漫!”
“愿你酷的像风,野的像狗,扎进灯火阑珊!”
我高声的吟唱好像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整座演播厅里都回荡着我的歌声,所有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的我。
我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年少时,随着演唱的进行,我好像渐入佳境,旁若无人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忘情的歌唱着:
“没有答案!只有硝烟弥漫!”
“愿你酷的像风,野的像狗,扎进灯火阑珊!”
“没有答案,没有硝烟弥漫,愿你酷的像风,野的像狗,扎进灯火阑珊……”
“没有答案,只有硝烟弥漫,愿你酷的像风,野的像狗,扎进灯火阑珊……”
“没有答案,没有答案,没有答案,不会有答案,越过山川,前路若不盎然……”
一首歌唱毕,我内心的激荡久久不能停息,回忆起自己前世今生的各种经历,我一时无言,只能站在原地不住的喘息。
待到我平静下来,才发现全场所有人都凝视着我,然后疯狂的鼓起掌来。
“谢谢大家。”我鞠躬道谢,然后又道:“这首歌名叫26,因为我今年正好26岁。”
“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我着实经历过不少事情。”我轻声道:“但是这些事情大多数都以失败告终,不过我很庆幸,经历过这么多失败,我还是一根筋,不麻木,没有就坡下驴,有很多感触和思绪,确实没了一开始的豪言壮志的言语,也确实没突破天际,更谈不上起飞,偶尔转过头,情怀有些未遂,也有些实现。”
“今天有几个学弟问我,有没有什么过来人的经验可以告诉他们,我想了想,然后便唱了这首歌,我想告诉他们,也想告诉大家,其实人生没有经验,没有答案。”
我顿了顿道:“砥砺前行,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