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事情渐渐传满全城。百信们纷纷议论这件事情。这世间无论好的事情,坏的事情,仿佛如果是个八卦,总是传的那么快。这不,比武的事情很快就在百姓之中传开了,人们在大街上扫地时,在摊贩买菜时,都会谈论到这件事。没过多久,这件事就像风一样传到了大明宫。
事情第二天传到大明宫,(说来也不知为何那么巧)刚好压在了舞会结束后传到事国君耳朵里。长安事国君大明宫殿华堂上,穿着黄袍的人“腾”地从龙椅上站起来,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长安塔上筷走一块金漆!”
说罢他愤怒地摔坏吃茶的碗盏
“我要让这个人碎尸万段!”
群臣无声,这时一个大臣举着牌子躬身走上来。
“陛下,落英谷谷主溪月请示,请依长安律法,将此子带入落英谷审候听训”
一旁的大臣露出吃惊的表情。李林甫手执牙牌,走到殿中
“你没听到吗,九林兄。陛下说要将他碎尸万段。这种在长安塔上揭金漆,可是欺君之罪,再不济,也要打入天牢”
张九龄清了清嗓
“可是按照长安的律法,凡在册学子,所犯之罪,一律由各派领会治罪。陆少实早些时日拜落英谷溪月大师为师,在武试中,也是由落英谷推荐参试的。如今所犯之罪,也应由落英谷谷主来定夺”
众大臣议论纷纷,左相所说没错。
事国君在朝堂上,泄了一口气
“我开玩笑呢,就交给书院山人办吧,正反说来,这年轻人也算是为长安争光了”
长安街依旧人声嚷嚷,陆少实从面馆后门里摸出来,他带着轻快的心情,走到主街上。回首看两边的铺子。周边商家有认出自己的,也有认出自己的行人,都热切地和他打招呼。他一开始还回头,不知道他们是和自己打招呼,后来发现确实是自己,不好意思的低头走。走着走着,逐渐抬头,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回礼。
“陆少实!”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他回过头,发现是晓云,笑笑
“你去哪里?”
“我在找图书馆”
“图书馆?”
少实笑笑
“对啊,总不能再住到山洞里吧,我的大小姐。钰起峰和橡林已经将我除名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晓云想了想,问
“我在同福客栈那里,怎么啦,你有什么高见”
晓云似乎是想了很久
“长安城里太远,你换药不方便。”
“那怎么办?”少实笑呵呵问
晓云似乎是想了很久,声音渐渐消下去如细纹
“你要不介意,可以住我们落英谷,我们那里有空房可以让你暂住”
“什么?”陆少实问
“没什么”晓云立马回答
少实笑笑,如沐春风,他俯身,抬头看晓云的神色
“去你们那太不方便了”
“听到了你装没听到!”说罢扬起拳头打他,少实笑着招架。
“我又不是你们嫡系弟子,不能住到集英楼里,可别让我住在守医堂,那里我压抑”少实笑着看她。
晓云白他一眼“师父教你的功夫都白喂给你了”说完她下巴一抬,一脸坏笑挑衅“再说了,让你住集英楼,你住吗”
“那我可不住”陆少实哈哈大笑。
“你还知道”晓云笑嘻嘻地打趣地看他,然后不逗他了解释道“不在落英谷里,在后山山脚有一处小屋,在山的另一侧,专为谷外人士准备的。虽然好些年没用过了,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
陆少实看着晓云,清风吹过他的发梢,弄的耳根痒酥酥的。他一手挠挠头,大咧地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走吧”
“去哪里?”
“陪我回山洞收拾东西”
陆少实最后看一眼自己所待的山洞,将他们全部记在心里。禁林,这片树林承载了自己太多。他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把所有物件,包括那个铁器的碎片。全部装进自己的桃雕里。林晓云在一旁,帮他收拾叠衣服。一面还不忘唠叨。“哎,你真是的,这袜子怎么能和衣服放一块呢”陆少实回过头,她身子一起一伏。把一边的乱摊子叠成方块挪到另一边,白皙的胳膊上下舞动。他笑着在一旁看她,趁她不注意,把角落里黑暗处那个图纸扯下收到口袋里。
叮,一串哨声。林晓云抬起头,“什么声音”
陆少实神情凝重,他跑向洞口,看到远处一个车架队带着旌旗,惶惶上山。林晓云也跑到他身边,看到了远处的车队
“他们是什么人”林晓云问道
少实看着眼前,凝眉,又豁然微意开,精厉地看向眼前
“朝廷宣旨的人”
清风摇摇,扶柳。陆少实站在洞口,看门外浩浩荡荡来了一群车队。领首的大臣展开卷轴。
“兹陆少实所犯重罪,,,,因其犹在落英谷门下,治其由落英谷定夺”
樊太傅读完,收起卷轴,交给一旁侍卫。
陆少实背手站在洞口,清风拂过他的衣衫
“敢问太傅,那落英谷准备怎么治我的罪呢”
太傅看向他,忽而一笑
“罚你在落英谷关禁闭”
“什么?”陆少实有些没听清。
樊太傅笑起来,车队中后面的人也偷偷笑起来。樊太傅背手,朝陆少实点了一下
“关禁闭,落英谷,没听到嘛,啊”他笑着回看身后众人,众人方才严肃的仪表都不立了,偷偷笑起来。
“你小子,好运气”
少实回过头,和林晓云对视一眼。她眼中放着光。
清溪桥
林晓云带着陆少实走着。走到落英谷门户栈桥,在枫桥边,他们看见溪月大师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你小子,扮猪吃老虎” 溪月笑着道,“之前各种找你,推辞不见我们。一转眼,都要直接搬进落英谷来了”
陆少实腼腆笑呵呵
“哎,老师,盛情难却,盛情难却,这不是盛情难却嘛”
林晓云转过头,那神情好像他在说一种很奇怪让人琢磨不懂地话
“什么盛情难却,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
陆少实看向溪月大师爽朗一笑
“哎,对,是我非要来的”
“晓云,你先过去,我和陆少侠说几句话”
晓云疑惑地点点头,先去了。剩下溪月和陆少实。前者背着手,仍面带笑意地看着陆少实。少实站在原地有些不安,他看着溪月的微笑,看起来好像很温和
“晓云把你的事情和我说了,我也同意了。你曾在我这里学过几门手艺,算下来也是我落英门下的弟子。将你关禁闭在落英谷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晓云想到的点子,我去朝堂上求的情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少实不自主地站直,理了理衣服
“师娘请讲”
溪月看着他,直逼逼地看着自己。给他吓了一跳。
“你对晓云,是有真心喜欢吗”溪月说完眯眼看着他
“是发自真心”陆少实毫不犹豫地说
溪月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他。陆少实被她这么一看心里发毛,好像狐疑地
“为什么是我们晓云?”
少实脸上一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努力地看向溪月,又尽量不看她的眼睛,龇牙咧嘴地看着远山,飞鸟,又看看她。他的脑袋里好像有一堆漂浮的羽毛,此刻想尽力地把他们抓住归拢在一起。
“怎么说呢,读书生活这么多年,心中隐隐约约也有了大致的形象。遇见晓云之后,我就觉得,她就是上天特意为我准备的。如果我命中注定找到一个人的话,那我找的人一定就是她”
“你觉得,你能成为她的良人吗”
溪月直逼逼地看着他。少实一笑,直视她的眼睛
“光是成为她的良人还不够。我不想只是和她开心、欢乐。我想珍惜她、爱护她、疼爱她、呵护她,和她一起走过这江湖。
溪月盯着他好一会儿,少实也看向她,仿佛胆敢盯破她的眼仁。
溪月仍保持着微笑,忽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点,少实感到周遭莫名压抑的气氛减少了。
“好了,说的还挺好的,希望你言如其实”
“你和晓云,有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陆少实脸上一红“没有”
溪月点点头
“还有,你进落英谷可以。但成婚前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你做男孩子的,一定要把握住分寸。你要敢欺负晓云,我要你好看”
陆少实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溪月大师看似云淡风轻地这么一说。他已经想到她药架上各种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药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