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宗鸿从龙椅上走下来,看着齐忠暠走进大殿,蜂拥且有秩序涌进来的精兵,一步步的逼着大家后退。
即便身有绝技,也是寡不敌众啊!
诸位大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季清瑶疯狂的跑着,她要赶着去慈华殿帮忙。
“皇兄,我想在大年初一之时,坐上这把龙椅。”
宗鸿说道:“不用大年初一,今日除夕,朕让二弟感受一把龙椅的威严。”
他一点没怕,既没有哆哆嗦嗦,也没有退让,而是大大方方走过去,拉起齐忠暠的手。
齐忠暠竟然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你作甚?”
“朕让二弟坐一坐龙椅啊!”宗鸿甚至面带微笑。
“我要自己拿,不用你让。”齐忠暠眼里充满了厌恶。
“拿你是拿不走的,龙椅就在那里,你坐上去试试,没关系,二弟今日所穿正好是五爪龙袍,那兄长我就不脱衣服了。”
宗鸿的举动让大家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大家用脸都能骂的很难听,江湖上那些人甚至觉得这个皇帝不当也罢,完全没有霸气的意思。单看这衣着华贵,倒是有三分尊贵。
“你少给我下圈套。”
齐忠暠完全不按照他的意思来。
“龙椅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敢坐的。”
宗鸿还用上了激将法。
“我有什么不敢坐的?我今夜来这里就是为了坐上那把椅子的。倒也不用你让给我,今日我在这里表个态,同意我登基称帝的,往前走两步,我封他为开国功臣,我甚至连年号都想好了,改国号为暠,否极泰来,步步登高之意!”
他甩了甩衣袖,倒是颇有几分帝王之气。
还真是有一部分人自信满满的站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暴露了谁是叛臣。
宗鸿站在大殿中央,他伸开双臂,仰天大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擦了眼泪后,转身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然后大气磅礴的开始自己的朝会。
“大家都看见了吗?朕的亲弟弟,今夜造反了!这就是你们这些权臣给他的底气!朕就问问你们,后悔不后悔?今日,齐忠暠坐上那把椅子,你们可否想过自己的下场?朝臣为的是朝廷,而你们这些人,非要当谁的门生,只是为了升官吗?升官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天下吗?这天下是个人都能治理吗?若是个人都能治理的话,哪还有那么多反臣?哪还有那么多宦官夺权?你们是觉得朕治理的不好是吗?那你们觉得暠王登上王位就好了吗?他能开疆拓土还是能治水修渠?你们眼里的王爷,难道不是贪污腐败,草菅人命的宗亲权贵吗?他当上皇帝就会改了这心狠手辣的习惯吗?你们在他手底下做事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宗鸿对着这些人,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
能在此时站出来的,必定是齐忠暠的心腹,坚决是不能留的。
他伸手去拉齐忠暠,齐忠暠反抗了一下。
“不用怕,朕带你坐上龙椅,带你感受一下当皇帝的感觉。”
“谁怕了?这把龙椅,迟早是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怎么会把皇位留给你呢?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手段,欺骗了父皇。自古立嫡立长,你一个妃子所生的庶出皇子,怎么可能会得到父皇的皇位。”
齐忠暠当然一直怀恨在心,毕竟,皇帝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这是天大的权利和地位,是与神仙并肩的高贵,是一方百姓的信仰。
“朕是长子,有何不可?”
“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嫡出!”齐忠暠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龙椅。
他华丽的转身,甩了他自己所穿的龙袍,正襟危坐,略有三分天子之姿。
“今日,朕就要登基为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若是不信,看看这血流成河的皇城!”
确实,他们踩着尸体过来的。
季清瑶跑到正午门广场后面,准备围剿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
“谁?!”她拔出剑,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莫怀山。
“通州刺史,是叛贼……我想,我想我不行了,你尽力照顾好子玄……”
“莫将军,莫将军……”
他拼尽全力拿出自己的将令:“一定要救皇上……”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重重的垂了下去。
“莫将军,莫将军……”季清瑶来不及哭,她拉着莫怀山的甲胄,将他单独拉到一边。
她滴了两滴眼泪,觉的是自己对不起他。他的儿子为了救自己已经生不如死,今日的莫将军,为了救皇上,被人暗算至死。
家中只有莫玄臣的娘了……
她换了一件士兵的衣服,跑到慈华殿的后门。
“刺史大人!”季清瑶并不知道这个大人姓甚名谁。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旁边的人训斥她。
“我找刺史大人汇报情况。”季清瑶还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刺史大人。
“你眼睛瞎了?本官在此。”
“对不起大人,小的没有注意,大人穿了我们的衣服。”
“我穿官服不是太明显吗?有什么事快说。”
季清瑶看着他地痞无赖的模样,趴在那里,完完全全的像个地老鼠——贼眉鼠眼。
“莫怀山跑了……”
“什么?不可能!他中的毒箭!还是我亲自射的。”
嘴上说着不信,但还是起身去看。季清瑶跟过去,捂着他的口鼻,噗噗两声,活活将他捅死。
“下地狱去吧!”
她从身上拿出莫大人的将令:“刺史大人处理一下私事,将令在此,听我调遣。”
“你是何人?怎么从没见过?”
“我是莫大人的副将,你们当然没见过。”
反正将令在她手中,即便他们半信半疑也不敢反驳。
慈华殿里,还有一场王的较量。
“坐上这龙椅如何?朕问问你,现在你就当自己是皇帝,南州七县发大水,六县缺水庄稼枯竭,应该如何应对?”
齐忠暠愣了一愣。
“不知?那朕再问你另一个问题,北方军粮供应不足,前线战士告急,经不起持久战,城池又久攻不下,又该如何应对?”
齐忠暠还是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