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眼睛通红,见是沈稚来了,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沈稚觉得奇怪,她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大爷爷的脸色也不好。
“没什么,”沈碧回了句,就不再说话了,告诉她也没用。
沈稚出去找了孙氏,问道:“大舅母,家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表姐好像哭过了的。”
孙氏叹了口气,眼睛微红,道:“都怪我啊,昨天是我要她陪我上街的。哪巧在布庄买布料的时候碰到了那布庄的东家王员外。那王员外一眼就瞧上了你沈碧姐,要讨她回去做妾,我们自是不从。哪知道那王员外今天一大早就派了管家过来,警告我们三天内不把沈碧送到他的员外府,他会找人对付你沈青哥。你沈青哥在书院读书读的好好地。这要是被他们一闹前程不得被他们毁了啊。可怜我家碧儿,到下个月才十四岁啊,那个王员外都五十多了。”孙氏说着就嘤嘤地哭起来了。她也知道跟沈稚一个小孩子说没什么用,但就是搁心里不痛快。
“你大舅气不过,跟那管家争辩了几句,他们竟然打断了你大舅的腿。你大奶奶刚请过了村医,村医说里面的骨头都断了。治不好,人就走了,也不跟你大舅治。”孙氏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沈稚听了眼睛都气红了,这王员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刘氏逼着她姐去做妾的那个王员外吗,五十多岁了,家中小妾无数。这该死的王员外,真当自己是皇帝啊,后宫不弄个三千佳丽不罢休啊。
“大舅母,这事你别操心了,我有办法,你放心。我先去看看大舅。”说完,沈稚就让孙氏带她去找大舅沈长林。
大奶奶此刻正在大舅旁边抹着眼泪,就连大舅这个七尺男儿也红了眼眶。
“长林,二丫和三叔来了,”孙氏进来说道。
沈长林回过头,冲沈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二丫来了。”
“大舅,您先别着急,这事我知道了,我等下回家后再去镇上找熟人打听打听再做打算后。
众人均以为沈稚说的是安慰人的话,也没在意。”
不过,沈稚又像模像样地将沈长林的腿检查了一番,又叫了孙氏出去找两块木板和纱布。待找来后,沈稚又细心地为他固定好受伤的腿,嘱咐他这段时间尽量卧床休息,不要乱动,以免碰到伤口后让骨头长歪了。
“好了,只要不乱动,三个月后就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沈稚又交代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打听完了立马再过来。
沈稚说完就出去了,她跟三叔公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赶着马车快速回到了山脚的小院里。
“娘,宋柔呢?”沈稚一回去就问沈氏。
“他在地下室呢,”沈稚缝着衣服,头也没抬就说道。
沈稚立马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热闹,大家练拳的练拳,切磋的切磋。而宋柔此刻正陪着宋将军下着棋。
“宋柔姐,你先陪我去一趟镇上,我有要事找你二叔帮忙。”沈稚见他们双方胶着,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便忍不住打断问道。
宋柔停下手里下子的动作,好奇地问道:“我二叔能帮你什么忙?”
“你二叔认识如意布庄的王员外吗?”沈稚问道。
“王员外?那我不清楚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宋柔问道。
“我有个表姐,昨天和她娘去如意布庄买个布料,竟然被王员外看上了,听说了王员外都五十多了,我那表姐下个月才十四岁。他们不愿意,结果那王员外的管家把我大舅的腿给打断了,还威胁他们家如果三天内不把表姐送过去,就去书院找我表哥的麻烦。我原本想着是你二叔也是做生意的,说不定认识那王员外,好从中说和说和。只是现在想着这样倒不妥。你二叔那般正派的人岂会与这种畜生为伍。我还是去想别的办法吧。”沈稚说着便准备离开想办法。
“是沈碧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诸葛令突然坐起来开口道。
沈稚回了句:“是她。”
诸葛令道:“她吓坏了吧?”
“眼睛都哭红了,问她也不说,一个人坐着。”沈稚叹了口气接着说:“那个王员外的小妾多得数不清,前不久我奶还逼我姐去给那个王员外做妾呢。”
“那个王员外怎么这么不要脸,几十岁的人了还为老不尊,呸。”那刚练完拳的张冲骂了一句。
“不用怕,等夜深了,我偷偷跑出去把他打一顿他就老实了。让他以后再敢胡作非为试试。”鲁飞也附和道。
“沈姑娘,你把你的马儿借我用用,这事我来做,你在家等消息。”这个令脸色阴沉,一脸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你来做?”沈稚一脸懵,这诸葛令平常都是一番高深莫测的样子,今天怎么还要给沈碧出气,他俩不是一见面就掐的吗?
“嗯,怎么说,那几天她还帮忙照顾我了的。”诸葛令平静地答道。
沈稚怎么也想不起来沈碧啥时候帮忙照顾他的,明明是自己照顾的。哎,欢喜冤家啊他俩。
诸葛令骑上马,快马加鞭去了镇上一间茶楼,直接进了内院的一间密室,立马有一黑衣人紧随其后进入密室。
那黑衣人跪在诸葛令面前等待诸葛令的指令。
诸葛令背坐在桌前,手上把玩着几颗东珠,许久,才有声音传来。
“一个时辰之内,我要如意布庄的东家王员外,他名下所有的产业不复存在。还有,打断他管家的两条腿。”
“是,”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后,迅速起身离开。
诸葛令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他打开盒子后从里面拿出来一条碧玉手串,放在手心里摩挲了许久才收起来。
不久后,黑衣人回来复命,成了。
诸葛令起身出了这间茶楼,骑着马儿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