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余年的语文老师,余年成绩好、懂礼貌、长的还好看,肖雨薇自是很满意的。
年瑶爱屋及乌,并且俞欢的表现让她也很满意。
这顿饭可谓是宾主尽欢了。
至于俞树?他就算有意见也只能藏在肚子里,在家里他的地位勉强够着第三。
位列第三是因为他能做到洗碗机做不到的事,比如做饭。
艾琳医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为了确保手术能达到最高成功率,并且不影响原定手术时间。
在手术前,艾琳医生还需要对俞欢进行心理评估。
因此前往汉斯国的时间提前了一天,也就是说俞欢一家明天就要前往汉斯国。
用完餐后便匆匆回家收拾行李了。
魔都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年瑶下午就得赶回魔都,因此没法陪着余年一同前去。
川城机场。
目送着年瑶通过安检后,余年叹了口气,眼神明灭不定。
年瑶实在是太忙了,作为她唯一的亲人,自己却半点忙都帮不上,还要反过来让她操心。
自己这个儿子多少有点不称职啊。
压下心中杂七杂八的思绪,将目的地告诉丽姐后,便闭上双眼假寐了起来。
城郊墓园。
虽是六月,但川城仍是阴着张脸,像个结着愁怨的姑娘,不愿露出笑容。
正值午时,植被繁茂的墓园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在这阴森下,仿佛藏着一双双眼睛。
路过的行人自是不愿久留,但对于前来扫墓的人来说,他们巴不得这世上有鬼。
因为别人眼中恐怖诡异的鬼,却是他们朝思暮想的亲人。
一座干净的墓碑,在墓区中格格不入。
以往在余年找不到人说话时,便会来到这里,和老爹唠两句,无论刮风下雨。
余年仔细的擦拭过墓碑后,跪在墓碑前拜了拜。
点上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放在墓碑上。
“爸,我来看你了。”
“妈回来了,你那么爱她,想必她也来看过你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女朋友了,我很喜欢她,她很善良,长得也很好看,不比你老婆差。”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说。”
“她心脏不好,是天生的,马上要去做手术了。”
“平时给你烧那么多纸钱,你也不想你儿子以后打光棍吧?关键时候你还是出出力,保佑她手术顺利。”
“算是儿子我求你了。”
余年再次跪着拜了拜。
“就这么滴吧,下次带着她来看你,再见老爹。”
最后一缕烟雾被风卷走,风好似很满意似的,带着一些烟灰兜了个圈往余年脸上吹去。
“噗噗呸,你都躺这了,还不老实。”
擦拭干净墓碑上的烟灰后,余年转身离开了墓地。
......
回家的路上,余年给俞欢发了条消息,俞欢应该是在收拾行李,没看手机,久久没有回复。
想着明天的汉斯之行,和即将进行的手术,余年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前方路口是红灯,车辆停下。
窗外闹哄哄的,吸引了余年的注意,定睛一看。
这不是自己同桌苏清雨么?她怎么会在这?还在和人拉拉扯扯争吵?
在余年的印象中,苏清雨是一个很文静的女生,从来不会和人争吵。
他们从高一开始就是同桌,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余年高中时期封闭了自己,不愿和人交流。
恰好同桌苏清雨是个恬淡的性子,话很少,两人都对对方这个同桌比较满意,所以便做了三年的同桌。
一向文静的苏清雨此时都快哭了,她原本出来兼职。
还没到店里,就突然冒出一个穿着发白迷彩服的陌生男人,自称是她父亲,要带她回家。
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一开始还有人想要帮忙。
但后面这个男人自称是她父亲,还说她有精神病后,不管苏清雨怎么否认,都不再有人帮她。
反而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这小姑娘长得挺文静的,看不出来还是个精神病。”
“就是啊,唉,这当爹的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了,结果还不认他。”
“呸,白眼狼,想不到精神病也会嫌贫爱富。”
“我觉得有点问题,要不还是报警吧?”
“小伙子,这种事情就别管了,到时候惹得一身骚。”
“就是就是。”
......
余年觉得很不对劲,连忙让丽姐靠边停车。
下车后,快步来到苏清雨身边,用力抓住男人拉扯着苏清雨的手,反手一拧。
“哎哟哎哟,放手放手!”男人脸色发白,疼的直叫。
周围的围观群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到了,但很快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议论。
“小伙子你怎么还打人啊。”
“就是啊,你都不问清楚状况就动手,这男的是那女孩她爸。”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更是激动,直接上前指着余年开骂。
“我跟你讲这可是法治社会,你这样动手打人是犯法的。”
余年心中很是烦躁,社会就是让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搞得乌烟瘴气。
双眼冰寒的瞪了她一眼。
大妈有些害怕的退了几步,但嘴上仍不清不楚的骂着。
苏清雨见余年出现,惊喜的张大了嘴,双眼中雾气萦绕,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余年甩开扣着的手,男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额头上疼的直冒冷汗。
一旁的阿丽见情况不对,立马报了警,随后拿出一个呼叫器说道:“二级警戒。”
余年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苏清雨。
“怎么回事?”
苏清雨顾不上擦眼泪,委屈的说道:“他突然冒出来说他是我爸,还要拉着我回家,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说完醒了醒鼻子,委屈巴巴的擦着眼泪。
余年心中了然,这是人贩子新型的拐卖手段。
下意识往车的方向看去,阿丽已来到身边,压低声音道:“少爷,已经报警了,人群中有我们的人。”
余年放下心来,看向地上正呻吟着的男人。
今天要是他没有路过这,那苏清雨的下场该是多么惨。
很有可能会被卖到大山里去,遭受非人的虐待,想到这余年的眼神逐渐冰寒。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从一旁跑了出来,扶起地上的男人。
语气责怪的说道:“让你去接女儿回家,你说你怎么还被人打了。”
接着又委屈的向周围的人群哭诉道“还有天理吗?哎哟,女儿发病了出来乱跑,我男人出来找反倒被人打了。”
“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现在还不认我们,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