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捂着胸口,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肚子像是被人活生生开了几个口子,疼得他冷汗直冒。
“云大师……”一群人立马向他奔来。
“我没事。”他撑着剑站起来,咳嗽了两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男人看着血腥的四周,一片迷茫。
仅仅一位公爵出手,他们就像散沙一般散开,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三位公爵联手,他们人族必定输!
“别担心,我们还有底牌!”云守眼神阴翳,口腔里的腥味弥漫,刚刚那一击直接击中了他的五脏六腑,要不是那把剑挡了些许力量,他现在恐怕早已死了。
“只希望我们那个底牌有用的。”男人感叹一声,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只希望对方不会反悔。
要不然这代价他们付不起。
几人商量好接下来的战略,整理战场,稳定人心。
燕樾吃了两天的罐头,发现问题有些不对劲了。
“如今怕是战局焦灼,不能随意到人类境地拿食物了。”燕樾哀叹一声,转眼开口一笑。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在吃猪肝了!
但下一秒嘴角的笑又僵住,亚尔修斯的封印还没有破开,自己还要放血,不就意味着自己恢复都得靠自己了!
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而死啊……
燕樾咂了咂嘴,有些害怕,立马去见了亚尔修斯。
“怎么了?”亚尔修斯看着燕樾苍白的唇色,担心的问。
最近城堡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怎么这么慌张!
燕樾贝齿咬住下唇,支支吾吾开口,“亚尔修斯你封印解除的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他语气微微波动,起伏不大,以至于燕樾都没有注意到变化。
“我……”燕樾不安搅着手指,但又不能说出自己的思虑,说出去不就推翻了自己之前说的所有的话吗!
那他在亚尔修斯这里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相比失血过多和任务失败,他选择第一个。
“没什么!”燕樾头摇成拨浪鼓。
亚尔修斯不信地再问了一遍,燕樾坚定的摇摇头。
燕樾舔舔嘴角,转移注意力,“殿下,最近来找威尔的贵族少了不少,听说都投靠其余三位公爵去了,殿下就没有表示吗?”
亚尔修斯轻笑一声,不是他谨慎,是他们一族本就不齐心,只有实力强大才有话语权,如今的他还差最后一层封印,若是混进来了什么阴险之辈,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他城堡里没什么人的原因。
“我现在还没破开封印,来找我也是徒劳无功。”亚尔修斯隐瞒了一些事情。
“也是。”燕樾像模像样的点点头。
又跟他说起最近修炼的事情,“我发现我两边的犬牙很痒,是不是要长獠牙了。”
燕樾想象着自己张着血盆大口,獠牙纤长的样子,恶心地摇摇头,不要,好丑啊!
“走近点,我看看。”
燕樾向棺材移动了两步,张大了嘴巴。
“你到成长期了。”
“那这么说我真的要变成丑八怪了!”燕樾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追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住。”
棺材里传来亚尔修斯的轻笑声,嗓音低哑矜贵,炸得连耳朵都酥软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吸血鬼獠牙一直在嘴边的。”
燕樾眸光一亮,经他这样提醒恍然想起他见的吸血鬼中就没有几个把獠牙露出来。
“这样说还有控制的方法!”燕樾惊喜地拍着手,要是他整天挂着两只大獠牙,晚上起来上厕所照镜子都得被自己吓死。
亚尔修斯看着他这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不自禁的涌上来。
在他眼里,燕樾那张脸只能算得上一般,毕竟对于五官优越的吸血鬼来说,人类的容颜只能称得上寡淡。
……
除鬼师联盟前线。
一群人低着头,氛围死寂沉重,没有人敢说话,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清。
不少位置都空了,存活的人大多负了伤。
“这仗……我们还打吗?”光头男人轻声问,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
原先精壮的身躯,如今只剩下一只手,眼也瞎了一只,看起来惨重万分。
空气里满是静寂,没人不知道这个答案。
坐在主位的云守表情凝重,单手撑住头,大拇指揉着太阳穴。
约布朗出手就歼灭了他接近三分之二的人马,这还只是重伤亡!要不是他有所顾忌指不定将他们全部杀完。
毕竟他们想鱼死网破,这位公爵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那个赏金猎人找到了吗。”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云守这句声音粗糙沉重的话。
“年大人已经找到那人的落脚处了,不过对方好像知道我们在找他,逃了。”
云守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那位赏金猎人是他们近几年来最出名的人才,能力出众,只要给钱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这次为什么没答应?
“算了,让西月放弃吧,还是要赶紧寻找燕家血脉。”
他们所有的计划就只差这个关键人物了。
云守看着颓丧的众人,知道这时候不能动摇军心,深吸一口气。
“全军后退十里,休队整理,伤员送回后方,安顿家属。”
云守眼眸深沉,一切都靠那张王牌了。
此刻他们惦记的赏金猎人正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室,仔细一看他的眉眼跟燕樾还有几分相似。
“儿子……”
……
月圆之夜,燕樾看着城堡外的巡逻队,眉眼一深,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痛苦的哀嚎声从房间里传出,一群人立马拉起警戒。
“好像是那个亚吸血鬼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听起来怎么这么痛苦。”
“管他怎么了,只要不波及到殿下的安危都不关我们的事。”约布朗的手下看了几眼就继续巡逻去了,倒是鲁克斯小队里少了一个人。
听着手下的汇报,鲁克斯懒散地起身,“看来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