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你怎么来了也不进来。”燕樾迎上去,欢喜道,“景耀一直在等着你呢。”
“我……”安鸢低下头,双手紧捏着手里的包。
她有脸来吗?
“你还带了吃的,正好景耀还没有吃饭!”燕樾顺着视线看过去,一喜,拉着安鸢就进了病房。
“小鸢子……”
景耀还在和年小小争论,看见安鸢的身影,直接缴械投降。
“你来了。”
安鸢的出现像是一束光点燃了景耀,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能量一样鲜活起来。
脸上的笑跟不值钱一样。
“你……”安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景耀,脸上还有划痕,渗着血斑,双腿被包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眼角瞬间红了,语气哽咽。
“你没事吧。”
景耀不在乎的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他甚至想下地给她展示展示。
还没动,就给他疼的脸色抽搐。
“别逞能了,就这样还想下地,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双腿了。”燕樾拍了拍他躁动的上半身,毫不留情的撕破了景耀的伪装。
“呵……”
景耀对安鸢不自在的笑了笑,转头用刀人的眼神看着燕樾。
燕樾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这是我煲的汤,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安鸢手都拿酸了,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有东西,急急忙忙递过去,掩饰住自己异常的情绪。
“你亲自煲的吗?”景耀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灼热视线下,安鸢红着耳朵缓缓点头。
景耀看见她的动作,挺立背脊,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后了。
燕樾看着两人插不进的氛围,欣慰一笑,他的男二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旁边的年小小低着头,黑框眼镜一挡,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你要……出国了。”安鸢接过燕樾手中的水,看向景耀。
连出神的年小小也僵住了手中的动作。
“谁说的!这不是造谣吗。”景耀给燕樾使劲使眼神。
燕“背锅侠”樾,无奈承认。
“你不走了……”安鸢愣了愣,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惊喜。
“我当然不走了,这不是……你还在吗?”景耀这话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安鸢对上他炽热的眼神,咻地低头。
燕樾在旁边看得心生摇曳。
*
又是一个周末,景耀躺在病床上,安鸢正在给他剥橘子,两人说说笑笑,温馨的样子让人插不进去,燕樾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
“放心了吧,现在该跟我走了。”冷谭之双手环胸。
燕樾瞟了他一眼,撅嘴跟上。
“你又要带我去哪?”
这些天冷谭之时不时便带他出去逛,去的都是一些隐蔽的秘密场所,经过此事,他也才彻底看清冷谭之这个人隐藏的是有多深。
景耀那些小把戏根本不入流!在他面前,他那些桀骜不驯全都是弟弟!
也幸好冷谭之隐藏的好,不然这群人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着我去就是了。”冷谭之从地下车库骑出一辆机车,机车是骚包的红色,耀眼夺目,车型流畅。
“坐这个?”燕樾指着车,面露疑惑。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飙车。
冷谭之没说话,递给他一个白色的头盔,眼神示意。
在对方的多次催促下,燕樾带着怀疑跨坐上去。
“坐稳了。”冷谭之快速的说了一声,机车以游龙之势飞出去,后座的燕樾被重力一压,抱紧了冷谭之的腰肢。
“慢点!”燕樾大喊,不知是时速太快还是冷谭之故意的,细微的声音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别开这么快……”
头盔下的冷谭之充耳不闻,嘴角一勾,感受这腰腹处紧紧的依赖,眼里的窃喜愈浓。
他扳动手腕,机车加速。
“开慢点,我心脏受不了了。”燕樾见拍不管用,直接掐上冷谭之的腰侧肉。
这次冷谭之终于听见了,他手一转,飞驰的机车立马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冷谭之转身,将头盔一把摘下,柔顺整齐的黑发被压得凌乱。
刚刚他只想着跟燕樾亲密接触,完全忘记了他还有心脏病这回事。
“我真该死。”说着冷谭之就想去抽自己巴掌,燕樾一把拦下。
“我没事!”
“刚刚……我只是借口。”燕樾喘了两个大气,吓得指尖都颤了颤。
冷谭之如今在他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和脾气,说干就干,这些天自己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精神分裂了!
谁家大好人时不时扇自己几个巴掌?力道还不小,直接往死里整,硬生生把燕樾都打出ptSd了。
再说冷谭之飚车的速度也不快,考虑到安全问题也只是开的八十码,燕樾叫住他只是因为两人抱得太紧,他不适应。
现在他耳边还能回想起紧靠着他的背时,听到冷谭之激动的心跳声。
“真的没事?”冷谭之有些不信。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年,发现他脸色红润,双眼乱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燕樾立马反驳。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冷谭之想去摸燕樾的额头,却被他一把躲过。
“我真的没事,只是……热了,呵……热了。”燕樾尴尬的解释,拉着自己的领口扇风。
冷谭之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知道。”燕樾立马回复。
飙车失败,冷谭之索性带着人徒步上山。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离目的地还是几百米的距离。
燕樾揉了揉腿,喘着粗气,“还没到吗?”
他不明白冷谭之为什么大下午要带他来爬山,这就是所谓的吃多了没事干吗?
冷谭之走在前面,看着燕樾双手撑腿、气息紊乱,他呵笑一声,伸出双手。
考虑到燕樾的情况他已经放慢了脚步,两人走走停停,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拉长了一半。
燕樾还在恢复体力,额间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看起来诱惑动人。
想跟上前面人的脚步,结果发现眼前有一双大手。
这双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每个关节都带着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的圆润有型,掌心纹路清晰的掌纹抬手可见。
燕樾顺着手臂看了过去,少年轮廓清晰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自从地下拳场一别后,冷谭之就再没在他面前戴过眼镜,他从来就没有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挡他具有攻击性的视线。
如今摘去眼镜,他眼底的情绪清晰可见,柔情满满,少年风发,燕樾的心像是被枪击中了一样,又痒又疼。
冷谭之的手又往前伸了伸,燕樾没动。
对面挑眉,一把拉过燕樾的的手,燕樾下意识挣扎,未果。
这些天冷谭之时不时来一个小动作,像上课偷摸摸牵手,路上突然求抱……这些都小意思了。
燕樾见骂不过他,都已经自我安慰了。
两个少年手拉着手向上攀爬,太阳照在他们身上,在身后拉出一个纤长的影子,相互重叠,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