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是温热的,看起很烫,撒在身上却没一点影响。
可对方为什么偏偏用一个导热的杯子,还有刚刚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燕樾深吸几口气,却掩盖不住心底的悸动。
燕樾抬头第一次认真看向冷谭之。
只见他躲在安鸢身后,似乎是注意到了燕樾的眼神,咧嘴一笑,右手放到脖颈处快速一滑。
在外人看来就是摸了摸脖子,可在燕樾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燕樾看着他的动作背脊发凉,一股恐惧从脚底直蹿大脑。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燕樾像是踏入了沼泽不断下坠。
此时冷谭之假意从安鸢身后站出来,语气关心,“燕同学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安鸢想拉过冷谭之的手,无奈对方动作迅速,眨眼便站在了燕樾身边。
“冷哥哥!”安鸢跺脚,语气骄横,“这人就没把你放心上,你关心他干嘛!”
“燕同学是无意的。”冷谭之解释,接着愧疚地低头,“是我不对,给燕同学拿了一个不隔热的杯子,燕同学肯定受伤了。”
他语气中满是悔意,周围的同学心软安慰。
“冷学神不是你的错。”
“对啊,别愧疚了,你肯定是没有注意到才让他受伤的。”周围的女生看着冷谭之伤心的表情,心都要跟着碎了。
学习又好,心还善良,这样的学神哪里去找!
“班长,快带他去看看吧。”一个班里的同学喊道。
“对……”人群应和。
安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却无能为力,嘴里摩挲着燕樾的名字恨不得吃其肉、啖其血!
燕樾混乱地跟着冷谭之离开,等到周围人都散开了,一把拉过冷谭之的手,目视。
“刚刚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燕樾语气肯定。
冷谭之没有恼怒,反而凑近一步,两人紧贴着脸。
冷谭之身高186,比燕樾高上一点,两人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随即燕樾看着对方眼镜下的瞳孔一转,绯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像毒蛇:
“是。”他呵笑一声,“你又能怎么样?”
燕樾表情难看,背后被汗湿。
的确,他没有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开口解释的权利都没有。
“小东西,虽然我可以陪你玩,但不要太过分。”冷谭之的手一挣,便脱离了燕樾的掌控。
语气阴森,“好好活着不好吗,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可不会这么温柔了。”他的尾音下沉,像是一把即将刺破喉咙的尖刀。
就在不久前,冷谭之回到教室,发现燕樾板凳下掉了一个本子,原本他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上面的话让他忍不住气哼。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如何揭穿他的真面目,其中有一条刺痛了他的眼。
想把这件事闹到他父母面前,呵?
他精心伪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骗过那两个恶心的人,燕樾却想让他一朝回到往昔。
冷谭之在那一瞬间甚至起了杀心。
但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就这样死了,还挺可惜的,便打算留下来好好折磨。
“我说过,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精彩。”冷谭之眼神凌凛,像一只潜伏在黑夜里的猎手,等待着猎物上门。
燕樾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燕樾的脑袋根本转不过来,他中午没惹任何人!
看着冷谭之离去的背影,脑海一阵抽痛,模糊的画面让他眼前一白,为什么他觉得刚刚那一幕那么熟悉?
明明应该害怕,但心底却透出隐隐的兴奋。
难道自己也是个变态?
燕樾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整个人就像面条一样倒下去。
前方的冷谭之听见声音,脚步一顿。
鼻尖传来医院专门的消毒水味,燕樾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开。
燕樾迷惑地撑起身子,一只手捂着脑袋,他记得自己好像在食堂来着,怎么在这?
眼前是两张白色的小床,大概够一个成人的体积,不远处放着一张巨大的药柜,里面装满了包装不一的药品,玻璃上写着医务室三个大字。
校医看见燕樾醒了,走到他身边,按常规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事了。”
“我怎么在这?”燕樾眯着眼,拍着脑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同学,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燕樾老实地摇头。
“刚刚有位帅气的同学把你送了过来,然后就去上课了。”校医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看着燕樾的症状,皱着眉,语气深沉,“小同学,平时要多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很危险的,幸好送过来的及时,你不知道心脏病很容易去世吗?”
燕樾听见心脏病这几个字眼,凝固在原地,他满怀疑惑的抬头。
“心脏病?我?”
校医看着他这样子,恨铁不成钢,“像你们这样的小孩,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里,先天性心脏病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人活到了六十岁,不要因此消沉,心脏病又怎么了……”
医生的话燕樾已经听不进去了。
“云,你可真是为我安排了一个好身份!”燕樾死咬着牙,阴恻恻。
云委屈:“系统随机生成,我也不清楚啊?”
燕樾双手握紧,身下的床单被他弄得褶皱。
医生看着他低头阴沉的模样,也不愿再多说,叮嘱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有强烈的情绪。”
燕樾作势嗯了一句,穿好鞋离开。
等他走后,旁边床的帘子掀开。
逃课的景耀本想偷个懒,没想到竟然知道了这么大一个惊天秘密,难怪对方一天天一副病恹恹的。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燕樾回教室的路上,还在疑惑“先天性心脏病还会让人失忆吗?”
他怎么没有听过有这个病症。
“云,我刚刚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燕樾随口一问。
云磕磕巴巴:“那时候我忙得不行,哪能注意到你。”后还来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燕樾摸着脑袋,表情困顿,“算了。”
想那么多干嘛,可能就是好心人见他晕倒,学雷锋把他送去了医务室。
燕樾摸了摸心脏,那里还在有力的跳着,一下一下,一点也看不出来有重大疾病的样子。
燕樾回到座位上,看着身旁冰冷的冷谭之,一时作妖的情绪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