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城市,路灯下行人匆匆走过,倒是显得道路两旁的景致有些许的孤寂。
艾瑞三人看着不远处的江甜,多少有些懵了。
尤金:“你们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凌晨十二点出来收垃圾吗?”
吉恩摇头,他也是懵的好吧。
正准备睡,江甜打电话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我要出去收垃圾,你帮我安排一下。”
他刚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听听也就算了。
毕竟身为京城首富的女儿、Aurora大师唯一的徒弟,怎么会有想去收垃圾的想法?
可她紧接着说:“你不让我去收垃圾的话,去搬砖、送外卖、当服务员都可以。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也会自己去。”
艾瑞看着路灯下的江甜,“或许她想走一遍别人走过的路。”
路灯下。
江甜穿着一身保洁制服,戴着一顶鸭舌帽和口罩站在垃圾桶旁。
可即便是戴着口罩那股难闻的味道依然直直的扑向鼻子,她忍不住捂着口罩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几分钟后,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强忍着恶心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把手伸进去拿起一包垃圾往身后的垃圾车上扔。
我会把你曾经走过的路都走一遍,亲口尝尝你吃过的苦。
这样的话,她才有资格跟他道歉。
江甜将手伸进垃圾桶拿出一袋又一袋沾满了恶臭味的垃圾丢在身后的垃圾车里,一桶接着一桶,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马路上时才停下来。
她胡乱的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走到街对面的一家便利店推开门。
服务员正在整理货架,突然闻到一股从外传来的一股恶臭味,皱着眉头看过去,只见穿着一身保洁制服的女子,衣服上还沾染了一些腐烂的食物残渣。
店老板直接站起身,瞪着她,“立马从我的店里滚出去!”
江甜轻声说:“老板,请卖给我一个店里最便宜的面包。”
老板从货架最底层拿出一个面包丢在地上,“赶紧滚,你这个又脏又臭的穷鬼。”
她蹲在地上捡起那个面包,扫了一眼货架上同款面包的价格,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放在地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店外,坐在马路边扯下口罩混合着眼泪把面包吃了下去。
面包又干又硬,一点儿也不好吃。
可是顾泽为了买去京城的机票,他只舍得吃这个,甚至有时候连这个都吃不上。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伸出手胡乱的擦拭着止不住流下来的眼泪。
艾瑞走过来,递给她一张手帕,“一天一夜没睡了,回去休息下吧。”
她没接手帕,只是抬起泛红的双眼看着他,“还要麻烦你去超市帮我买点菜,谢谢。”
“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菜让尤金他们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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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亚大学。
第二节课刚下课,周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饭盒,转过头就看到站在顾泽桌旁的夏清如。
夏清如跟他一样来自云城,她家的建筑公司包揽了所有云城的大项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从开学见到顾泽的第一面开始,就展开了对他猛烈的追求。
夏清如拿出包装精致的几个饭盒放在顾泽的桌上,甜甜笑道:“这是我让Le餐厅刚做好送过来的,你趁热吃。”
Le,全m国最贵的餐厅之一,连续三十年蝉联米其林三星,一顿饭最低消费两千m币。
顾泽扫了一眼桌上的饭盒,冷声道:“拿走。”
夏清如这两年听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面色如常,“你试一下,我昨天去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顾泽:“拿走,别让我说第三遍。”
周扬见状急忙站起身把饭盒拿到自己桌上,打着圆场,“他不吃给我吃好了,清如不会介意的吧?”
夏清如看着顾泽点点头,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你吃吧。”
周扬把自己的那盒饭递给顾泽,随口道,“那你就吃我这个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别浪费了。”
顾泽接过饭盒,打开饭盒盖子,一股子糊味儿扑面而来。
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土豆丝。
这些全都是他爱吃的菜。
夏清如看着饭盒里明显被烧糊了的菜,微微皱起眉头,“这都已经糊了,顾泽你别吃了。”
她伸手想把饭盒拿过来丢掉,顾泽移开饭盒躲开她的手。
他声音冷咧,“夏清如,我再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们不可能,请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
夏清如红了眼眶,她满腔的爱意在他眼里却是变相的一种骚扰,强烈的屈辱感如同岩浆一般涌上心头。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恭维的对象,又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
两年了,她追他整整两年了。
就算他顾泽是块石头都应该被她捂热了吧。
可这两年里不管她做什么,他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可她夏清如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她看上的人或者东西都得是她的。
周扬感受到异样的氛围,轻声道:“清如要不你先回教室去吧,我们系今天的课比较多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她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泽,转身离去。
顾泽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咬了一口,一股糊味夹杂着甜的发腻的味道在他口腔中弥漫,“这饭在哪儿买的,以后别去了。”
周扬正美滋滋的吃着三文鱼,听见他的话心虚的摸了摸鼻头,“这可是爱心公益餐,只卖2m币一份,但是买一份老板捐5m币给流浪儿童救助站,你可一定得吃完。”
糖醋排骨甜的发腻,可乐鸡翅一股子苦味,土豆丝没熟。
听见周扬的话,他硬生生的把那饭菜都吃完了。
拿出纸巾擦了擦嘴,他看向周扬,“这家餐厅在哪?我之前兼职过厨师可以帮忙做菜。”
实在是太难吃了。
周扬刚夹起一只虾送进嘴里,听见他的话猛的被呛了一口,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脸涨的通红。
拧开矿泉水连喝了几大口才慢慢缓解下来,讪讪道:“那……那个我问过了,老板说不需要。”
见他这样说,顾泽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