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碧儿刚从游船上上岸,两人携手并肩,彼此的脸上都洋溢着甜蜜与惬意。
他们一边轻声笑语,一边缓缓前行。
忽然,太子和碧儿的目光被远处一个缓缓走来的身影吸引。
只见那是一位老太太,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通身的气派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精美的牡丹花纹,每一朵都栩栩如生,花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
领口和袖口处镶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柔软而蓬松,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有缕缕仙气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腰带,上面镶嵌着数颗璀璨的宝石,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凤冠,凤冠上点缀着圆润的珍珠和翠绿的翡翠,垂下的珠帘遮住了她的眉眼,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高贵气息。
透过珠帘,隐约可以看到她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淡定。
她的脸庞虽然布满了皱纹,但皮肤却依旧白皙,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玉般温润。
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既不失威严,又让人感到亲切。
她的步伐沉稳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仿佛她不是行走在这平凡的湖畔土地上,而是在属于她的宫廷殿堂中闲庭信步。
太子原本正与碧儿在岸边亲昵地交谈着,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那正缓缓走来、仪态高贵的老太太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中先是闪过一抹慌乱,随后急忙收敛神情,做出极为恭敬的表情。
他的眼眸中即刻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与尊崇之色,匆匆松开与碧儿相牵的手,动作利落地撩起衣摆,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落地的瞬间扬起一小片尘土。
太子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双手恭敬地叠放在身前,低下头,虔诚而又庄重地说道:“皇祖母,儿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说罢,太子的身体伏得更低,额头轻轻触碰地面,姿态谦卑恭顺。
额前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跪着,以表对皇祖母的敬重与爱戴,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先前与碧儿相处时的轻松惬意。
他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等待着皇祖母的回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唯有他对皇祖母的敬意在空气中流淌。
此时,碧儿看到太子朝着那位老太太下跪请安,称呼其为皇祖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
她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碧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慌乱地用双手提起裙摆,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头深深地低垂着,不敢抬起来直视前方。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失措,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碧儿的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颤抖的话语:“参见皇祖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恐惧。
她的身体紧绷着,仿佛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心中不断地懊悔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否有失体统,冒犯了这位尊贵无比的皇祖母。
此时,太后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沿着湖边的青石小径缓缓走来。
太后原本心情还算舒畅,正欣赏着湖边的景致,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碧儿与太子相互依偎的身影时,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庞,顿时阴沉下来,一脸气愤之色。
她那双原本带着几分温和的眼睛此刻燃起熊熊怒火,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碧儿。
太后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下撇,满脸的嘲讽与不屑。
她抬起右手,用手中绣着繁复花纹的锦帕轻轻点了点嘴角,随后厉声嘲笑碧儿说:“皇祖母?你居然叫我皇祖母?”
说这话时,太后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鄙夷,额头上的皱纹也因愤怒而显得更加深刻。
她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碧儿,提高了声调继续说道:“谁是你的皇祖母?你和我的孙儿太子有正式成亲过吗?”
太后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向碧儿,在这宁静的湖边显得格外尖锐。
此刻,太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上的华丽服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上面的珠宝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威严与压迫,让人不寒而栗,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碧儿听到太后这番尖刻无情的话,身子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颤,晶莹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苍白的痕迹。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努力让自己因极度恐惧而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可那带着哭腔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的害怕,缓缓说道:“太后娘娘息怒。碧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殿下。只是与太子殿下相处之时,情之所至,未行大婚之礼便有此逾矩之举。碧儿自知有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说罢,她的头垂得更低,像是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娇弱花朵,那单薄瘦弱的肩膀也因恐惧和紧张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蜷缩着,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一般。
她泪眼朦胧,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助,那模样看上去既惶恐又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