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头打着哈哈后退,还顺手带走了身后的巡逻四人组。
为首的小队长有些疑惑,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情况?你撒完了?我刚才听你喊江小姐?”
卡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随即一巴掌拍在自己兄弟身上。
“我去旁边撒,走,别打扰了江小姐的好事!”
小队长当即露出了一个懵逼且震撼的表情,忍不住土话都出来了。
“江小姐?在里面?”
卡头当即搂着小队长就是一个嘘的噤声的手势,拉着自己没有眼力见的兄弟就往外走。
“嘘,这么大声干嘛?到时候江小姐上将军那告你一状,你小心队长位置不保!”
小队长当即闭嘴,一行人声势浩荡的进来悄悄摸摸的离开,留下江苒还撑在厉霖舟身上和厉霖舟面面相觑。
江苒:…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真的好有质感是怎么回事,虽然感觉瘦了点,但是感觉更结实了呢。
反正也被误会了,江苒恶向胆边生,当场就想伸手感受一下许久未感受过的腹肌。
纤细的手指悄悄探入,却是摸了一手黏黏腻腻,配合上短短一截滑腻的绳状物,再联想到厉霖舟重伤的传闻。
江苒当即手指一颤瞬间收了回来,看着满手鲜红的颜色,她瞬间露出了一个绝望的表情,结结巴巴道。
“啊…阿舟,你…肠子好像掉出来了…”
说罢她眼眶一红,眼中的晶莹瞬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你不会死吧?那我不是要…隔,守寡了?”
厉霖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看着江苒红扑扑的脸蛋,沉默了半晌。
“你喝酒了?”
江苒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当即多了两道鲜红的印子。
“就喝了一点。”
厉霖舟:…得嘞。
他伸手拉了拉腰间已经染成鲜红色的布条,深吸两口气,努力的缓和了自己的表情。
“没事,这是包扎用的布条,别怕。”
江苒闻言松了口气,片刻后却是更加揪心了,流这么多血,那伤得成啥样了啊?
她当即伸手试图将地上的厉霖舟撑起来。
“走,你跟我回去,我给你上药。”
厉霖舟闻言,露出了一个微微无奈的表情。
“苒苒,他们这里是不会给矿工上药的,就算你是传说中的贵客,也不会。”
卡塔山的伤药可以说是天价,作为矿区里的矿工,伤了只有两种出路,要么自愈,要么死,就算江苒是客人身份,卡塔山也不会随便出这个血。
江苒闻言,却是蓦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凑近厉霖舟气声道。
“来之前陈哥和我说过你受伤的消息,我有悄悄的带药过来。”
闻言厉霖舟惊讶的抬眸看向江苒,江苒笑眯眯的点头,然后再次伸手去撑厉霖舟。
厉霖舟跟着用力起身,努力不把任何重量加在江苒身上,两人在茂密的草丛里相携前行,厉霖舟忍不住侧头看江苒。
想问她怎么来的,怎么就变成了卡塔山的贵客,还能带伤药过来…
厉霖舟是最知道想要做到这一切有多难的人,单说是带东西进卡塔山这一点,就几乎是根本做不到的。
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因为装备和药品的匮乏牺牲这么多战士在卡塔山…
然而此时这么多疑问在心口,在江苒忐忑的表情中,厉霖舟却是没有开口问出一句。
罢了,小姑娘还小,别吓到她,等小姑娘完全信任他了,总会告诉他的。
再说了,小姑娘有自己的秘密,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江苒不知道厉霖舟心里活动如此丰富,她此时已经整颗心都吊在了厉霖舟伤处,努力把厉霖舟的重量揽在身上,她走路十分小心翼翼。
厉霖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
熟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声满足喟叹,随即开口轻声安慰神经紧绷的小姑娘。
“没事的,就是血流得多了点,伤口不算严重。”
这样的话江苒肯定是不可能信的,不过好歹神色也是微微放松,两人前进的速度这才快了起来。
江苒直接将厉霖舟带到了自己三楼的房间内,将厉霖舟放在床上后,江苒转身开始忙忙碌碌。
绷带、早早准备好的止血药和消炎药一一拿出来在床上放好,紧接着才伸手准备去床上揭厉霖舟腰间的布条。
厉霖舟伸手捉住了江苒的小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
“伤口不好看,我自己来就好,苒苒转过去别看。”
闻言,也不知为何,江苒直接就是鼻尖一酸,在树林里都没能掉下来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微微抽噎了一下,语气有点凶。
“都这样了你还笑,什么好不好看,你当时昏迷在医院的时候更惨,我又不是没见过,我们是夫妻,你偶尔脆弱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不还有我吗?”
厉霖舟闻言愣住了,十八岁前他父母因为意外早亡,后来更是直接当了兵还进了最危险的部队。
像他这样的人,接受得最多的就是坚强、自立,还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可以脆弱。
看着眼前小姑娘眼眶微红的模样,厉霖舟却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软,他侧身将伤口处往江苒手中送了送,哄道。
“别哭了,苒苒,我有点疼。”
江苒果然一瞬间止住了眼泪,整个人绷得死紧,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厉霖舟腰间的布条。
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浸满了鲜红的血液,江苒死死忍着不让眼泪掉下,生怕咸湿的眼泪让厉霖舟更痛。
片刻后她终于是解开了所有的布条,看着已经开始发炎泛白惨不忍睹的伤口,她忍不住倒抽两口凉气。
厉霖舟看到小姑娘的表情,有这么片刻的后悔让江苒看到了这可怖的伤口,伸手想去拿放在旁边的药。
“没事,我自己…”
话音未落,就被江苒有些生气的拍了下去,没好气道。
“你自己什么自己?你都什么样了还你?趴好!”
厉霖舟愣了一下,随即第一次乖乖巧巧的噤声,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江苒认认真真的给厉霖舟清洗了伤口,又上了厚厚的伤药,这才缓缓的将纱布裹好,然后拉起轻柔的被子往他腰间一搭。
“好了,你就在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喝药。”
说罢她起身从旁边桌子上倒了杯温水,又拿了颗消炎药,就着杯子喂了厉霖舟一口,随即就准备把手里的消炎药也喂给他。
忽而间们突然被从外间打开,喝得醉醺醺的罗光将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看到浑身僵硬站在床边的江苒,她蓦然露出一个笑容。
“江小姐,还没喝完呢,你怎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