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逼近的脚步一顿,再次开始面面相觑。
薄异施施然地抱起了双臂,“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他故意用一种十分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这个副本,每天晚上都会固定死两个玩家。”
“什么?!”其他玩家一惊。
“你们别听他胡说!”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结果因为薄异的一句话,其他玩家就开始面露退缩,方俊顿时着急地立刻大声反驳,“昨天晚上明明就死了三个!”
“什么‘固定死两个玩家’……他这么说,就是故意来转移视线的!”
“他是在挑拨离间!”
其他玩家并没有搭理上蹿下跳的方俊,只是用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薄异,“这也是一条‘死亡规则’?”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证据呢?”
薄异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你们现在这样子——”他用手指在围在他面前的玩家身上划了一圈,“堵着我……我又要怎么把证据拿给你们看呢?”
其他玩家对视了一眼,无视了不停大声喊着“你们不要信他!”、“他这么说是为了找机会脱身!”……的方俊,侧过身子,给薄异让出了一条路。
薄异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墙上直起了身子,走到了圆桌边缘坐了下来,施施然地拎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整个康府都没有水,只有酒……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你这不废话嘛……”一个玩家嘟嘟囔囔。他还以为对方能说出什么惊人的发现,结果就这?
薄异把杯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那各位就没有想过……康府,为什么不提供水吗?”
“毕竟,”他意味深长道,“水,可是生命之源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玩家暴躁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
“不。”另一个玩家反应了过来,拦住了那个暴躁的玩家,“他说的没错。”
“因为水是不可或缺的……我们是一定要喝水的……”他喃喃道,“但是这个副本里没有水,我们要解渴,就只能——”
“喝酒。”
薄异投去了一个欣赏的眼神。
不错,这个副本里总算不全是蠢货。
其他玩家在那个玩家的提醒下,也慢慢反应了过来。他们一股脑儿地跑去了那两个死亡玩家的房间,去检查他们房间茶壶里的酒。只留下薄异还坐在房间里,慢悠悠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这个时候,一个下人Npc突然走了进来。
“这位客人……”那个Npc走到了薄异的身边,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子,“可以麻烦您把这个盒子,帮忙送给王小姐吗?”
“王小姐?”
薄异的动作一顿,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敛去,“是要和你们老爷成婚的那个王小姐?”
“是的,客人。”
薄异没有第一时间应下,目光落在了那个红木盒子上,“这里面是什么?”
“是喜服,客人。”
“喜服……”薄异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现在才送?”
“还有,为什么要我送?我不知道王小姐在哪?”
“王小姐就住在街角拐角后面的绣楼。”下人没有解释,只是躬着腰回答,“这是老爷吩咐的……”
原来是他……
“我知道了。”薄异在心里冷笑一声,伸手接过了那个下人手里的盒子,“我会帮你们老爷送到的。”
既然是白给的线索,那正好,他也想看看对方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
薄异拎着盒子,站在绣楼前。
这是一栋朱红色的绣楼,不知道这是这栋绣楼原本的颜色,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喜事而特意粉刷过的新颜色。绣楼很高,但是看着占地面积并不大;镶嵌着精致雕花木格的楼窗在白天也严严实实地关着,再配合上楼高,直接杜绝了窥探到屋内的可能性。
不过奇怪的是,薄异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下人守在这栋绣楼的附近。连大门都是畅通无阻,一副任人随意参观的状态。
“吱呀——”他推开了绣楼的大门。
绣楼内的环境和外面看到的一样,十分狭小和逼仄;进门就是一条长长的、通往阁楼的木质楼梯,楼梯贴着墙壁,十分狭窄,只刚好容纳薄异一人通过;木材的用料似乎也和绣楼精致华丽的外观不太符合,看起来十分老旧,台阶上的红漆都掉了一大半;一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噶”、“吱噶”的、听起来就像是木头就要断裂一般的难听声音。
一直蜿蜒向上的楼梯一眼看不到尽头,再加上整栋楼内无比昏暗,只有两侧雕花木窗间偶尔落入一两道微弱的光线,勉强为薄异照亮了台阶,衬得绣楼内的环境更加压抑和窒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薄异终于站在了绣楼的阁楼上,唯一一间的房间前。
“咚。”
“咚。”
“咚。”
他曲起手指,十分有礼貌地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王小姐?”
屋子内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薄异又敲了三下,这一次,他稍稍加重了一点敲门的力道。
“王小姐在吗?”
“我受康府委托,来给王小姐送喜服。”
“王小姐你——”
“吱呀——”在薄异敲下第三下的时候,合拢的房门忽然顺着他敲门的力道微微打开了一点。
薄异的手一顿。
这个门,竟然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