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立即捂着听筒,但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有些可笑。
她赶忙跟电话里的男人说,“我先回去再解释。”
刚把手机放在包里,听到身后的周景毅幽幽地问,“你和他,是恋爱关系吗?”
苏眠也不知怎么回答,找了个说辞,“合作关系。”
“他和舒家很快订婚,你还要跟他纠缠不清?”
苏眠转头,眼里倒映出周景毅着急的神色,“周先生,这是我的私事,好像没必要跟你说那么清楚,还有,既然说当朋友,就要有朋友的分寸。”
说是朋友其实只是不想让对方太难堪。
着急忙慌回到别墅,赵苛站在院子里,跟他使了个眼色,“老板憋着火呢,你小心些,别惹他,尽量顺毛捋。”
苏眠想,怎么顺毛,他又不是猫,撸几下就能呼噜呼噜睡觉。
恐怕被睡的是她。
苏眠低头,想到自己肚子里刚着床的小东西,医生叮嘱在药流前最好不要有激烈房事。
尽量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一进门,苏眠就感到冲顶的低气压,薄宴沉坐在沙发上,冷的像座冰山。
苏眠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嘴角弯翘,“薄总。”
这笑容在她脸上可不常见,薄宴沉一针见血指出,“笑得太假,虚伪,做了多少亏心事?”
苏眠抽了抽嘴角,“真没有,您误会了,周总没带手机,找我借钱呢。”
“扯谎也得有点水平,你要说他故意丢了手机我可能还会信一点,”薄宴沉这话也有点道理。
苏眠没时间去计较,继续软着声音哄他,结果把人哄出反应。
薄宴沉直接掐着她腰,按在沙发里,大手在她身上点火。
知道他的力道和耐力,苏眠不敢让他弄。
“我来……之前你假扮我男朋友哄我妈高兴,还有这次比赛,都没有为难我,真的很感谢,所以今天让我来。”
从他身下爬出来,苏眠坐在他腰上,解他的皮带。
薄宴沉呼吸一沉,克制着冲动,看她卖力讨好的样子。
他手抚摸她嘴唇,苏眠可真是上道,张开红唇咬了下他指尖。
一阵麻爽从脊柱骨往上窜,爽的薄宴沉闭眼喘息。
事后,苏眠嘴角酸疼,两只手快废了,去浴室洗澡,看到镜子里那张潮红艳丽的脸庞,不由得呆住。
刚才那么主动热情,简直跟变了个似的,她脸颊更是红得滴血。
在手机上预约了明天的号,准备直接去药流。
薄宴沉推门进来,一张俊脸难得柔和,虽然没真枪实干,但享受到的畅快也是前所未有。
“今天这么乖,”他大手揉着她。
苏眠疼得一抖,刚才被他连啃带咬早就肿了,再禁不起半点蹂躏。
她转身,搂着他脖子,“薄总我能再请段时间假吗?我想在临市多陪陪我妈。”
踮脚吻了吻男人的嘴角。
薄宴沉眸光暗了暗,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发丝里,哑声道,“看你表现。”
她小声嗯了下,迷离着眼神贴服在他身上。
浴室热气滚滚,两人纠缠大半天。
她怕勾的太过火,谎称自己胃疼,最后一趴才算止住。
次日天亮,她准备好证件,去了个离市中心较远的医院,医生盯着她看了会,问道,“未婚还是已婚?”
苏眠,“未婚。”
“那这是头胎了,你想好不要了吗?男朋友也不愿意要吗?”医生还是挺尽责,“现在不少夫妻费了千辛万苦都未必能有那个缘分,你们如果准备结婚就留着。”
“我打过避孕针,还没过期,所以这孩子不能要。”
医生抬眼,语气温和,“之前有过案例,避孕针期间怀孕,后来生下的宝宝很健康,现在都考上京都的大学了。”
苏眠坚持,“不了,麻烦您安排手术吧。”
医生只能点头,开单子安排药物,让她去里头的床上躺着。
刚躺下,就接到个视频电话,手机摆在外面,小护士想按掉,操作失误按了接听。
“你刚怀孕十几天正是药流的好时候,记住回去卧床好好休息,吃点补血的东西,不要操劳,”医生叮嘱她。
话音刚落,视频里传来惊呼。
“眠眠,你在哪儿?什么药流?”
小护士不好意思看着苏眠,把手机递给她。
秦婉云激动的大喘气,苏眠蹭的一下坐起身,接过手机磕巴解释,“妈,你听错了,我在菜市场买菜呢。”
“胡扯,菜市场给你做药流,回来。”
苏眠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她歉疚地同医生道,“抱歉啊,今天先不做了。”
“四十九天内要是不想要,早打早恢复,不然胎龄大了你身体遭罪。”
苏眠点头,拿起包出了门。
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到了华山医院,远远就看到秦婉云站在大门口。
“你把孩子打了?”秦婉云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脸焦灼。
苏眠仍处于发懵的状态,许多事变的不受控制。
她扶住妈妈的手臂,艰涩开口,“妈,我不能要他。”
“所以你已经打了?”秦婉云眼圈泛红,转过脸热泪就滚下来,“是我不好,拖累你,我刚才听到药流,知道你怀孕了,都没来得及高兴,我外孙就没了。”
苏眠给她擦泪,急切地说,“还没呢,刚躺上去,麻药都没打您就把我喊回来了。”
闻言,秦婉云小心地摸着她肚子,“我外孙还在呢。”
等回到病房,周姐四处找,正急得一脑门汗,见到两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婉云心情急转直上,“我快闷死了,出去散散心,周姐你快去买点血燕来,给眠眠补一补。”
周姐不疑有他,拿了钱包出门。
苏眠心情沉重,“妈,这孩子不能要。”
“眠眠,”秦婉云严肃的看着她,“其实妈妈都能猜到,苏家破产欠了钱,谁给我们偿还的,周景毅的母亲到我跟前来指着我鼻子说咱们配不上周家,所以是薄宴沉对吗?”
“这个孩子也是他的,你如果真下了决心,妈能理解。”
苏眠眼窝酸涩,“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傻孩子,你吃了那么多苦,都是为了苏家,是爸妈对不住你。”
秦婉云没逼她生下孩子,只是惋惜,她尊重女儿的所有决定。
……
下午,苏眠准备线上处理些公司的事。
也许是最近搜索词条频繁,跳出来几个实时新闻,关于避孕针后怀孕的消息。
一对丁克夫妇,打了避孕针,女方怀孕,几经考虑决定生下孩子,幸运的是这孩子非常健康。
妇科专家建议,只要仔细做好产检,及早发现及早判断,并不用担心孩子的畸形概率。
而且避孕针失效,说明药效大打折扣。
苏眠烦躁地关了网页,重新预约时间。
之后她在妇科门外等了半天,高价买了一个真实的孕检单。
遮住最上一栏的姓名年龄发给薄宴沉。
薄宴沉很快发来信息:姓名那一栏,别遮。
苏眠含糊的解释:您直接发给老夫人就行,拍了照,单子不小心掉了。
他并不相信,反过来问:时间不对,按照你例假后最后一次,是在酒店。
苏眠心神一乱,仔细看了时间,还真对不上。
好吧,她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恰好此时薄老太太打了视频,她立即接听,“老夫人,您找我有事吗?”
“最近头痛又犯了,上次你不是说自己懂点中医嘛,你来给我按按,我还在上次那家茶馆,你打车来,我给你报销。”
苏眠乐意至极,现在她就想躲开薄宴沉。
半小时后,抵达茶馆,却意外的没看到老夫人,正准备发信息询问,有人一把拽住她手臂。
“小苏,别声张,小点声儿。”
苏眠回头,闪瞎她的眼。
薄老太太全副武装,遮阳帽大墨镜口罩,跟躲狗仔的大明星似的。
“您……这是干嘛啊?”
老太太摘了墨镜,“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