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姑砰砰的砸门。
粮仓用的大木门,厚实的很,砸起来里面的墙灰都震了三震。
李爱玲吓的脸都白了,压低声音:“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
赵有银喝的白酒正上头,闻声嬉笑道:“怕啥,里面都没粮食了,谁会进来。肯定是小孩玩闹。”
他说着,油乎乎的嘴唇就往李爱玲脸上凑。
李爱玲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心急如焚。
为了让荣铮看见尤安安的丑态,她刚才开会的时候说了,来粮仓发粮种。
该不会是荣铮他们来了!
要是让荣铮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误会她跟这个赵有银有点什么。
就算她说自己是被强迫的。
这种场景被人看见,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更别想嫁个好人家了。
就算荣铮不嫌弃她,那她以后,在荣铮面前就矮了一头。
她越想越急,使出吃奶的劲儿推赵有银。
她应该庆幸,粮仓的大门厚实,里面门闩插着,外面不好撞开。
这时候,窗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李爱玲当即就浑身僵直,吓得一动不敢动,任凭赵有银像一只大狗一样,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赵有银心思一动,该不会是尤安安那个小贱人回来了吧。
他得意一笑。
就知道这女人跑不了。
他蹭着怀里僵直的身体,肖想到尤安安嫩白的皮肤,有点浮想联翩。
要说手感,尤安安肯定是极品。
可李爱玲虽然黑一点,硬一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也不想放开。
他天人交战片刻,在选李爱玲还是选尤安安中间挣扎了一瞬,还是身体的反应优先。
李爱玲就在怀里,这人拧巴,以后想有这么好的得手机会就难了。
但尤安安不一样,尤安安这小娼妇本来就缺男人,稍稍一勾搭就上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先把眼前的送上门的肉吃掉。
李爱玲要是失身给她,肯定任他拿捏,结婚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他连婚后出轨李爱玲不能拿他怎么样,他都想好了。
他四下瞧了瞧。
粮仓里有两个屯粮的圆形仓,用草席围起来,大约两三米宽。
草席两米多高,一般不会有人爬上去看。
正好能藏人。
而且里面空间够大,在那里面发生点啥,可比外面的小床上刺激多了。
“你放开我!有人过来了!流氓罪要坐牢的,你别犯糊涂!”
赵有银猴急地拖着李爱玲饭钻进草席里。
外面的脚步声更近了,能听出来是一群人的。
“从窗户翻进去开门。”
“谁把门闩起来了,这么缺德!”
“里面没人啊,不是在这儿发种子?”
“这里面还有酒呢,谁偷偷在粮仓里喝酒,是不是听见咱们进来,他吓跑了!”
草席后面,李爱玲紧张地屏住呼吸,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赵有银听着来人不是尤安安,是村民们,也有点慌了。
他一个公职人员,喝了点酒在这儿干出格的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
有村民道:“走吧,看来不是在这儿发种子,咱们去办公室。”
就在两人松了口气的时候。
荣大姑着急:“别啊,肯定是在这儿,咱们等一会儿。”
“派个人去叫叫村长。”
“咱们就在这儿排队,来这么早,不能白来。”
大妈们各自找地方盘腿坐下。
赵婶子一屁股坐床上,拿起床头的酒,打开闻了一口:“哟,好冲的酒味儿,粮食都没得吃,竟然还有人能喝酒,真浪费。”
“赵婶,你看那里面泡的,可是好东西啊,拿回去给你男人补补。”
“瞧着像是鹿鞭啊,这补完可不得了。包叫赵婶三年抱俩。”
赵婶虎着脸作势要打,啐了一口:“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你也调侃。我看是你想三年抱俩吧!”
说话的人促狭一笑:“我这不是看你抱着酒瓶子不撒手,以为你喜欢呢。”
“我那是心疼粮食,酿酒不要粮食啊!”
“嘴硬,又没用你家粮食!”
荣大姑瞧着那酒瓶子眼熟,刚要拿过来看看,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村长来了!”
赵有银听着外面调侃他的酒,心里不屑,一群不识货的老娘们。
听见村长进来,他怀里的女人紧张地打了个哆嗦,暖暖的身躯蹭着他的,顿时让他心猿意马。
感觉到他的变化,李爱玲羞愤欲死,可她一动不敢动。
……
尤安安诊所里还有三个病人没上药,大伙儿都着急去换种子,尤安安只能加快速度。
今天她至少接了二十多个烫伤,清洗伤口和上药的手法已经很熟练了。
这些人的伤势不严重,她用的医院的烫伤膏,接连换三次药就能好的差不多。
一瓶药两块,没人舍得买。
她就拆开来,换一次药,她收费两毛,在大伙儿的承受范围内,因此来上药的人不少。
忙过去这两天,她就能清闲点,也得开始操心他们家的播种大事。
她家连地还没翻,时间紧任务重。
“小安大夫,你家粮种换了没,拿过来咱们一起去换啊。”
尤安安:“我就不换了,我从市里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种子。”
听她这么说,大伙儿一脸羡慕。
“那你还去开会不?”
尤安安:“去!”
赵有银那老流氓还光着身子在粮仓里关着呢,她得去瞧瞧热闹。
话音刚落,荣耀拎着一袋种子,见到尤安安也不叫人,直愣愣的把种子伸到她面前:“杨大娘家的,要换种子,我没让她来。”
“好孩子。”尤安安笑着摸他的脑袋,被他不耐烦地避过去。
“别摸我头,摸头长不高。”
尤安安失笑。
她锁上诊所的门,领着荣耀,和大家一起往粮仓走。
粮仓里,村长拿着大喇叭:“大伙儿不要急,叫到名字的,拿着你们家发霉的种子去左边称重,称完去右边领一样重量的。”
他身前摆着两张桌子,荣铮带着战士们准备发粮种。
“实话跟你们说,咱们今年的种子发霉,全村都没有余粮。”
“这些种子是解放军同志们勒紧裤腰带,给咱们匀出来的,种子不多,谁要是敢在重量上弄虚作假,就地撵出去,一颗种子都没!”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问道:“解放军把种子给咱们,他们种啥?”
村长眼睛一瞪:“种土豆,种红薯!有啥种啥。解放军这是在救咱们的命!”
“那不行,不能让娃娃们老吃红薯土豆,我们于心不忍啊!”有老人道,“我家就剩我一个孤寡老头子,要那么多种子干啥,我不换了,我那份给娃娃们留着。”
“要不,我家要一半吧!给孩子们留一半。”
部队上岛之后,做的那些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村里住上了大瓦房,用上了电灯。
这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些娃娃们瞧着才十八九岁,都还是个孩子,天天上山下海,干的活那么重,他们怎么能从孩子们嘴里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