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签什么合同?”丁志平一脸茫然。
“沫沫给我们的一万五千块钱的投资,咱们得正儿八经立一份股权合同。”李山说。
丁志琴觉得老公跟她哥这么正儿八经的说,有点伤情分了,于是赶紧补充:“这几天我们两口子思来想去,觉得沫沫提议的让我们开一家服装店这个主意非常好。于是在市区里面找了很多店铺,在q街那边我们找到一间60多平米的铺面,也认真考察过了周边的环境,觉得还不错,准备租下来经营咱们的店面。”
“刚好这家铺子是李山大学同学老丈人家里的,所以他去谈了一个优惠价,对方很便宜就租给咱们了,也同意咱们半年付一次租金。”
“我也仔细看了一下,店面的装修非常好,不需要咱们再多花什么装修费。”
丁志平一听,q街那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呀,居然能被夫妻二人以这样的价格找到那么大一间空铺子!这真是很好的机会啊!
这边丁志琴的述说也在继续:
“我们两口子也商量了,既然沫沫出了一万五,我们也拿一万五出来,凑成三万的整数先把这服装店开起来。一部分钱拿来付租金,剩下的都用来进货。”
“不过我们还是觉得咱们两家一起开店这事儿还是得白纸黑字有个合同,我们是不能占了沫沫便宜的,以后要分红什么的,沫沫也得有个纸面的凭证,所以这才找人帮我们拟了一个股权合同拿过来给你们签。”
说完李山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了出来,丁志平没有伸手去接,丁沫直接拿过来就看了起来。
“姑父,你这合同不对吧?”丁沫问。
“是哪里有问题吗?”李山问。
“你和我姑一起出一万五,我和我爸出一万五,但是我们的股权比例仍然是五十对五十,这恐怕不合理吧?”
“啊?哪里不合理?”
丁沫笑着看李山:“姑父,你是没有把自己和我姑的工资算进去吧?劳动力投入那也应该算股权的。”
李山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不是刚刚开始,这服装店能不能赚钱都不一定呢,我们哪里好意思算这个。”
丁沫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她如果现在就分一笔过去给这夫妻二人作为劳动力的报酬应该二人也不会接受吧。
“那我们先这么签着,等盈利了又在改合同,如何?”丁沫最后拍板。
李山笑着看她:“行,到时候怎么都好说。”
于是丁沫愉快的回房拿了一支中性笔回来,在合同的甲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想了一想,她还未满18岁,这合同是否具备法律效力呢?于是又让丁志平在空白处签了个名,并且写了一句合同是经过他认可的字样。
李山一看丁沫这举动马上表扬到:“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怪多。”
最后念及丁志平一家人还没吃晚饭,丁沫又拖着姑姑和姑父一起下了顿馆子。
饭桌上刘云被通知父女二人花了一万五投资给妹妹和妹夫去开店了,又是一阵心绞痛。但是她现在是带罪之人,又被丈夫缴了经济大权,整个人都不敢发表任何看法了,问题心里那是多憋屈啊。
在听到丁沫说每个月银行给她的利息他也会攒下一部分来继续追加到服装店的生意中去,刘云更是气的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可是也只能这样了,丈夫和女儿一夕之间全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自己又能怎么做。
如果只是因为女儿有了钱,翅膀就硬了,那么她丈夫呢?她丈夫这么严厉的对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这头流云气的牙痒痒,但在她身旁坐着的丁荣心里却开始幻想着,如果丁志平和丁沫都发生了意外的话,那他们存在银行里的钱还有这个服装铺是不是都将由他来继承呢?
丁荣如此恶毒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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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荣小小年纪能够如此恶毒绝对拜他那对奇葩父母所赐。
丁香茹在派出所里拘留了五天,罗泰做完了痔疮手术,但是二人都非常的不甘心。明明那天让大家去丁志平家里闹的带头的那个人是他大伯,结果最后被惩罚的却是她和她男人。
罗泰更是不甘心,到嘴的那么大一只烤鸭就飞走了。
于是觉得备受委屈的夫妻二人关起门来又合计,心生一计。
现在丁家白天只有刘云一个人在,丁香茹又找上门来的时候她连门都懒得给她开。
只是丁香茹在门外哭的撕心裂肺,刘云不由好奇的拉开房门,隔着防盗门看了一眼。这看一眼不要紧,但她被丁香茹一身打扮给吓了一跳。
丁香茹居然是披麻袋笑过来的。
“我爸死了。”丁香茹开始泣不成声。
刘云一看,赶紧拉开门,把人给领了进去,又给丁志平单位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等丁沫放学回家听丁志平说起才知道她二叔公没了,丁志平给了丁香茹三万块钱的治丧费,至此他们家还留在丁志平手上那部分存款彻底用完了。
丁沫很怀疑:“我二叔公怎么走的这么突然,一点儿前兆都没有?”
丁志平还在那儿感叹呢:“哎,人就是这样,老了就不知道在哪一天就会……”
沉浸在哀伤中的丁志平压根儿没心思去想丁沫话里的意思。
“所以二叔公没了,我堂姑就直接上门来要钱了吗?”丁沫又问。
“这可不是吗,她哭的可伤心了,说家里困难,你二叔公买坟墓、买骨灰盒的钱都不够,还欠了医院好大一笔钱。”丁志平说着说着都快流下眼泪来了。
“然后你就给了她三万块?”丁沫问。
“本来想多给她一点儿的,这不是咱家现在也没多少钱了吗。”丁志平这还想着能多给丁香茹一点呢。
丁沫听无语了,翻开家族通讯录直接给二叔公家里挂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中气十足:”喂?”
“哟,是我二叔公啊,听说您明天火化呢。”丁沫语带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