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对自身的掌控力达到极致,他会不会成为自己的主。
当周维德尝试阻止伤口愈合之时,他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果然重新渗出了鲜血,仿佛他的大脑突破某种限制,获得了命令细胞的能力。
不过这种自我掌控力现阶段能力有限,比如周维德想要多长出一只手指的命令,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显然周维德的自我掌控能力,现阶段依然要遵守生命基因的法则,他还无法改变自身的生命循环。
“看来那只怯魔不仅仅代表了我的胆怯与恐惧,还代表我对自身意志与生命的掌控率。
如果我之前的生命磁场数值为一,那么现在就是二了,这一点的增加让我从自我生命的租客,进入了自我生命之主的领域。”
周维德原本以为战胜恐惧代表着某种补全,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战胜自己通向的是自我掌控,而非什么修补完整。
当他完全掌控自己的生命时,他或许可以更改自己的生命形态,成为另一种全新的生命。
周维德初步探索完自身的变化后,便将血肉放在了斧头之上,探入了未知的黑暗。
当他再次将斧头抽回时,那块血肉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仿佛他的谨慎均是多余。
到了此刻,他也放弃了最初的疑虑,开启了最后的探索举动。
他将自己的左手搭在门口的石墩上缓慢向外探索,右手高举斧头做好了随时切割的准备。
没了胆怯的影响,周维德做任何事都充满了勇气,他现在敢于探索未知,也有紧急切割补救的执行力。
当周维德左手接触到黑暗的一瞬间,全神贯注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那种感觉来的很奇怪,就像一个努力工作的人,突然生出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的迷茫感想。
这种失去生活欲望的极致空虚感,仿佛在引导生命放弃所有,不如归入永恒的安眠。
“这是什么,空虚之雾、虚空之暗?这是虚空的世界吗,一切的一切皆为虚与空,没有欲望、没有未来。”
周维德在感受到虚空的瞬间,立刻将自己的左手抽回。
他注视着自己的左手,发现整个手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虚空之暗真的是一片平静的永眠之地。
不过,周维德还是从之前的实验中,发现了虚空之暗的危险性。
他感觉以自己的状态,如果直接进入虚空之暗,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虚空的一部分、遗忘一切永远迷失。
“原来黑暗不仅代表道路的迷失,也代表心灵的迷失。
我该如何跨越这片黑暗,或者永远被困在虚空梦境之中,躲在自己的家园里,成为牢笼中的囚徒。”
周维德仔细查看与虚空之暗相交的石墩,发现石墩的材质与外形没有任何不妥。
这代表他暂时是安全的,至少他的家园能够庇护他免受虚空的侵袭。
因为暂时探索无果、虚空之暗中又没有借力点存在,周维德便主动从梦境中苏醒,准备查看现实身躯的情况。
当周维德在现实世界苏醒时,才明白为什么愤怒药剂会被称为炼金毒药。
苏醒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头痛,他麻木颤抖的身躯也不时传出各种剧痛。
当他用力抬起颤抖的手臂时,才发现自己手臂之上已经布满了血斑,那是毛细血管爆裂渗出的鲜血。
好在,他的饮用量并没有超出人类极限,这才使他过分充血的身躯与过载的大脑,没有出现不可抗拒的猝死现象。
不出意外的话,炼金药剂的后遗症将伴随他的一生,使他长期处于伤痛与头痛的环绕。
周维德原本已经做好了终身伤痛的准备,对他而言只要能解决盘踞在梦境的怯魔,炼金药剂的后遗症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但梦境中的能力好像照入了现实,周维德发现自己身躯上的血斑与头痛症状,正在逐渐消退。
哪怕这次受伤较重,远非剪刀划伤手臂可比,他的生命力场也依然在催动身躯细胞尽快恢复。
周维德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脂肪正在减少,伤痛的燥热与血肉生长的瘙痒,同时在他的身躯内迸发。
此刻,他仿佛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一般,脂肪吱吱作响、火焰灼热、调料入味,他的体温在快速上升,很快便达到了四十度左右。
在这种身体虚弱无力、浑身疼痛的情况下,周维德却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这一刻是他自意外进入异世界后最轻松的瞬间,长久猎食他的怯魔消失了,他又获得了自我掌控的能力。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他度过了最灰暗的时刻,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周维德静静的躺着,大约过了五个小时他的身躯才逐渐恢复正常。
这次恢复是全方位的,不仅炼金药剂的后遗症被治愈,他接受军事训练遗留的关节伤与腰伤也完全消失了。
他双手抓住上铺的护栏做了几个引体向上,发现肢体运动比曾经轻松了太多。
他没有被锻炼到的肌肉也摆脱了休眠状态,整个身躯都在支持他瞬间进入运动模式或战斗模式。
“真好,我之前只是隔着玻璃看世界,现在终于能推开门感受生命的律动了。”
周维德不知道虚空梦境中的能力为何能反馈到现实之中,但他并不会为此感到恐慌,只会为此感到庆幸。
毕竟一个真实的世界从不会温情脉脉,而是残酷的竞争生存,强大的能力不仅是生存的依仗,也是上升的基石。
熟悉了身躯的变化后,周维德穿好军装配好佩剑与燧发火枪走出了宿舍大门。
下一刻,奇特天空盛景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何等绚丽的天空,一轮金黄的太阳在空中普照,在太阳之后是犹如蛛网一般,布满裂痕的破碎天空。
那种场景使大地上的人根本分不清,金黄太阳到底是天空之网的主人,还是天空之网中的猎物。
周维德本身更倾向于第二种答案,因为他之所以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与碎裂的天空脱不开关系。
曾经他是一位普通的地星华国人,在一天工作时,天空突然发生了碎裂,整个世界仿佛都破碎了一般。
那时的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声音,身躯便如同瓷器一般破碎,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成为了拜伦王国济养院中的幼小孩童。
“人类、燧发枪、蒸汽机、炼金药剂,这里与地星有着太多的不同,也有着太多的相似。
真相或许就隐藏在碎裂的天空之后,不过我现在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上升,未来自然会有人为我去探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