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
狂热的风带着海啸般的威力。
鳞青的鱼尾甩开即将碰到星楠的捕捉队伍,几人瞬间被甩出去十几米远!连带着星楠的脚铐被划开。
星楠脱离了束缚。
鳞青半浮在半空中,眼尾微微曳垂,将星楠与白羽溪护在身后。
白羽溪:帅的令人发指。
鳞青摊开手嘴角勾勒冷漠的弧度,地上的捕捉队伍枪支对准了他。
“砰!”
“啊啊啊!”
闷哼声传来一片!
站起反抗的几人再次被甩飞!几个被扔到了恶臭的水潭,一人被挂在了树梢上!
“嗯啊…”痛苦的喊叫不断。
血腥味在四处蔓延。
安全区内的野兽听见声音与血腥味嚎叫着出来,一时间捕捉队伍四面楚歌。
鳞青嗤笑不屑,“没空陪你们玩。”
鳞青用鱼尾卷起星楠,又转身提小鸡仔一样提着白羽溪。
白羽溪很抗拒,想挣脱。
鳞青力道更重,掐红了他的脖根,“老实点。”
鳞青的精神力带起的狂风依旧不止,树枝枯叶带着石子在空中乱舞,地上的捕捉队伍一个个挡着眼睛往后退去。
一片混乱下,画面一时间可见度不到半米。
待视线再次清晰的时候面前的几条人鱼全然不见踪迹!
“进密林了,裴指挥。”
“跑了!林先生!”
两队人马的汇报声同时响起。
林知凡侧目看向不远处的裴闻炀,鼻腔哼声,一步步走了过去。
“裴指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林知凡语气挑衅,冷然。
裴闻炀笔直站着,“捕捉猎物的时候,需要计较得失,我从不会用手下人的性命去做赔本的买卖。”
“哼。”林知凡眼神上下审视着裴闻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星楠就是那条稀有人鱼?”
林知凡愤然,“上次在邮轮是不是你藏匿的星楠?!”
否则那么大一个人,那么多人追着找,怎么可能找不到!
裴闻炀眼神缓缓看向林知凡,不轻不重的眼神比林知凡显而易见的露恶让人心惊百倍,“林先生知道私自捕捉人鱼是违法的吗?”
林知凡反将一军,“现在谁捉到星楠,都是功臣。”
林知凡笑道:“泊海海火马上就要烧到陆地了他能灭,人鱼暴乱,只要控制住星楠这条高阶人鱼就可以解决问题,你不会不想要这个功劳吧?”
裴闻炀看笑话一般瞥向林知凡,“我从不需要功劳。”
林知凡依旧带着笑意,“你喜欢他对不对?”
裴闻炀眼神缓缓挪到前方,救援人员正在往那边跑去,安全区外多恶臭萦绕在鼻腔。
裴闻炀收了枪,转身,路过林知凡的时候,回答了他的话,“蠢货。”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裴闻炀冷目望前。
“呵呵……”林知凡笑的胸口发胀。
他望着裴闻炀背影大笑,“你是不敢承认吧!”
“不喜欢你上赶着去找他,把他带回家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害怕丢了群众支持,不敢承认对吧裴闻炀!”
林知凡:“联盟下令了,15天之内必须捉到。”
林知凡:“裴指挥不会让人失望的吧?”
裴闻炀侧目看向后方的防控局职员,将自己手中指挥官专用的枪支扔了过去,“很吵,让他闭嘴。”
“是。”
林知凡见状后退两步,站到了保镖身后,拉门似的关上。
他娘的,玩不起别玩!
—
鳞青拽着两条鱼来到黑潭后面无表情地将两人丢在地上。
白羽溪被扔的直接摔了几次才站稳。
星楠正要以为被一路带着飞奔头晕脑胀要往前倒被鳞青突然立起的鱼尾扶住了。
“你什么意思?扶他不扶我?”从地上起来的白羽溪骂骂咧咧地啐出口。
“你不配。”鳞青言语中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到了零下。
白羽溪咬牙切齿,“操,老子怎么就不配了?”
“哪里都不配。”鳞青带着星楠从白羽溪身边路过,一个眼神都没给白羽溪。
这是白羽溪第数次觉得鳞青对自己有敌意。
这是白羽溪第一次感到挫败。
“你很讨厌我?”
“是。”鳞青头也不回地回答。
鳞青上前用手扶住星楠将人放在一处干净的地上。
白羽溪见鳞青那么认真用心的模样,觉得这一点也不像是鳞青能做出来事。
鳞青对星楠的在意太过出格了。
思绪间,鳞青难得与白羽溪说话,“他在哪受的伤?”
平日里鳞青从不和白羽溪说一句话,这一连几句都让白羽溪诧异。
除非白羽溪和他主动说话,鳞青才会如同施舍一般回答他一句,或者半句。
“你是不是认识温北英?”白羽溪突然想起自己在邮轮上看见了关于鳞青的实验资料,温北英也在研究鳞青。
鳞青听见这话身子肉眼不可察觉地微怔。
白羽溪捕捉到了。
他没有猜错。
“你也被他捉过是不是?”白羽溪又问道。
“别提温北英。”鳞青的语气更冷了。
白羽溪转眸,被温北英抓的人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这一点白羽溪能理解,便识趣地不再多说。
听到温北英几个字,鳞青闻言大致能猜到。
他掰着星楠的脑袋去看星楠的颈脖侧,果然有针眼。
“温……给他注射的针剂。”白羽溪直接回答了鳞青的怀疑。
鳞青了然,他凑近星楠闻了闻药性,“是实验药剂,用来测极限人鱼抗寒极限的药剂。”
“他会不会有事?”白羽溪优心道。
白羽溪:“星楠看起来很痛苦,被注射的的时候就这样了,对身体有影响吗?”
鳞青懒得搭理他似的,“死不了。”
地上的星楠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无力地靠着背后的大树,口干舌燥,浑身连血液都是冰凉的。
“你们别吵架…”星楠脑子浑浑噩噩,觉得两人的声音都吵死了,又以为他们俩吵起来了。
白羽溪:“你看吧,人都糊涂了。”
鳞青没说话,而是走到白羽溪身边,扒下了白羽溪的外套。
白羽溪:??
“诶!……我说你…”
下一秒,鳞青将外套盖到了星楠身上。
白羽溪见人把衣裳给星楠了也就不骂了,他本来就想把衣裳给老婆盖的。
“这里他们一时间找不到。”鳞青神色探究,“控制类和实验性的药剂维持一段时间就会消散。”
“觉得不舒服,只能挨过去。”
“嗯……”星楠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睑都在颤。
星楠晕了三次。
白羽溪找了半个小时的干树枝,和藤蔓干了两仗,终于找回了一堆可以燃烧的枝丫在星楠面前升起了火堆。
白羽溪抱着星楠给他取暖。
鳞青也难得没去水里,而是在他们头顶的树梢上坐着。
鱼尾盘旋着树枝垂落,前方是波荡的黑潭,周遭是深不见底的密林,火光与泛着光芒的鱼尾在月色下有着剧毒般锋利的美感。
“星楠说的没错。”白羽溪突然开口。
他并不指望鳞青会回答自己,兀自接话,“你的尾巴很漂亮。”
“我见过更漂亮的。”鳞青出奇地回答了白羽溪,语气冷漠。
不像是想和白羽溪聊天的样子。
“谁的?”
鳞青哼笑,“你也见过。”
白羽溪了然,那就只能是星楠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星楠的状态才好一些。
火焰在瞳孔燃烧,迷迷糊糊地让他想起裴闻炀在沙滩上给他烧的那堆火。
星楠记忆又开始错乱。
火焰噼里啪啦地响着。
星楠呢喃出口,“裴闻炀…我摘果子…”
白羽溪捂住星楠的嘴,“狗屁的裴闻炀,别瞎哔哔。”
星楠余光看到了白羽溪又清醒了些,他坐的规矩了一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正想说什么。
鳞青的鱼尾伸到了星楠面前,里面卷着一颗红色的野果。
星楠大喜。
星楠伸手拿了过来,“鳞青哥哥,你是天神吧。”
白羽溪抬头看向树上的鳞青,第二次咬牙切齿叫了鳞青哥哥,“我的呢?哥哥?”
鳞青:“没有了。”
白羽溪炸毛了,“死黑泥鳅!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星楠最怕他们俩吵架,这两人性子一个不服输,一个更是天王老子,凑一起太容易点燃了。
“你吃我的。”星楠把自己手里的果子递给白羽溪。
白羽溪为了气鳞青也会接。
手正伸过去呢,鳞青的鱼尾拦在了两人中间。
下一秒,鳞青扔了一个青的发绿的果子到白羽溪手上。
鳞青:“你吃这个。”
白羽溪看着果子牙齿就先酸的发疼。
“你丫是不是喜欢星楠?”白羽溪抬眸瞪上去。“搞特殊对待和虐待。”
星楠闻言也是一惊。
他缓缓看向鳞青,“你别瞎说,鳞青哥哥有喜欢的人。”
这件事星楠一直知道。
“那你说,他喜欢谁?”白羽溪打破砂锅问到底。
星楠让鳞青自证清白,“你告诉他,鳞青哥哥。”
鳞青笑了一声。
看着湖面的眼神掩藏住锋利,而后忽然垂眸看向——白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