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杨傲脑中闪过无数可能,但都没有把握。
而且看杨广的样子,并无恶意。
“哈哈,这世间也有你杨傲不知道的事?”
杨广笑了。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凡人之躯。”
杨傲回道。
至于李秀宁,则是吃惊不小。
杨傲没猜出入宫原因,杨广就有些沾沾自喜。
可见在这位皇帝眼中,杨傲的能耐是有多么了得。
不过吃惊事小,紧张才是最主要的。
这时候李秀宁内心直打鼓。
“长孙无垢为侯夫人,这李秀宁自然是侧室,对吧?”
杨广缓缓开口。
“不错,不过她二人于臣眼中都是正室,并无区别。”
杨傲回道。
“是吗?”
杨广稍显意外。
“陛下召臣入宫,是有何事吩咐吗?”
杨傲又问。
“既然秀宁在你眼中那么重要,自然也要光明正大的纳她入府,对吧?”
杨广别有深意道。
听到这里,杨傲立马明白过来杨广的意思。
“陛下是希望臣处理完京都事宜,再南下扬州?”
杨傲开门见山。
“不错。”
杨广承认得干脆。
此次京都的事情也不小,不把整个京都清理干净,他难以入眠。
何况这件事,已经进展到这个份上突然暂停,多少有些可惜。
杨广也深知,阻拦杨傲南下扬州不太可能。
顶多也只能拖延一段时日。
所以他打算借杨傲和李秀宁的婚事,来拖延一段时日。
“陛下,臣既然答应南下,自然有臣的用意。”
杨傲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是故意答应的?”
杨广立马明白过来。
杨傲笑而不语。
杨广皱眉思索半晌,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陛下相信臣吗?”
杨傲直接问。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了,毕竟此时入宫会让宇文述起疑。
“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如此你就南下吧。”
杨广还是选择相信杨傲。
哪怕杨傲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臣告退。”
闻言,杨傲微微躬身就打算离去。
李秀宁也跟着行礼。
杨广都打算起身离开,却冷不丁发现,李秀宁腰间带着一块玉佩。
他整个人顿了一下,身子如触电般颤抖。
“等等!”
杨广忙道,而且有瞬间的失态。
但是当杨傲和李秀宁抬头之时,他又恢复了正常。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杨傲好奇地问。
“李秀宁,你佩戴的是玉佩吗?”
杨广都没发现自己,是小心翼翼的问。
“回陛下是玉佩,还是冠军侯给妾身的定情信物。”
李秀宁回道。
“是吗?”
杨广瞳孔猛地一缩。
杨傲见状甚是不解:“今日的陛下,怎么如此反常?”
“朕可以看看吗,如此质地的玉佩甚是难得!”
杨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情。
李秀宁有些紧张,她寻思着杨广不会看上这块玉佩了吧?
“诺。”
不过对方可是皇帝,她怎么可以拒绝呢?
李秀宁取下玉佩,由一旁的内监送到杨广手中。
玉佩到手,杨广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并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玉佩质地上好,甚至巧夺天工,恐怕无人可以仿制!”
他喃喃不断。
“陛下所言不错,这玉佩的确无法仿制。”
杨傲点了点头。
“此物是你给李秀宁的?”
杨广问道。
“正是。”
杨傲回道。
“你从何处得到的玉佩,是否还有第二块?”
杨广又问。
他表面看似平静,似乎只是好奇。
实际上他内心紧绷成弦,都不敢呼吸一下。
“陛下,此乃臣的家传之宝,自幼就伴在臣身边。”
杨傲顿了一下又道:
“至今从未见过,第二块相同的玉佩。”
“是吗,你父母尚在?”
杨广手颤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臣自幼没见过父母,由一名老道抚养长大。”
杨傲眉头微皱。
他寻思着难不成杨广看中这玉佩,又不好要自己的。
所以才问得如此详细,看看能不能弄到第二块?
杨傲压根就没往其他方向想。
“是吗,老道何处人士?”
杨广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说来也巧,正是此次有变的扬州。”
杨傲回道。
“是吗,朕当初也在扬州,却从未遇见这种玉佩。”
杨广感慨一声。
随即他恋恋不舍的把玉佩还给杨傲。
“玉佩有些温润?”
杨傲摸着玉佩心中暗道。
毕竟刚才杨广手心全是冷汗,玉佩温润也不奇怪。
杨傲并未多想,全当是个插曲:
“陛下,可还有事吩咐?”
“没事,杨傲小卿家赶紧去吧,一路小心为上切莫大意。”
杨广摇了摇头,竟然还叮嘱了一句。
杨傲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受宠若惊,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毕竟像你这般文武双全之人,朕可只有一个。”
杨广看出杨傲的惊讶,特意补充一句。
杨傲听到这话,这才恢复正常。
“谢陛下关心,臣告退!”
他微微拱手,带着李秀宁离开。
“傲哥,陛下不会看上你的传家玉佩了吧,吓死我了!”
才出大殿,李秀宁就吓得直拍胸口。
“看来本侯的传家玉佩,还是难得的宝贝。”
杨傲笑了笑,他没有察觉太多。
毕竟杨广是天子喜怒从不言于色,自然没有什么破绽。
等杨傲二人走远,晃荡一声,杨广直接跌坐在龙椅上。
“陛下龙体安否,赶紧传御医!”
一旁的内监总管大吃一惊,着急忙慌的吩咐。
“无妨,朕没事!”
杨广打断此人,又立马吩咐道:“快,把裴矩叫来!”
“诺!”
这内监总管甚是好奇,今日杨广反常的地方太多。
不一会儿功夫,裴矩迈着急促的步子赶来。
当他见到杨广时大吃一惊,因为杨广脸色有些白,额头更是布满汗珠。
这样的皇帝,裴矩还是第一次见到。
“陛下,怎么了,龙体安否?”
他连忙问道,深怕杨广怎么了。
“朕没事,朕没事!”
杨广连连摇头,仿佛陷入魔怔。
足足良久,他才平静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裴矩。
裴矩被那眼神盯得内心发毛,浑身都不自在。
“你当初问过朕一件事,就是皇子的玉佩,对吗?”
杨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