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宋西塘脑袋一片空白,刚才梦中的景象又再次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仿佛与眼前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老宋头父女两人焦急地喊了十来声,声音中饱含着关切和担忧。“西塘,西塘,你快醒醒!”“弟弟,你可别吓我们啊!”他们的呼喊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不断回荡。
终于,宋西塘如梦初醒,缓缓地回过神“吓死我了,西塘,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宋西凤心有余悸,满脸担忧地说道。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老宋头也赶紧走上前来,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宋西塘,查看他是否受伤。见他无恙,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三人望着地上的野猪王,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战胜强敌的喜悦,也有着对刚才惊险一幕的后怕。
“你们两个也太急了,也不等我一下,你们年轻人我哪里追的上,还好没事,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老宋头忍不住教训着两人。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但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爹,这不没事嘛!”宋西凤反驳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气。
“还好你弟弟舍命相救,你才躲过一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老宋头喋喋不休道,话语中虽然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关心和对儿子勇敢的赞许。
姐弟两人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也不管老宋头的嘀咕,开始收拾野猪。他们的动作熟练而麻利,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小的野猪两百多斤,老宋头父女两人拖着,显得有些吃力。而那头四百多斤的野猪王,宋西塘一个人用绳子拉着,却也显得颇为轻松。三人拉着这些沉甸甸的猎物,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途遥远,加上猎物沉重,他们走走停停,一直拉到天黑才到家。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过,当他们看到这么多猎物时,一家四口都是笑容满面,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晚上,宋母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野猪肉。老宋头又喝了点酒,脸上泛起了红晕,兴致勃勃地讲述着白天的经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讨论着白天那惊险万分的一幕,欢声笑语在屋子里回荡。
现在年关将至,老宋头夫妇两人把野猪肉砍好,宋西凤姐弟两人负责到二十多里的集市卖掉,顺便买点其他生活用品。自从宋西塘来了之后,这卖猎物的活都由姐弟两人完成,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西塘挑着担子,宋西凤背着,两人带了三百多斤砍好的野猪肉兴高采烈地往集市赶去。一路上,姐弟俩有说有笑,憧憬着能把这些野猪肉卖个好价钱。
等到了集市,姐弟俩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开始叫卖。他们的野猪肉新鲜肥美,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顾客。卖到了中午,就全部卖完了,一共卖了近四吊钱,姐弟两人可乐坏了。
中午时刻,宋西凤两人点了两大碗带肉丝的阳春面。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吃过午饭,宋西凤又买了烟、酱油、醋、各类生活用品,装了满满两大筐。
两人在大街上正走着,突然迎面过来两人。这个地方叫田家集,田家集不远处有个大财主田万山。这田万山是方圆五十多里最富有的一个人,用家财万贯、良田千顷来形容毫不为过。他手底下还豢养了十几个打手,平时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在这一带可谓是臭名昭着。可是人家财大气粗,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这田万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田高山,小的田高峰,两个儿子都是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家里面都娶了几房姨太太也不满意,整天到处沾花惹草。
今天田高峰喝多了酒,和家里的伙计陪着去找他的相好的小桃?小桃红?路呢,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宋西凤宋西塘姐弟两人。
虽然宋西凤皮肤黝黑,但是容貌不差,加上身材饱满,今年也十七岁了,到了婚嫁年纪。田高峰看到宋西凤,顿时两眼放光,脚步也停了下来。
看到宋西凤走到面前,他突然伸手拦住宋西凤的去路,嬉皮笑脸地说道:“哟,这不是老宋头家的黑妞吗?好久不见,身材都显露出来了!”
宋西凤一看是田高峰,心里暗叫倒霉,怎么碰上了这个瘟神,赶紧躲开朝旁边走去。
田高峰看到宋西凤要走,一把拉住宋西凤的胳膊,不依不饶地说道:“唉,我说你看到本少爷躲个什么劲,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宋西凤一看田高峰拉住自己胳膊,顿时怒从心头起,反抗起来,大声怒道:“你给我松手,谁稀罕跟着你!”
宋西塘一看田高峰拉住他姐姐胳膊不放,两个人开始拉扯。他放下担子,快步上去掰开田高峰的手。田高峰的伙计一看他们姐弟两人合起来拉扯田高峰,平时狗仗人势惯了,上去左手揪住宋西塘的衣服,不由分说,用力一拳打在宋西塘的脑门,把宋西塘打得脑袋嗡嗡作响。那名伙计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家少爷拉拉扯扯的!”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宋西塘头上。
宋西塘彻底被激怒了,只见他两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那名伙计要打第三拳时,宋西塘扬起右拳,提前给那名伙计来了个冲天炮。只听“砰”的一声,那名伙计满嘴是血,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宋西塘打倒了那名伙计,又冲过来对着田高峰的胸口就是两拳,打得田高峰弓着腰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宋西凤一看弟弟把人打倒在地,心里知道惹了麻烦。她赶紧拉起宋西塘,挑上担子,健步如飞地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