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躺了几天的陈尘玩弄着手中日历表。
按照上面涂涂画画写的,今天是北区附近乡镇的庙会。
会有大批人员集中到一块区域。
“小尘,你昨天洗衣服的时候有没有见我的丝袜。”萧若染踩着高跟鞋推开他的房门,眼神在他房间里面瞄来瞄去。
以这小坏蛋的人品,应该不会给她藏起来了吧。
昨天她有事情要做,来不及洗衣服,就把换下的丝袜丢进了洗手间的瓷盆里面。
晚上回来的时候见这懒货竟然在晾衣服。
今天早上爬起来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昨天放的丝袜没有找到,所以过来兴师问罪。
陈尘白了她一眼,忍着嫌弃,“我给你洗了,在阳台上挂着。”
闻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么好心?错怪这小子了。
“染姨,说实话,你那些丝袜埋汰多少天了?气味直冲脑门,差点给我搞吐。”
他说的可是实话,昨天洗衣服都是用卫生纸堵着鼻子洗的,那味道太抽象。
被指责的萧若染俏脸泛红,贼兮兮的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前几天比较忙,而且天气又那么热,我忙东忙西的,肯定会有点气味。”
陈尘翻了翻眼皮子,你管那叫有点?无了个大语,以后再也不给你洗那玩意了。
“你都不知道洗衣粉的泡泡有多黑,我都想着给你上消毒了。”
“臭小子,别再说了,你非要让姨颜面扫地?”
说着说着她就委屈上了,撅着嘴巴说道:“姨以前还天天给你洗臭袜子呐,也没埋汰过你,你现在到学会埋汰姨了。”
呃呃,说的好像也是这回事。
自觉理亏的陈尘立马变了脸,“嘿嘿,姨姨我错了,以后你的丝袜都归我洗了。”
“哼,谁用你洗,懒得要死,估计也就放在水里捞几下。”
见她不信自己的手艺,他带着染姨来到阳台,指着挂着的衣服说道:“你检查检查,都是手搓好几遍的。”
萧若染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很干净。
还都是手洗的,不免对陈尘高看了几分。
“你小子最近咋这么勤快?”
陈尘昂起脑袋,“我一直都很勤快,你还有没洗的衣服吗?”
“房间床边底下有一双白鞋,鞋子里面有一双袜子……”
陈尘按照她的指示拿回那一双白花花的袜子。
当着她的面一顿手搓,嘴里还嘀嘀咕咕,“明明都是穿一天,放置的袜子都没有那么臭,丝袜咋就那么冲鼻子?”
萧若染蹲在他身边拧了拧他的耳朵,“什么叫没有那么臭,一点都不臭好吧?”
“丝袜用的是化纤材料,吸水能力很差,所以就比较臭喽。”
陈尘脑子转了转,默默记下了化纤材料。
把手中的袜子拧干嗅了嗅,很干净,随意丢给了目瞪口呆的萧若染手里。
去阳台挂袜子的萧若染微微呢喃,“这臭小子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沙发上看电视的陈尘中间接了一个电话,套上防晒服就要离开。
萧若染在家无聊,也想看看这小子最近都在忙什么,便跟了上去。
主驾驶上的陈尘看着副驾上的染姨,语重心长的说道:“您老还是回家歇着吧,外面很热,别给您晒黑喽。”
双手环胸的萧若染微眯着眼神,“一天到晚贼兮兮的,你想出去干什么?”
她现在很怀疑这小子背着自己在家外面泡妞,还不让自己跟着。
哼,她今天偏偏要跟着。
“我能干什么,肯定是搞钱泡妞呀。”
“你搞钱?咋搞?”
“今天庙会,去摆摊卖书呗。”
萧若染没忍住,掩嘴嘲笑,笑得震震颤颤,看的某人眼花缭乱,“摆摊卖书,亏你个傻小子能想出来,赚不到什么钱的。”
她笑了一会儿,又说道:“庙会都是去玩的,你以前也和我去过,有多少人会买书?你摆摊一天也就赚个水钱。”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陈尘嘴角上扬,“打个赌呗?”
虽然上次赌输了,但她觉得完全就是运气问题。
赚钱和开车可不一样,想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掏钱买那些地摊上毫无质量的书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况有着前面几次逛庙会的经验,吃喝玩乐的很多,买书的真没怎么见过。
思虑片刻后问道:“你想赌什么?”
鱼儿咬钩,陈尘咧嘴一笑,“赌你穿一次婚纱。”
“如果我能赚够五千块钱,你穿着婚纱陪我看一次海。”
“如果不能,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不三不四的女生交往。”
他的算盘珠子弹的噼哩叭啦,飞了萧若染一脸。
萧若染眼角划过一丝晶莹,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十根手指拧巴在一起打架。
“你为什么想让姨穿婚纱?”拧巴的声音透露着她心中的悸动。
早就想好借口的陈尘眨了眨眼睛,“因为有人说,穿婚纱是一个女人一生最漂亮的一刻,我想看看最漂亮的染姨。”
萧若染心中一颤,喉咙感到痒痒的,“好,姨答应你。”
“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如果输了,你以后就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玩。”
陈尘和她勾了勾手指。
车窗外的低山丘陵此起彼伏,萧若染心里的小人来回踢着皮球。
一个小人表示,我可是小尘的姨姨,看着他长大的姨姨,怎么能陪他穿婚纱看海?
要是让容姐知道,让街坊邻居知道,她和容姐以后还怎么做人,小尘更是会被人骂死。
另一个小人表示,没关系的,他又赌不赢,庙会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奔着买书去。
炽热的阳光灼烧着沥青路,点点光亮在萧若染眼中一闪一闪的。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心中一热答应这个赌约了呐。
也不清楚是希望他赢,还是希望他输。
心里的那些借口,她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
阳光是炽热明亮的,到了她眼中却暗淡冷清了少许。
所谓正义的条条框框太多,她的眼眶太小,容纳不下。
就像洒落在沥青路上的那些点点阳光,她能看见的也只是一隅。
主驾上的陈尘主动带上了墨镜,外面的阳光再明亮,再耀眼,在他眼里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