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花来到祝叶青身边,和她并排而立,点了点头。
“查清楚了,婚礼的时候看,有个服务员是他的人,虽然那人藏得很隐秘,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此时外面的夜色更加浓了。
夜色掩住了李小花的脸,但是此时他身上的杀意却是一点也遮掩不住。
“那个人呢?”祝叶青淡淡的问道。
虽然她的语气很轻,可是细长的眉毛却轻轻的颤抖了起来,此刻她的心情很不平静。
“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已经丢到钱塘江里了。”李小花淡淡的说道。
虽然那是一条人命,可是在李小花的嘴里,跟杀了一只鸡没有任何区别。
\"呼!\"
祝叶青没有说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在吐出心中的怒火。
“虽然他们做的很隐秘,但是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背后指使他的人,就是常俭。”李小花沉声说道。
常俭是常伯的大名,在杭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对这个老人直呼其名了,而此时在李小花的嘴里听不到半分尊敬。
“常俭,果然是他。”
祝叶青淡淡的说着,修长的手指猛地一紧,手中把玩的一串佛珠顿时断了线,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我今天晚上去找他。”李小花说道。
祝叶青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小花。
“你不能去,他的身边应该还有高手,你去了很难回来。”祝叶青说道。
常伯作为杭城真正的话事人,屹立杭城几十年,靠的可不是命硬,而是有自己的手段。
作为这种大人物,身边不可能只有仇九这么一个保镖,一定还有其他人,只不过从来没有公开露面。
祝叶青有些担心李小花,现在这个时候,一切几乎都已经挑明了,常伯怎么会没有防备呢?
“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我只是想要找他问清楚,就算我杀不了他,想要退走,他也拦不住。”李小欢淡然说道。
虽然他说的很随意,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他有自信的资格,作为一个古武者,李小花从小就是天才。
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就单枪匹马挑了沧州所有武馆,他很强大,一般的古武者根本比不上他。
“非要去吗,等等不行吗?”祝叶青没有再劝她,只是淡淡的说道。
“董梁是我唯一的兄弟,他杀了我兄弟,我当然要找他问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个武夫,我做事有我的方式。”李小花说道。
祝叶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你要小心,活着回来,要不然我就真的没什么底牌了。”
“那个小家伙不错,他身边的那个叶元霸也是个人物,今天你为什么不让他站在你这边?”李小花望着祝叶青,有些疑惑的问道。
祝叶青的脸上泛起一股嘲讽的笑意。
“他是不错,但是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而且有了更上一层的机会,常俭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一直拉拢他,你觉得,真的要他舍弃现在的一切,舍弃爬的更高的机会,他会做什么选择?”
祝叶青说完,望向了李小花。
“你,信不过他?”李小花问道。
祝叶青摇了摇头,“不是信不过他,而是现在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他这样的人了,底层出身,他们出头的机会很渺茫,所以一旦有机会就会拼命抓住不放,你觉得他会为了我得罪常俭,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李小花望着祝叶青,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说话,因为祝叶青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和祝叶青一样,这些年在杭城,见过了很多这种人。
底层出身的人,比任何人都看中得来不易的机会。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李小花说道。
“行了,不用考虑他了,我只希望我跟常俭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不站在那边对我动手就不错了。”祝叶青说道。
李小花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去一趟。”
祝叶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
李小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说了,不要死,记得活着回来。”
就在李小花走到门口的时候,祝叶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就丢的,至少今天不会。”李小花说完,打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祝叶青重新抬头,望着窗外,凝视了许久。
“陈长安,如果我今天让你选的话,你会怎么选呢?”祝叶青淡淡的说道。
杭城,紧挨着西湖边的一座小院。
这里是旅游风景区,能够在这里拥有院子的人,都是杭城非富即贵的人。
这座小院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杭城人称为常伯的常俭。
此时的常伯正坐在院子里面的竹椅上,身前的汉白玉石桌上放着玉石雕刻的精致的茶具。
一个茶女小心的冲泡着上好的西湖龙井。
翠绿的茶叶在茶汤里面不停地沉浮,不一会就把满杯的茶水也染成了淡绿色。
洁白的玉石茶杯映衬的绿色茶水就像是仙露一般。
女孩用洁白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小心的递给常伯。
常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品味着茶水的甘甜芬芳。
“好茶!”常伯忍不住的赞叹一声。
“庞青云那个泥腿子出身的混混,这些年跟我一样学着品茶,可是他这种粗人能品出什么,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常伯笑着,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伸手把杯子递给身边的女孩,满意的长出一口气。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仇九这时候才开口,有些担忧的说道:“常伯,李小花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常伯挑了挑眉头,冷哼两声。
“这么快,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看来李小花的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强。”
“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以他的脾气,恐怕很快就会过来,您要不要躲一躲?”仇九有些担忧的说道。
常伯的眉毛又挑了挑,这时候在外人面前一直和蔼可亲的老人身上多了一股莫名的霸气。
“躲什么,他一个武夫而已,真以为凭借他自己就能要了我这颗人头,他要是来了,我会让他知道,一个武夫,不管再强,也不过是粗人,就凭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常伯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阴影里缓缓的走出来三个人,三个古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