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目光沉静,看着一脸愁容的雄霸,缓缓开口道:“步惊云此人,虽外表冷酷无情,仿若千年寒冰难以融化。”
“但实则内心炙热如火。”
“这般冷酷之人,往往最为重情重义。”
“你若想与他解开恩怨,也得从感情方面着手。”
“首先,放下你过往的高傲,找个合适的时机,诚恳地向他认错。”
“承认你过往的过错,切莫有半分虚假与敷衍。”
雄霸眼底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身为一代枭雄。
要向自己的徒弟低头,承认自己过往的错误。
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一想到自己面临的生死危局。
雄霸咬了咬牙,郑重点头道:“好的,苏先生,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不过雄霸深知,这还远远不够。
以他对步惊云的了解,可不认为自己放低姿态,真心悔过,步惊云就会原谅自己。
而且从苏先生的话语中,也能清楚的听出,这只是第一步。
想来后面要做的事情,只会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
雄霸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那两道浓眉仿佛要连成一线。
在他的额头上刻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的双眼布满担忧,紧张地盯着苏晨。
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身体也绷得僵直。
整个人如同被一张忧虑织就的大网紧紧束缚住了。
苏晨缓声道:“其次,也是最为关键的。”
“步惊云身边有一位贴身侍女,唤作孔慈。”
“此二人相处日久,情愫暗生,彼此的心早已交付给了对方。”
“你要收孔慈为义女。”
“然后成人之美,将孔慈嫁与步惊云,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此一来,步惊云心中的坚冰便会因为这份成全而逐渐融化。”
“过往的那些仇怨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雄霸原本还一脸的忧虑。
听到苏晨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双目圆睁,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其中的关键。
突然。
他猛地一拍脑门,发出“啪”的一声响。
只见他的脸上瞬间焕发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眼睛里也放出明亮的光芒。
原来看似无解的问题,竟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
万万没想到啊,让步惊云归心竟然比让聂风归心还要简单呀!
雄霸看向苏晨眼中满是敬佩。
他深知,事情之所以会变得简单。
完全都是因为这位苏先生的无所不知和才智超群。
竟是连步惊云和孔慈相恋,这等事情都是了如指掌。
放眼天下,谁能拥有此等神异手段。
又是具有一眼便能找出问题关键的非凡才智。
所以才能让这个在自己眼中都看似无解的问题,这么易如反掌的告破。
如此一来。
聂风和步惊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可雄霸并未完全放下心来。
因为还有那个长生一千七百多年的老怪物在打自己的主意。
“苏先生,那....那帝释天....”
苏晨摆了摆手,“你不用在意他,他知道我曝光了天门,必定会先来找我的麻烦。”
“而来找我麻烦的人,都不会再出现在世上。”
轰~!
苏晨这话说的平静淡然。
传入雄霸耳中,却犹如一声惊雷炸响。
霸气。
实在是太霸气了!
枉他雄霸自认霸气侧漏。
简直给苏先生提鞋都不配。
这是完全没将那个活了一千七百多年的老怪物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雄霸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那紧绷着的面容也逐渐松弛下来,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的眼神不再焦虑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平静与安宁。
原本挺直僵硬的脊背也微微弯曲。
那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在所有人惊异又好奇的目光中。
雄霸为一杯天机酒支付了创记录的四千万两白银。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一尊尊泥塑木雕,呆呆地看着志得意满的雄霸走下高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众人才似重新活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霎时间。
酒馆内沸沸扬扬。
“哎呀,真是太好奇了,苏先生到底给雄霸说了什么?”
“我猜是给雄霸指明了一条活路吧。”
“不愧是苏先生,这种情况下,还能让雄霸保全性命吗?”
“我觉得不止于此,你们没看到雄霸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吗?分明是已经没将这些危机当回事了呀!”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是苏先生指点雄霸怎么收服聂风和步惊云?怎么摆平天门?”
“哈哈,那也太夸张了吧,雄霸现如今能保住一条老命就烧高香去吧!”
“就是,你们说的那是什么天方夜谭,就是神仙也做不到那些事啊!”
在一阵嘈杂声中,一道如银铃摇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丁字五号,笑三笑。”
婠婠的唱喝声,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拽了过去。
“嗯?笑三笑?这是人名?怎么听起来跟闹着玩儿似的。”
“哈哈,是啊,笑三笑,好奇怪的名字啊。”
“有人可曾听闻过这么一号人?”
不少人都是好奇的打听起这个名字古怪的笑三笑是何身份来历了。
可是询问一圈下来,所有人尽皆迷茫。
竟是无一人听闻过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呢,是一个好运的小人物吗?”
“也说不定是一位隐世高人。”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
便见一身形佝偻,步伐缓慢、略显蹒跚的老头向着高台而去。
老头满头的白发杂乱无章,像是许久未曾打理,随意地散落在肩头。
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深深的纹路里藏着岁月的风霜,皮肤粗糙且黝黑,应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
眼睛浑浊不堪,少了几分神采。
偶尔转动时,才隐隐透露出一丝历经世事的沧桑。
眉毛稀疏且短,像是被岁月消磨了生机。
穿着一身破旧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衣角处还沾着些许泥土和草屑。
脚上蹬着一双磨损严重的草鞋,脚指头在破洞处若隐若现。
酒馆内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有了片刻的凝滞。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走向高台的老头。
紧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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