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努力平复下心绪的段延庆,冲着苏晨恭敬叩首。
“多谢苏先生,我这一生杀戮太重,往后余生将苦行赎罪。”
“这是我一生的积蓄,还望苏先生不要嫌弃,能够收下。”
段延庆一股脑将值钱的东西尽数掏了出来。
有银票、金锭、银锭,还有碎银。
除此之外还有一阳指和段家剑法两本秘笈。
甚至还有一门腹语术的修炼法门。
很显然。
段延庆是知道太白居规矩的。
知道武功秘笈是能作抵酒钱的。
苏晨把那几钱碎银子推了回去。
段延庆想要苦修赎罪,那是他的事情。
但苏晨可不会将别人身上吃饭的钱都收走。
至于其他东西。
苏晨没有客气。
收下后,直接让系统进行估价。
二十八万四千一百两!
两个精致罐子,八个普通罐子到手!
苏晨嘴角微微上扬。
心情舒畅。
不得不说。
老段这些年也不算白忙活。
也算是攒下了一些家底。
据此也能看出。
西夏一品堂给的工资还是很丰厚的。
再次叩首一拜后。
段延庆也没有再做停留。
下了高台,仰天大笑,飘然而去。
高台下。
岳老三看向叶二娘,一脸焦急道:“叶二娘,你还愣着干什么?”
“咱们赶紧去追老大啊!”
却听高台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甲字二号,叶二娘。”
叶二娘没有理会岳老三,径自向高台上走去。
“啊?叶二娘也是来向苏先生求酒的吗?”
岳老三一脸惊诧。
同时心中又是忐忑不安。
老大段延庆上台求酒后,没有理会他们三人,就是自行离去了。
现在叶二娘又是上台求酒。
岳老三担心叶二娘也会不辞而别。
这样的话,他们四大恶人岂不是要解散了!
“这位就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吗?要是脸上没有伤疤,倒也算是风韵犹存呢。”
“兄台,小声点,你是真饿了,什么都敢馋,小心这恶婆娘真盯上你。”
“有意思,今天是恶人专场吗?刚走了一个段延庆,就又来了一个叶二娘。”
“真是让人期待,每一个人登台都是全新的未知,不知这叶二娘又是所求为何?”
看着步上高台的叶二娘。
酒馆内的众人都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见过苏先生。”
来到高台玉案前,叶二娘冲着苏晨盈盈一礼。
苏晨神色冷峻,并未言语。
叶二娘似是没有察觉异常,接着道:“我此次前来为求天机酒,还请苏先生赐酒。”
苏晨淡然开口道:“你没有购买的资格,下去吧。”
叶二娘故作委屈道:“苏先生这是何故?”
看到这种情况。
酒馆内的不少人也是露出不解神色,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
“嗯?叶二娘没有买酒的资格吗?这是为什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对啊,那段延庆还是四大恶人之首呢。”
“是呢,段延庆都有购买资格,偏生这叶二娘没有,真是好生奇怪。”
高台上。
叶二娘心神一凛。
只觉苏晨的目光如同利箭,凌厉而富有穿透力,仿佛能洞悉一切,令人心生敬畏。
“呵,何故?”
“因为你不做人事。”
“就因为你和玄慈的儿子被人抢走,找不到了。”
“你就每天不是抢就是偷别人家的婴孩来玩弄,玩弄腻了,就扔给不相关的人家。”
“这些年,因为你,七千多个无辜家庭被你搞得支离破碎。”
“你还有脸问我何故。”
苏晨冷哼一声道。
苏晨自是明白,对于他而言,要想利益最大化。
最好的选择是保持绝对中立。
不带有任何个人情感立场。
毕竟,一旦有了立场。
处于自己立场对立面的人,就很可能不会来酒馆内进行消费了。
这对自己的生意自然是有影响的。
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于叶二娘这种人,自己没有选择直接出手,已是对她的仁慈了。
然而她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她儿子的下落,那也是痴心妄想。
哗~
闻听此言,酒馆内哗然大作。
“叶二娘和玄慈还有个孩子?”
“乖乖,现在江湖中的关系也太乱了吧,我都快捋不清了。”
“谁说不是呢,前有镇南王妃和段延庆的露水情缘,现在又是叶二娘和玄慈暗结珠胎,这也太刺激了吧!”
“叶二娘真不是个人,那可是七千多个孩子,七千多个家庭啊!”
“自己的孩子被人抢了,你倒是去找抢你孩子的人算账啊,这样报复社会,真是罪该万死!”
高台上。
叶二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气抖冷。
但她竭力克制,似在等待什么。
如此。
数个呼吸过后。
叶二娘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
右手悄无声息地伸向腰间。
刹那间。
一道寒光闪现。
一柄薄刀如灵蛇出洞般被抽出。
刀身闪烁着冷冽寒芒,蕴含无尽杀机。
照面劈向苏晨。
一众江湖豪客尽皆骇然色变。
就在这时,只见苏晨身侧的李寒衣闪身上前。
听雨剑出鞘。
叶二娘手中的薄刀,如同一根被卷入急流旋涡中的茅草。
瞬间被绞得扭曲变形。
说时迟,那时快。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酒馆内,一片寂静。
任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生这样的变故。
李寒衣的出剑太快。
整个酒馆内,能看清其出剑之人寥寥无几。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
半空中已然惊现一条剑意长河。
剑鸣之音如大河咆哮。
剑意磅礴,奔腾不休。
看着这一幕。
酒馆内的众人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都知道,李寒衣乃是北离五大剑仙之一。
是北离江湖有数的剑道大家。
但亲眼目睹其出手,众人还是被震惊到了。
特别是众多剑客。
眼神之中皆满是震撼。
剑道修为越高深者。
这种震撼就会愈加强烈。
跌落下高台躺在血泊中的叶二娘,更是心神狂震,肝胆欲裂。
在得知玄慈受杖责身死后。
叶二娘便决定了向苏晨复仇。
在她看来,要不是苏晨曝光了玄慈带头大哥的身份。
玄慈也不会死。
一切都是因苏晨而起。
但在复仇前。
叶二娘还是想先打探到她儿子的下落。
未能如愿后。
叶二娘不再迟疑。
释放悲酥清风,旋即暴起发难。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这制敌于无形,无往而不利的悲酥清风竟是对李寒衣无效。
这李寒衣更是挥出了那剑意磅礴的一剑。
让叶二娘第一次那么近的直面死亡。
叶二娘十分清楚。
要是李寒衣愿意。
自己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要是之前,她可能无惧死亡。
然而真正直面过一次死亡后。
叶二娘发现她已是丧失了死的勇气。
“苏先生,这人如何处置。”
李寒衣对着淡然品茗的苏晨请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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