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昭看着地上与他朝夕相处,曾为宗门立下赫赫战功的大汉,心中极为纠结痛苦,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师妹,终归是自己的师弟。
但此时的老者却是看穿了郭昭的想法,他也能明白坊主的情感,他与前任坊主也是同门师兄弟。
他说道,“坊主,若是现在不予严惩,以后若是有人在此背叛,又该怎么办。”
石青吐出一口浓浓的烟,缓缓站起身来将烟袋收起,一身红袍无风自动,乌黑秀发随风摇曳。这种糟心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他是从未有想过。
“邓师兄,我想问你,五年前,海星坊外出弟子被杀,是谁给韩家通风报信的;三年前的三支猎妖队全军覆没......”
随着一件又一件的事被说出,邓晨脸色越发苍白,面带愧色,心里越发愧疚难受;从第一件事开始,他就没有回头路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
石青重重呼一口气,他一直在调查这些事,但从未来想过是他们自己中的某人,“为什么?你知道,我从未怀疑过你!”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当初我......中了韩家陷阱,他们给喂下先天丹,实力反而大涨,等我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啊!”邓晨心中无比后悔,泪痕打湿了脸颊,哽咽着声音说道。
石青默默再次坐回椅子上,一手紧紧捏在檀木桌子上;他已经知道想要知道的事了,二师兄的背叛让他痛心疾首,“你有事就跟大师兄和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但是现在晚了,开弓没有回头路,邓晨走出这一步之后,他们有何脸面去面对海星坊的祖辈们。
郭昭心中哀叹,人心散力量,队伍不好带了;师弟师妹长大了,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是不处置二师弟,置宗规于何地。“师伯,带去祖祠,在那里动手吧。”
“不,大师兄!”邓晨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目光满是坚毅,歇斯底里的喊道。
“师兄,师弟愧对先辈,无颜再入祖祠,请给师弟一个机会,我要让韩家付出代价!”
“这次,师弟还愿做先锋,为宗门开疆拓土!我愧对宗门,师兄,还请让我赎罪,这样在酒泉之下,我也能瞑目了。”
“好!”闻言,郭昭立即点头答应,他并不想杀死师弟,也许死在沙场,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一个长老死在自己人手中算什么事啊!
“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弟子,董师妹你去联系火龙教、玄风门...他们也不想韩家这个定时炸弹接着存在吧。”
韩家手握先天丹,实在太危险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韩家积蓄了多大势力。
与海星坊相似的事情,不断在各大势力上演。
湖心岛,玄风门。
内岛新建的九层宝塔,高能与云并肩,能一眼望到碧蓝大海;站在塔顶,俯瞰整个湖心岛。
“素心道友!”
韩童面带微笑,双手合十,披着袈裟,风一吹过,猎猎作响。他甚是高兴,脚步都轻快了些;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
“火龙教、海星坊的信已经传过来了;不出所料,韩家在各个势力高层,都安插了内线。各方宗门心中极为不爽!已将约好时间,半月后,共同前往三涡岛。”
素心拨动自己的秀发,这次换上了百褶如意月裙,心中轻松惬意;轻掩小嘴,这下能让韩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弟子们做好准备,韩家并不好对付。”
“已经让人去准备了。”目光随意的在素心身上打量着,韩童不由心中感叹,这女人怎么这么喜欢换衣服,也不是法器啊,穿着有什么用。
忽然,素心将一巴掌大小的黑木盒子递给了他,在韩童疑惑的眼神中,打开了黑木盒子,一淡蓝水晶项链出现在眼前,拿在手中有种冰凉之感;竟能隐隐压制他体内奔腾血液。
“这是二阶法器,千钧,内含有重力灵纹,可形成重力场域,最高可达三千倍重力。”素心解释道,“我在望潮崖找了许久,才找到这种适合体修用的法器。”
“无论是带在身上炼体,还是用来对敌,都是极好的法器。这次对付韩家,带着法器防身,会更加安全。”
收起法器千钧,韩童略一躬身,轻声道,“多谢道友。”
素心摇了摇头,”是我用先天丹拍卖灵石买的。“
“张道友呢?”望着模样大变的内岛,素心也是感叹玄风门的发展变化之快。但是从她回来,到如今已经三四天了,怎么就没有见过张清元。
“他在闭关,或者说,若是无事,他能一直闭关下去,两耳不闻谷外事,一心只为仙途...不,他现在的心里还有一个人。”韩童感慨道。
能让自己一直不出世的人不少,但能稳定进步的;他是没有见过几人。
天赋、毅力不缺,本人虽有些感情用事,比如没有斩草除根的决心;但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意气用事,再正常不过。但未来注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意气用事这点问题,经历多了;血也就冷了,下手就狠了,生命就成过眼云烟了。即便他很喜欢现在的张清元,但未来注定年轻人的,必须适应现在的生存环境。
素心有些意外,实在没有想到张清元竟然是个苦修士。不是,一个常年在外猎杀妖兽的人,竟然是个苦修士,不应该是狂战士吗?
”我手里有一件法宝,正好适合张道友。“
素心跟着韩童来到元瑶谷,沿着山谷开辟了十几亩灵田,种植了各种灵草。其中一亩灵田,只种了手臂粗的嫩枝小树。
静逸、祥和...真是会享受啊。
韩童与素心一进山谷,就瞧见张清元躺在椅子上,一手操控着十余根青色丝线;连接着厨房、小泉。同时在厨房中做着菜肴,在小泉中舀水灌溉灵田。
“韩道友,素心道友...”张清元疑惑的看着两人,平时山谷可没有谁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