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八,两军在同样的地形上对战,少败多胜,是没有悬念的。
有人会问,萨勒尔泰王子不是守在皇宫吗,当然打的是守城战了,以一敌八,战略上用得好,是有很大胜算的。
众人听萨勒尔泰王子说出敌多我寡,倒吸一口凉气的关键就在这,他们玩不了守城战。
因为皇宫的宫墙太矮太薄,不适合守城战,还不如佟冰的酒坊院墙坚实。
程奎庵一众人吐槽卡玛国皇宫宫墙为何建造成这般鸟样,只追求美观,而忽略其实用性。
或许,卡玛国有四周的海,是最好不过抵御外敌入侵的天然屏障,而岛国多年国泰民安,所以没有考虑到内战的可能。
固城没城墙,宫墙也只起到遮挡隐私的摆设,一旦内战,在这个岛国上就不存在什么守城战攻城战了。
宫墙抵挡不了进攻的敌人,那与平地两军对战没什么差异,只需一个照面,萨勒尔泰王子必败。
难怪身为皇室的二王子,会给外国的无名之辈下跪求助。
这种局势,程奎庵等人就算答应,重甲骑兵也不会答应的,这和送死有何区别。
此时程奎庵队伍里一片乱哄哄,无不都是拒绝反对参战的声音,有人提议趁现在三王子大军未到,赶快开溜。
是的,这个时候走,还有逃出去的希望,慢了,他们全都得死。
萨勒尔泰王子面对程奎庵众人的态度,不慌不乱,如一尊石像杵剑跪地,不显卑微不失尊严。
等程奎庵一方稍稍冷静后,萨勒尔泰王子说道。
“我有求于你们,自然不会明知此战必败,还要拉着你们送死,只要你们助我,我一定有方法取胜!”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静默下来,想听他有什么方法。
张彪不想听他废话,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保全他们一方,于是不等萨勒尔泰王子说话,首先说了。
“萨勒尔泰王子,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兵力悬殊太大,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管你说的什么好方法,我们都不会参战的!”
说罢伸手一挥,召唤众人。
“兄弟们,趁现在来得及,我们走!”
众人一呼百应,跟着收拾东西要跑路。
萨勒尔泰王子仍然是那副姿态,不冷不热的道。
“远方的客人,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当然可以走,我还会如数归还暴君扣押你们的金银钱财。”
“至于怎么逃出卡玛岛,北面的码头,有我的船队接应,其它的,我无能为力帮助到你们,我的客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但你们想过吗,为求自保,空手回去,你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你们的决定,将会让百万计的饥民饿死,我当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几句话,就让跨出去几步的众人僵住了双腿。
他说的没错,不说爬山涉水半月之久赶路的辛苦,空手而归,他们辜负老大佟冰是小,饿死饥民是大。
三个月过后,饥民把酒坊囤积的粮食吃完了。大定城恐怕真的就成了一座空城了。
就因为他们惧怕生死,弃众多饥民而不顾,真走到这步,他们所有人良心上是过不去的,这种悔恨,将会持续终身。
在所有人犹豫的空档,萨勒尔泰王子趁热打铁道。
“与我一博,至少有七成的胜算,等我成为国王后,我会送给你们数量可观的粮种,作为回报!”
程奎庵下定决心要留下来,与萨勒尔泰王子并肩作战,哪怕此战以失败告终,送上他与兄弟们性命,他也无怨无悔了。
但他怕萨勒尔泰王子出尔反尔,特意问。
“萨勒尔泰王子,你虽尊为皇室族人,我不应该质疑你的信誉,但世事无常,事态千变万化,你以什么起誓保证?”
萨勒尔泰王子二话不说,用刀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举过头顶对天发起血誓。
“诸神作证,我若不履行誓言,必承受诸神惩戒!”
来卡玛岛之前,佟冰给他们说过,卡玛岛的人信仰神灵,如有人向诸神起誓,那必会履行誓言,狡诈之徒都不敢违背。
所以,做不到的事,他们不会轻易下誓言的,所以,萨勒尔泰王子的起誓,程奎庵等人信了。
见程奎庵不先听萨勒尔泰王子说的应战方法,就自作主张让萨勒尔泰王子起誓,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他的恳求,众人也无可奈何。
大勇关心的还是怎么应对眼前一战,既然程奎庵都应下来了,下一步就是听听萨勒尔泰王子说说他的方法,于是问。
“萨勒尔泰王子,你先起来吧,你跪着我们怪不自在的,时间紧迫,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用我们的人应对三王子的大军吧?”
萨勒尔泰王子起身,快捷的说道。
“方法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字,陷阵,斩将!”
众人听了不可置信,二十名重甲骑兵,冲进八千兵马的阵营,还要完成斩将,这不现实吧。
对方不是逃兵败将,而是士气正旺的八千大军,二十名重甲骑兵,丢进去,如同掉进水的铜钱,冒个泡就没了踪影。
萨勒尔泰王子见大家无比疑惑,解释道。
“当然,让你们二十名重甲骑兵冲入八千兵马的阵营,无异于送死,我不会蠢到这么做的。”
“是我对三王子的了解,他秉性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特别对我,更是不放在眼里。”
“此战他人数占很大优势,更是猖狂的不得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抓住他这个弱点,我就能很好的对付他了,我的应战方法就是……”
萨勒尔泰王子说出他的方法,多数人都觉得可行,但风险也特别的大,如有一处变故,必败。
程奎庵一众兄弟玩女人喝酒耍钱是行家,可对布兵打仗一窍不通,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
他们不作发表,看向二十名重甲骑兵,等他们的表态。
重甲骑兵商讨片刻后,一致点头,最后重甲骑兵首领接下此次任务。
此时,有探兵来报,说三王子军队来了,浩浩荡荡距皇宫不过八里地。
事不宜迟,所有人动起来,紧锣密鼓按萨勒尔泰王子的计划行事,各就位守住自己的岗位。
大街上,空荡荡的,早在皇宫混战时民众都跑没踪影了。
三王子的大军不紧不慢,列队整齐踏步而来,号角吹得山响,大鼓捶得震耳欲聋,高调得差那么一点就要上天了。
他的兵,好像一直养着没有战斗过,像一件件刚出炉的新物件。
因为他们银色的盔甲一尘不染,太新了,在雪的映射下,有些晃眼。
果然如萨勒尔泰王子说的,三王子太自大猖狂了,队伍中间,有一辆庞大的暖车,由四匹马拉着。
暖车豪华无比,由上等的金丝楠木打造,以黄金宝石作装饰。
车内,帐幔飘动,绒毛枕被间,若隐若现一二十来岁的男子,正与四名各有千秋的美女嘻哈打笑,那模样儿,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
不怪人家如此放松了,三王子养足了兵,数量庞大,反观二王子这边,疲兵乏将凑不过千余人。
又矮又薄的宫墙上,程奎庵带着他的百余兄弟打头阵,个个把燧发枪持平搭于墙头,面对反射一片银色的大军,紧张得汗水迷了眼。
而二十名重甲骑兵,此时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