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摆了一道,佟冰是气不过,但他不会眼睁睁受人欺压。
你要玩,老子不陪你玩,我找个人陪你玩,玩死你个王八蛋!
今日风和日丽,一点不像冬天,更不像佟冰判断的小冰河时期。
佟冰带上程奎庵,还有几个武力值不错的随从,骑马走在荒野上。
他们要去长坡阵,找卫将军共商大事。
“八爷,这个天气都快赶上三月的暖和了,你说的小冰河时期,看来是不会出现了吧!”
程奎庵敢去望那刺眼的太阳,乐观的说。
见老大只是笑而不答,又担心的问道。
“收了那么多粮食,全用于酿酒,我们得增加目前好几倍的人手和设备,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现在我们的酒卖不出去。”
“要不是八爷你聪明过人,拉着丽春院的姑娘们成立歌剧院,增加了收入,可急煞我们一众兄弟了!”
佟冰笑道。
“放心,过了这个坎,我们的白酒还会东山再起,并且只会红红火火!”
可程奎庵高兴不起来,他甚至有些愧疚。
“八爷,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不像你聪明,会变通。”
佟冰不知道程奎庵在想什么,为何这么说,就问道。
“何出此言,说来听听?”
“八爷,你托付给我的事,我没有办到,所以我就是笨。”
“这大定城方圆几百里,就那几座尼姑庵,我却找不着青环姑娘,不是我笨是什么?”
勒住马,佟冰看着程奎庵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换成我去,我也找不着她,这与笨不笨不是一回事!”
趁天气回暖,佟冰大肆收粮,也借这个机会,让兄弟们打听青环的下落。
他没有抱希望,因为一个人铁了心要躲你,你是永远找不了她的。
他也不是非要找到青环,把她劝回。
佟冰想过了,真找到她,他不会去打扰她,他会暗中保护,真有危险或困难时,再帮她一把。
可就这么一个让人欣慰的机会,青环也没有留给他。
程奎庵怕勾起老大的心事,岔开话题,聊了一些酒坊酱油坊的事情,一路很快来到了卫将军的军营。
“好兄弟,想死俺也!”
卫将军离了老远,就张开双臂,百米冲刺迎了上来。
佟冰退了一步,程奎庵挡在他前面,傻不拉几的嘿嘿笑,也张开双臂,大嘴呵呵的。
“卫大将军,好男人啊!”
卫将军刹住车,侧身双手改了个请的姿势。
“佟兄大老远的来,快入我帐中歇息!”
程奎庵不识时务,伸着两手固执的道。
“卫将军不是爱抱抱吗?”
卫将军白了他一眼,自顾拉上佟冰的手入了帐中。
将军夫人雅宣放下手中的活,要起身行礼,佟冰忙制止了。
“嫂子这样就见外了,我与卫将军是兄弟,咱们亲如一家人,怎可以外人礼数相见!”
卫将军听罢习惯的又仰头哈哈大笑。
“雅宣啊,我兄弟说的对,你把他当外人看待了!”
雅宣被丈夫摆了一道,也不慌,自然而然的回道。
“佟兄弟是我们的恩人,虽有不见外,但嫂子心里愧疚,光认作家人有什么用,又不能报恩,故在礼数上略表歉意了!”
看看吧,这就是大富人家养的姑娘,好会说话。
谈到恩情,佟冰赶忙道。
“卫兄冒雪夜奔大定城,救我出冰窑,才是我的恩人,没有他的到来,兄弟怕是遂了坏人的意,见姥姥去了!”
卫将军又是仰头大笑。
“小小举足,不足挂齿,佟兄命大,你姥姥可不敢留你!”
几人又是一阵好笑。
雅宣她还是那么朴素,生得挺拔,五官端正,肤色健康,还是那么干练,让人看着舒服。
只是这次没有缝补衣服,双手有黄泥,乍一看,原来她将黄泥拌上盐巴,在腌制咸鸭蛋呢。
“哦哟,嫂子铺张浪费,上次兄弟我来作客,盐都没吃上,这次嫂子竟拿盐和泥巴玩!”
雅宣轻笑道。
“托佟兄弟的福,也让嫂子我奢侈了一把。”
说到盐,佟冰收回嬉皮笑脸,正视卫将军道。
“大哥,兄弟这次来,是问你关于卖盐的事儿,你这里准备得怎样了?”
卫将军听到兄弟议正事,也收回笑容,答道。
“前阵子暴雪封路,延误了好些时间,不过,现在一切办妥了,应该两天,上面的许可就下来了。”
听到没有障碍,佟冰放心了,但他觉得这也太顺了吧,管他的,可能卫将军能量太大了吧。
“大哥可知现大定城盐商何人?”
卫将军不假思索道。
“那个朝奉,叫王富贵,上面之所以批准我卖盐的决定这么快,有一部分原因还是针对王富贵。”
听有关于那厮的不一样消息,佟冰瞪大眼认真了听。
“这个王富贵大定城卖盐多年,根深蒂固,黑白两道利益关系盘根错节,那盐税被他的利益集团私吞了大半。”
“上面苦不堪言,又查实不了证据,没法治他,且又不敢替换之,谁敢接替啊,如此肥差摆那里,谁敢去动,那是拿命去换。”
听到这里,佟冰了解了一点眉目。
“大哥的意思是,上面想借助你军队身份,压制甚至替换掉王富贵?”
卫将军点点头。
“正是如此,佟兄助我喜得盐矿,上面对王富贵焦头烂额,我正好雪中送炭,双赢的局面,上面岂能不为之!”
佟冰还是担心,自古武将倍受打压,怕的就是谋反,如果卫将军因卖盐壮大,不是福而是祸啊,提醒道。
“大哥今后卖盐不可盲目扩展壮大,能维持军队生计运转就行,一切按朝廷下派任务完成,不可贪功冒进,被钱财功名冲昏了头脑!”
这话有些糙,听着逆耳,可卫将军感激的抱拳。
“此乃真兄弟,才出此言相告,为兄一定铭记于心!”
“不过,请佟兄放心,有父辈蒙冤受压作例子,为兄自己有分寸,故暂且打消朝廷顾虑,特找有担保人。”
朝廷那边佟冰不清楚,也不想打探得太仔细,开弓没有回头箭,前怕狼后怕虎,顾虑太多,永远迈不开步子,干不了大事。
王富贵这人阴险狡诈,不好对付,卫将军秉性耿直,玩阴的怕是斗不过他,还是让他多了解了解这人为好。
“王富贵这人手段毒辣,与那县令私交不浅,大哥可要留意一点!”
卫将军也是聪明人,一听佟冰这话就知道他与王富贵这人有交集。
“佟兄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灭门惨案就是他与县令的阴谋,想害死你,夺了你的酒坊,一计不成,又传出谣言说你的酒有毒,是这样吧?”
佟冰笑了笑,佩服卫将军的推理。
“还有呢,大哥你继续说。”
“唉,还有什么好说的,让你卖不成酒,面临关门,他们好出手买下你的酒坊,踢你出局呗!”
佟冰苦笑。
“是啊,打折我的腿,再给我几根疗伤草药,还要让我感谢他们!”
卫将军拍了一掌桌子站起。
“杀人诛心啊,这就是他们的丑陋面目!”
他们阴险,我就不能阴险吗?
微不可察的佟冰眼里,露出了一抹阴险的光。
是时候,该反击了!
佟冰与卫将军畅谈了一天,黄昏将至,才记得该回去了。
不知怎么的,在相送的路上,佟冰竟特别强调,让卫将军多备粮草,越多越好。
佟冰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经有点过敏了,老想着集粮抗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