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在秣陵,得张昭、周瑜之助,稍定江东,忽报:“朝廷遣华歆为使前来致祭,已过柴桑”,权就此事与众人商议,张昭道:“致祭是假,探我虚实是真,主公可命人大排旌旗,整肃兵马,引文武出城相迎,彼知我江东稳固,不敢来犯矣。”
孙权从之,以顾雍为秣陵丞,整肃人马,引文武侯于道旁,不多时,华歆到,见东吴军马严整,旗帜鲜明,孙权举止得体,容貌甚异,暗自心惊,下马叙礼毕,权引入府衙,设宴款待:“子鱼昔为豫章太守,与先兄共事,今故人尚在,先兄已逝,令人伤感。”
华歆道:“歆今奉朝廷旨意特来致祭,见江东之地繁华更甚往昔,尊兄若在必感欣慰。”
张昭道:“我主心向朝廷,然恐众官不服,望子鱼奏明其中原委,请朝廷为我主正名,届时即率江东之地归顺。”
筵宴结束已是夜晚,华歆回到馆驿,正欲歇息,忽一人自外而入:“吴郡许贡门下,有机密之事奏报。”
歆会意,引入内堂:“太守何事?”
人道:“我太守与孙辅、孙暠、李术三将约定,于下月初六率吴郡、庐江、会稽三郡兵马起事,孙权必调周瑜人马回救,请尊使回复皇叔,若荆州军能趁此时动兵,内外夹击,东吴一举可平。”
歆道:“我自当转告皇叔,你回去面报太守,此事机密,切勿让外人知晓,倘消息走漏,其事必败!”
来人应喏而去,次日,华歆亲往孙策灵堂致祭,辞过江东文武,启程往江陵来,田预闻知,出城相迎,礼毕,华歆道:“江东孙权继业,其麾下吴郡太守许贡,接连孙辅、孙暠、李术等人于下月初六起庐江、吴郡、会稽三郡之兵叛乱,若到时周瑜人马回救,请将军见机而动,勿失良机。”
田预会意,将踏白军细作撒往江东之地,送华歆回都,歆将许贡密谋、孙权请封之事,回报刘备,备就此事同众人商议,荀彧道:“主公不如表奏天子,就以孙权继兄之位,再授周瑜为沛国相、鲁肃为廪丘太守,此两地皆为曹操所据,若二人前往赴任,曹、孙必起争端,许贡等人便有机可乘,我荆州军再趁势而动,江东唾手可得。”
刘备从之,进宫报与汉帝,帝即下旨一道,以华歆为使,再往东吴,歆至秣陵,宣读过旨意,权即设宴款待,安置其于馆驿歇息,会众谋士商议道:“朝廷此意如何?”
顾雍道:“此刘备之计,明授我主臣官爵,实则欲待孙、曹两家争斗,他好趁势进兵。”
张昭道:“既有命子敬、公瑾为两处太守之意,且先遣官员往两地赴任,看曹操如何动静。”
孙权从之,一面将朝廷旨意报与二人,一面遣薛综、刘基往两处赴任,不过半月,二人皆回:“曹操麾下官吏不听调遣,将我二人驱逐出境,如若迟疑便要斩杀,还好我等跑得快...”
孙权命二人下去歇息,张昭道:“主公何不以此为名讨伐曹操?”
孙权道:“两地本非我有,何必如此,且我若动兵,正中刘备之计,不如遣人告知曹操,此乃刘备所使,操必痛恨刘备,待来日使反间计,令曹、刘相攻,我再趁势而动,方为上策。”
众人然其说,权便命人将此意转告曹操,操闻知叹道:“生子当如孙仲谋,若袁本初之子猪狗也,难得他小小年纪,处事如此妥当!”
孟建道:“今刘强,曹、孙皆弱,主公可暂时放下旧怨与孙权盟好,待灭了刘备图之不迟。”
曹操从之,以曹仁之女嫁孙静为妻,两家结好,消息传到洛阳,刘备闻知,同文武商议道:“孙、曹联合,必有图我之意,我欲起兵,卿等有何良策?”
荀彧道:“曹、孙既已联合,我若出兵必陷两面作战之困境,且待来春,观东吴动静寻机用兵不迟。”
刘备从之,正商议间,忽报,“韩遂接连北宫玉、边章、阎行等人尽杀马腾部属,腾携家小投奔长安,正往京城而来。”
荀彧道:“马腾久镇西凉,极有威望,今其来投,主公可善加抚慰,来日以其为前驱可图凉州。”
刘备从之,遣人于路供奉,两日后,率文武亲出洛阳迎入,设宴款待,马腾携家眷拜谢道:“腾交友不慎,兵马属地丧失殆尽,今蒙朝廷不弃,必当以死报效。”
刘备宽慰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寿成兄不必如此,那韩遂多次背反朝廷,我当与兄并力诛之!”
“唐公好意,腾感激不尽,不知城中可有名医?”
“有太医吉平,医术高超,兄有何病?”
马腾拱手道:“我儿马超被阎行刺中脖颈,命在旦夕,请唐公遣人救治,大恩来日必报。”
刘备便遣人去请吉平,安置马腾父子于城中住下,吉平看过:“汲去脓血,用药将养月余,便可痊愈。”
腾大喜,再拜于地,刘备引他入见汉帝,腾以前事报之,刘协道:“韩遂等人狼子野心,今又得西凉之地,早晚必来进犯长安,不如我先取之!”
刘备道:“陛下勿忧,马家久镇凉州,威望素着,臣愿与马腾将军为陛下收取凉州!”
刘协大喜,就命马腾为征西将军、凉州刺史,先往陇西整顿人马,加刘备为大都督,督雍凉诸军事,领兵十五万西征,备领旨出城,留老将朱隽统兵五万镇洛阳,荀彧守尚书令,以贾诩为谋主,张绣、牵绍为大将,起兵往长安而来,细作报知曹操,操大喜,遣人往江东报与孙权,权遂与众人商议:“今刘备西征凉州,司隶空虚,曹操遣人邀我起兵,孤允是不允?”
张昭道:“刘备虽离巢穴,但留老将朱隽守洛阳,此人乃汉朝名将,非同小可,且洛阳乃天子所在,我若起兵便是犯阙谋逆之罪,切不可发兵。”
孙权不悦,起身而去,一连数日,众人人同此心,权不能决,内心犹豫,饮食俱废,吴太夫人闻知,担忧不已,于是遣人来唤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