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升龙殿门口。
秦风走下马车,在书房门口等待求见。
站了一会,便见韩谈走出来,示意他进去。
当秦风进去的时候,嬴政正在看一张棉帛制成的地图。
地图上,清清楚楚地描绘了各国的地理位置,匈奴和箕子朝鲜的位置已经被用红笔做了标记,一目了然。
“风儿,你来了,找朕有什么事?”
“可是箕子之行,遇到了什么麻烦?”
“若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开口,朕立刻给你解决。”
“皇爷爷,还好,这几日,孙儿待在扶苏府整装待发,每日练习箭术,希望在战场上一展身手。”秦风一脸认真,小声道:“但孙儿有一个问题!”
秦风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赵高,淡淡道:“皇爷爷,听说亥叔叔的飞鸢已经做好,不知孙儿能不能去看看?”
“飞鸢在战场上的能力不比热气球差,孙儿也想要几架来试试。”
嬴政幽幽的视线落在赵高身上,询问道:“赵高,亥儿的飞鸢做好了没?自从上次见了一次,就没见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朕也去看看。”
赵高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给秦风翻了一个白眼。
该死的秦风!
这个时候,提什么飞鸢!
还打算在战场上突然启用飞鸢,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亥儿把飞鸢带去战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秦风。
这个臭小子,总是坏他们的好事!
“回陛下,飞鸢已经做好了。”
“前几日,老奴去给胡亥公子授课的时候,胡亥公子正在试验飞鸢的性能。”
赵高眯着眼睛,认真道。
嬴政突然想起前几天侍卫的报道。
赵高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来往胡府,次数非常勤快,不由得让他怀疑。
作为一个授课的老师,赵高未免太尽职了。
“听说,这段时间你频繁出入胡亥府,朕记得每隔七日,才授课一次,你去胡亥府上的次数也未免太多了。”
低沉的声音就像刺骨的刀子直插赵高脆弱的心脏,不怒自威。
“噗通!”
赵高闻言,匍匐在地上,红着眼眶求饶。
“陛下,小人是为了教授胡亥公子,小人什么也没做,您问问胡亥公子便知道了。”
秦风见状,冷哼一声。
【你和亥叔叔沆瀣一气,亥叔叔肯定会为你说好话的。】
【让亥叔叔作证,怎么可能?】
嬴政闻言,脸色铁青,冷冷地盯着赵高,沉声道:“是吗?”
“是啊,陛下,您若不信的话,可以查问亥叔叔!”
“呵!”
秦风冷笑一声。
【你这个狗东西,在沙丘之变,皇爷爷不幸薨逝后,便伪造诏书,赐死父亲,推胡亥上位。】
【不仅如此,铲除异己,陷害忠良,蒙氏兄弟、李斯等。】
【更令人不齿的是,你假意扶持亥叔叔登上皇位后,权利日益扩大,竟联合手下一帮人,害死亥叔叔,企图弑君篡位。】
【你这样的狼子野心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嬴政听了秦风的心声后,猛地站起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桌子上的东西被震得跳动起来,仿佛也在畏惧。
什么?
未来的赵高真做了这样的事?
假传诏书?
陷害忠良?
害死扶苏?
弄死亲徒弟胡亥?
甚至还狼子野心的想要坐上帝位?
这个狗东西!
不过,现在的赵高对他言听计从,非常忠心。
难道说,他死后,赵高就开始惦记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还是说,他还在世的时候,赵高就已经惦记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到底是装得太好,还是果真这样?
试试就知道了!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赵高浑身颤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么回答没什么问题,陛下为何突然动怒?
秦风诧异地看了一眼嬴政,不敢说话。
皇爷爷有点奇怪!
从常理推断,赵高去胡亥府上也符合逻辑。
况且,赵高是胡亥叔叔的老师,多去几次赵高府上,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找胡亥叔叔府上的人核实,也只能证明赵高是个好老师。
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都对胡亥非常照顾。
【皇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奇怪了!】
“行了,起来吧!”
嬴政听了秦风的心声,深吸一口气,摆摆手。
赵高谋反的事,有待验证,需徐徐图之,现在最重要的是箕子之战。
等箕子之战后,再找他算账。
“走,去胡亥府上。”
“诺!”
赵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缓缓起身。
“多谢陛下!”
秦风看了一眼嬴政阴晴不定的脸,嘴角撇了撇,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皇爷爷怎么像个女人一样,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算了,男人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理解。】
嬴政闻言,嘴角抽了抽。
秦风怎么把他比作女人!
还说男人总有几天不舒服的时候。
男人每个月为什么有几天不舒服的时候?
摇摇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打了。
“风儿,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腹诽朕了?”
秦风的小心思被看穿,一机灵。
【太可怕了,我腹诽皇爷爷被看穿了,皇爷爷有神通吧,他怎么知道,我在腹诽他。】
“哪有,皇爷爷,您乃是千古一帝,英明神武,统一六国,统一度量衡,推行新法,诸子百家百花齐放,风儿怎么会腹诽您呢?”
“孙儿敬佩您还来不及!”
“切!”嬴政的大手拍了拍秦风的小屁股,摇摇头:“你呀,你!”
一副宠溺的样子。
赵高望着这一幕,眼里淬了毒。
这个小娃娃,太碍眼了!
要不是他出现,此时,陛下捧在手心里的,恐怕只有胡亥殿下。
若胡亥殿下成了陛下的心头宠,他哪里还用得着争?
……
胡府。
后院。
一块闲置的空地上。
阎乐和胡亥正在比试箭术。
“公子,您的箭术也太厉害了,次次命中红心,小人甘拜下风。”
“本公子可是在军营里锻炼过的人,还拜师李信,自然不是你能比的。”
胡亥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不远处稻草人身上的硬币射过去。
上次在李信府上射穿银币失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钻研。
希望有一天可以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