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珊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喧闹的人群中收回,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试图掩盖住自己内心泛起的波澜。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身旁的李昊然身上,李昊然正襟危坐,神情专注地听着王传福的汇报,挺拔的鼻梁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立体,坚毅的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慕寒珊微微蹙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初见李昊然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士兵,青涩、稚嫩,甚至还带着几分胆怯。
然而,仅仅数月的天幕历练,却仿佛让他脱胎换骨一般。
「他本是卫兵中一名不起眼的一名小兵,只是在这天穹中历练了数月,已经把一处临时营地经营到如此地步了?」
慕寒珊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试图从李昊然的身上寻找答案。
「临行前有前辈提醒,天幕中存在机缘和提升境界的契机,进入天幕以后,确实能够明显感受到体内真气的躁动和精神力的显着提升,可他却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完成了一个大境界的提升,并且在两个月内找到并掌握了属于自己的道。」
慕寒珊的脑海中回响起临行前长辈的谆谆教诲,与眼前李昊然展现出的惊人成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有这股泰然自若的书生静气,似是与生俱来,加上这令人发指的修炼天赋,李昊然啊李昊然,你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慕寒珊的目光忍不住在李昊然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试图看透他平静外表下隐藏的秘密。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心中对李昊然的轻视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和好奇。
李昊然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过台下众人,浑厚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
「虽然营地的发展已经逐步进入正轨,可身陷囹圄,还有更为可怕的势力在暗处积蓄力量,上一次的营地守卫战的惨烈景象还历历在目,如今着天幕内的异军至少还有百万之巨,士级,勇级,尉级,等高等级的异军更是数不胜数。」
台下众人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眉头紧锁,原本轻松的氛围也变得凝重起来。
李昊然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
「而且不瞒你们说,除了上一次集结六万异军攻击我们的尉级异军,我在来曹县的路上还遇到过更加强大且残暴的将级,那是一只破坏力已经达到四品修炼者的高等级异军,单是从他手下逃脱,便用尽了我所有底牌,如果现在与它遇上,我们这上千人的营地怕是撑不过两个时辰,这个时间的长短并不是我们抵御他所需要的时间,而是取决于他屠杀我们的速度。」
说到这里,李昊然故意停顿一下,就是要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他的本意只是震慑有可能会发生的浮夸之风,并非将他们吓破胆。
「这只将级异军也是我进入天幕以来见到的最高级别的怪物,至于有没有比它更加厉害的,我还没有见过,可也不能确定就不存在这种可能。而且在天幕中,我们面临的威胁并不是只有异军,那些森林中的变异兽,还有其他幸存者聚集起的势力,都会是我们的威胁。」
李昊然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陶碗,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碗底的碰撞声在安静的营帐中格外清晰。
「所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是刚刚达到了温饱,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保护自己的程度。」
他放下陶碗,目光扫视全场,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烤肉的香气也掩盖不住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坐在下首的众人,有的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有的脸色苍白,握紧的拳头显示出内心的不安;有的则目光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能够进入帐内参加晚宴的众人都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汉子,面对死亡并不会有人退缩,只是心头那根有些松懈的弦再次被拉紧。
李昊然将台下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差不多了,随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当然,这次南征也给我们增添了更多新鲜血液,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将自身实力和势力再次提升。」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每个人的心中。
「林枫,传我命令,所有士兵修整一日,后天启程扫平曹县以西。」李昊然的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视着帐内的每一个人。
「得令!」坐在左侧首位的林枫猛地站起身,高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他身穿黑色战甲,腰间佩剑,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在他身后,所有常备军队长同时起身,行礼得令,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体。
「曹毅,留下特战二队防守营地,接管特战一队遗留下的新兵训练任务,其余特战队员后天同时开拔!」
李昊然将目光转向右侧的曹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得令!」
曹毅闻声而动,猛地站起身,高声领命,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身穿深蓝色劲装,身材魁梧,身后背着一把巨型战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狂野的气息。
特战队队长同时起身,齐声还令,
特别是特战一队的队长曹天啸,早就在营地里歇麻了,能够随军执行任务,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刘掌柜,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将曹县以西的县城标注清楚,这一趟我们经商为辅,剿灭为主,争取最快速度凯旋。”
“得令!”
刘掌柜也是猛的站起身来,行礼领命,现如今的他十分享受与李昊然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如今的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李昊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