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一张脸,背着手回到家,张青青也没有去镇上,此时整和柳老婆子大骂。看见柳老头黑着脸回来,两个人同时住了嘴,张青青就喊道:“公爹,你管管婆婆吧,我这脚,许小姐都说可能趾骨裂了,婆婆就给我两文钱让我自己去镇上找大夫看,两文钱能干得了什么事情啊!这里去镇上坐牛车来回都不够。”如今柳树村的人富裕了,就有外村人赶牛车来回柳树村和青田镇之间拉人,两文钱一趟,来回就要四文钱一个人。
柳老头没有说话,拿起自己放在门边上的水烟枪慢吞吞的装着烟丝。
张青青见他不吭声又喊了一句:“公爹。”
“鬼吼鬼叫的做什么,两文钱干不了什么事,可是却能毁掉许多事。她既然不稀罕这两文钱,老婆子你就收起来吧,两文钱能买两斤豆子了,做成豆花儿都有两大锅。”
“什么?公爹,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张青青的脚此时已经肿的像个泡粑似的,真的是动一下就钻心疼。
“我们怎么对你了?你想我们怎么对你?你说说你没事跑去动别人的大称做什么?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任凭你糊弄?许小姐是什么人?人家现在是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能让你一个平头老百姓给糊弄过去?你可知道今天因为你,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柳老头将这里的水烟枪点燃,啪嗒啪嗒抽的哗哗响。
“我那,那还不是想着多捞几个银钱贴补一下家里,就说今天这事,要是那箩绳没断,咱们家的黄豆在过秤的时候能多出几百斤的数量来,公爹你难道还会说实话,说咱们家没有这么多黄豆不成?”张青青才不相信有人白给钱,她家这属铁公鸡的公爹会不伸手接着。
“放你娘的屁,你以为许小姐的银钱那么好拿?还让你糊弄几百斤出去,你脑子是吃草长大的吧?你是想连累我们老两口一起跟着去吃牢饭你才满意是不是?”柳老头一向不和儿媳妇吵架,这种事情他好面子,一般都交给柳老婆子去处理,可是这次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直接对着张青青就爆了粗口。
“你给我滚,滚出去,你个搅家精,因为你我已经搭进去一个儿子了,你还想害死我们老两口。”柳老婆子直接双手叉腰对着张青青骂。
“我凭什么走,这房子是我和柳大木一起辛辛苦苦挣的银子盖的,这里就是我的家,谁也别想赶我走。要说走,也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该滚才对。”已经撕破脸了,张青青也不想受这鸟气,如今天天活要干,气要受,她这脚都伤成这样了,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抠着银子不拿给她治伤。
“好啊,我们走就我们走,我到要看看你离开了我们两个老人,你怎么活。”柳老头也硬气,关键是他有自己的盘算,不能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你们滚是吧,行,家里的田土都是我和柳大木挣银子置办的,你们要走可以,那些田土的田契地契都给我交出来。”此时的张青青已经感觉不到脚痛了,一心一意就算着银子。
“你想的到好,就柳琼波出事,家里就已经卖了十五亩水田,五亩旱地出去,柳家老宅一共有三十亩水田,十亩旱地,当时已经卖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是我年轻时候挣的,谁要想要,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柳老头也横,房子你要可以,那确实是当初柳大木挣的银子翻造的,可这田土不行,他知道一旦落到张青青的手里,无异于就是直接没有了。就张青青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哪里会种田。
“还有,这房子虽然是你们出银子翻造的,可这地基是我当年花银子买的,你要也可以,这地基我当年花了十两银子买过来,你得给我十两银子,这房子才能算是你的。”柳老头把账也算的清清楚楚,想从他手里占便宜,那简直是铁公鸡身上拔毛,你想都别想。
张青青一听,这简直就没法谈,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上哪里去找十两银子给这死老头?
“那这房子我不要了,你们给我银子,这房子当初造的时候我们拿了一百两银子,你把这银子给我。”
“你说是一百两银子就一百两银子的?这房子当初造的时候是由我全全经手的,总共只花了七十两银子,这么多年住下去,这房子如今最多卖个四十两银子,你和大木是夫妻,你们的财产还有你们四个孩子的份额,也就是说这四十两银子是你们六个人分,也就是一个人分六两银子,剩下四两你们两个大人平分,也就是说你可以得八两银子,你要走我最多给你八两银子。”柳老头就是个人精,活了一辈子,吃的盐比张青青吃的饭都多,岂能那么容易就被张青青糊弄了。到时候张青青拿着银子跑了,留下几个孩子不要吃喝?
张青青被柳老头一顿计算,绕的头昏,听了半天,感情最后她就只能拿八两银子?
那哪成?
“你说这房子当初造的时候只花了七十两银子,可有凭证?没有凭证我可不认。”张青青出生商贾之家,也不好糊弄。
“当然,这些凭证我都留着的,你要查看可以,咱们请村长过来把我替大木把休书写了,你就可以拿着银子走人,怎么样做,你自己考虑清楚。”这种不孝的儿媳妇,他养不起。
张青青眼睛转了转,自己如果现在走,那就是被休,如果留下来可就是寡妇,相较而言,还是被休好听点,再说她现在也没有娘家了,被休之后,天大地大她想去哪里不成?只是就八两银子似乎不够,想了想之后她说道:“这财产是我和柳大林两个人的,孩子也是我和他一起生的,这样吧,我把柳琼莺和柳琼海带走,柳琼波和柳琼茹留下,也算是给柳大木留下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