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嫣年轻,贺老板兴奋,这两个人到是没有多少睡意,可是贺夫人一直在打哈欠,明显是撑不住了。
“洛姑娘你困不困?要不我去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你也稍微小憩一下,我和老贺明日也无事,白天还可以补觉,可你回到镇上应该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的。”
“谢谢你,贺夫人。不过我就不睡了,我怕自己睡下去就起不来。这东西应该天亮时分就会烧制好,到时我就直接走了,你去休息吧,请原谅我一会儿就不去和你辞别了。”许洛嫣看着他们折腾了一晚上的东西,大大小小,这才是贺夫人眼中的奇形怪状,不过许洛嫣却是满意极了。
“那行吧,我先去睡会儿,不行,人上了年纪,这一晚上不睡,还真的有点熬不住了。”贺夫人直接点了一个小油灯拎着走了。
贺老板这作坊在这个时代,可是配备很高级的了,因为出了镜子,贺老板就想办法将油灯放在了玻璃罩子里面,作坊的墙上都贴了大块的镜子,油灯数量增加,通过镜子反射,这屋子里晚上都亮如白昼。幸好有这条件,不然就算他们想加班也看不见。
贺夫人刚刚离开不久,又有人来敲响院门,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一般人真的不可能这个时候找过来,正好贺老板此刻离不开,许洛嫣就去帮着开门看看究竟是谁。
许洛嫣还以为是不是南宫流觞不放心,过夜让人带他过来。
可是打开院门她就看见了一身风尘仆仆的司马辰风。
许洛嫣有些讶异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你是连夜赶路过来的。”
“对,听见青田镇出事,我担心你的安全,没有亲自瞧见你好好的,我不放心。”
许洛嫣苦笑一笑说道:“太子殿下用心良苦了,小女子谢过太子殿下关心。”
“嫣儿。”司马辰风听着许洛嫣阴阳怪气的语调,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嫣儿还是生气了。
“嫣儿你能听我解释吗?”
“抱歉,太子殿下,我现在很忙,我认为目前还是想办法研究出治疗瘟疫的办法更为要紧,其他的事咱们能不能改天再说。”许洛嫣虽然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司马辰风也知道此时解释时机不对,就妥协的说道:“嫣儿,不管你听见了什么,请不要轻易相信,我爱的人只有你。”
许洛嫣不置可否,转身往作坊走去,并没有询问司马辰风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想来若有心,应该什么都瞒不过他吧!
那无心呢?
是不是想着什么都瞒着她?
司马辰风看着许洛嫣不欲与自己交谈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不管这一路疾驰而来他有多紧张害怕,如今看着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做的这一切就都值得。
其实司马辰风并没有进衙门办事处,他去准备进去的,可是正好五味和杜松正坐在前院的屋子里研磨药材,这些药材是他们两人反复斟酌过才筛选出来的,不管有没有用,如今许洛嫣没有回来,他们能做的就是先把这些药材处理好,一切只等许洛嫣回来就开始配药。
“杜松,你说小师妹那奇奇怪怪的图样真的能用琉璃做出来吗?”五味双脚踩着一个磨药的药杵来来回回的摩擦着。
“你要对小师妹有点信心,她从来都不做无用之事。”杜松正在切着甘草,一个一个的小圆圈滚进簸箕里面,调皮的滚几圈才会停下。
“那到是,小师妹就是铁公鸡,无利不起早。”五味吐槽。
“你当心让小师妹知道了,又换着花样的坑你们钱袋子。”
“切,我可不是吓大的,小师妹此刻可是在镇子的北面琉璃厂里想办法烧制她要的琉璃器皿,哪里会听见我说的什么话。”五味翻个白眼,继续往药杵里放药材。
司马辰风在门口听了个清晰,也没有进门了,听耶律管家说南宫流觞也到镇上来了,想来南宫流觞也在这里面,他就懒得进去了,说不定碰见南宫流觞,那人还会刺他几句。
生在帝王家他也有许多无奈,可这些都是能处理好的,只要许洛嫣相信他。
所以司马辰风直接去了北边的琉璃厂,并没有人知道他曾来过这里。
司马辰风跟着许洛嫣进门,贺老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烧杯烧制,就怕出现问题就功亏一篑。
“洛姑娘,是谁来了?”贺老板只来得及问一句。
“是我朋友,见我迟迟未归有些担心就找过来了。”
“哦。”贺老板自始自终都没有抬一下头看看司马辰风,因为他觉得自己手上的活更重要。这可是关系到无数生命得以继续的主要物件,若是再找不到正确的烧制方法,那还得拖时间。
司马辰风也看见了一旁那些正在晾冷的器皿,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许洛嫣和这贺老板夜半三更的连觉都不睡,捣鼓这些东西干什么。
“嫣儿,这些东西很重要吗?需要连夜赶制。”司马辰风记得许洛嫣曾经的信条就是天大地大,吃饭睡觉的事情最大,就连练功都要排在这两样的后面。
可如今她竟然放弃了睡觉的时间,简直不可思议。
“对,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就方便调配这次疫情的解药了。”许洛嫣也没有管司马辰风,她此刻正在打磨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圆形琉璃。
司马辰风看不懂,也知道许洛嫣不想和他讲话,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许洛嫣的动作,当然时不时的还会扫一眼另一边的贺老板。
天还将亮未亮的时候,贺夫人又过来了,这次看见屋子里多了个大男人还吓了一大跳,是许洛嫣安抚的说道:“贺夫人,这位是我朋友,因为担心我,所以连夜过来看看进度。”
行吧,贺夫人拍着自己被吓得怦怦跳的心口,打量了司马辰风两眼,啧啧,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怎么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