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许洛嫣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还结拜呢,自己最近太忙了,只是让郭老头开药帮他们一家调理身体,并没有想到要提醒他们注意这些最简单的生活习惯,往往真的是病从口入,这事许洛嫣记在了心里,准备一会儿回家就说这个事情,顺带告知一声村长,让他宣传一下。
“我们一直都是直接喝冷水的,有时是从井里直接打起来的,有时是去河边取水。”那西域人知道了什么是生水就好回答了。
果然是水出了问题,这井水还稍微好一点,毕竟是地下水,水蛭并不是那么多,而河水是水蛭主要生活的地方。
“郭老我这里到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呢也可姑且一试。”
“是什么办法,你说给老夫听听。”听到有办法救人,郭敬业就眼神炯炯发光,要知道作为一个大夫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医术精进,当然郭老头的爱好里除了医术还有吃。
“这个说起来麻烦,不如你直接看过程吧,只是这里不行,得把人先带回医馆去。”许洛嫣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这可没有办法。
“行行行,你把你儿子搬上马车去,咱们这就回医馆。”郭敬业大手一挥就指挥那西域人干活。
那西域人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有救,但是这位姑娘既然说有办法,那就姑且一试吧,毕竟很多大夫都没有诊出儿子的病因,好不容易有一个诊断出来却也是没有治疗方案的。
如今这姑娘就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有什么行李,就剩下三个小包袱,那西域人背起包袱对许洛嫣说道:“姑娘,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我就把儿子托付给你与郭大夫照顾,我和内人就自己跑过去好了。”
许洛嫣想想也对就点头同意了,五味在外面驾车,许洛嫣坐在马车里和郭敬业说着需要准备的东西,幸好这些东西济世堂都有。
回到济世堂,许洛嫣就吩咐五味烧开水杀鸡,五味看了看郭敬业,见郭敬业点头,也就去干活了,只是心底还在嘀咕:“这洛姑娘可真是个怪人,不赶紧救人,还让杀鸡,难道说这治病救人还得先吃饱再说?”
许洛嫣让杜松去找了一个大的洗衣盆,在上面放着两条矮板凳,等五味杀好鸡,让他将鸡置于板凳下,然后让杜松将病人的裤子脱干净,这时让五味将滚开的开水淋在鸡身上,立刻又让杜松和后赶来的那西域人将病人搀扶着坐在那两条板凳的中间,正好光着的屁股对着盆子里正散发着浓重血腥味道的鸡。
许洛嫣全程都是在屏风后面指挥,郭敬业在现场查看,每一步都是按照许洛嫣说的严格执行。
不一会儿那病人忽然慌乱的吼道:“爹,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病人话落,就像拉屎一般,从他屁股里噼噼啪啪的掉落出来许多水蛭,那些水蛭全部都围绕着盆子里烫着的那只鸡,这场面五味和杜松直接扭头跑开去外面吐了,而郭敬业不愧是个老大夫,他竟然一点也不嫌弃恶臭,正在认真观摩思索为什么这个办法有效,由于水蛭的排出,病人的肚子瞬间就小了,又等了好半天,盆子里的水没有再散发腥味的时候,许洛嫣让那西域人替他儿子穿好裤子,扶去一旁的病床上休息。
许洛嫣这才走出来瞧了一眼那盆子里的东西,她也有些被惊吓住,大半盆啊,还是洗衣盆大半盆,这娃子真的是捡回来的一条命,若是没有遇见自己,估计活不了几天了,那些水蛭在吸干他身上的血液之后估计就会咬破他的肚子而出,到那时,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地方估计立刻就死翘翘了。
“洛嫣你是这么想出这个办法的?”郭敬业也不嫌弃那盆子里腥臭的东西,不耻下问才是一个神医的原则。
“额,你能不能先让人把这恶心的东西处理掉?简直污染空气,我跟你说这些东西可不能乱倒乱扔,他们的生存和繁衍能力都极强,别成祸害。找个不用的破锅,将东西倒进去,架柴火使劲煮,一定要煮死,煮透,然后找个干燥的山头挖个坑埋掉,切不可靠近水源,这虫卵的生命里也是极其顽强的,若是再被人误食,说不定又是害人。”
“五味你和杜松去处理一下,切记按照洛姑娘说的办,万不可马虎大意。”
“是,师父。”五味应下,带着杜松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抠鼻,一只手袖子卷的老高端着木盆去处理去了。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郭敬业此刻真的就像一个小学生,乖乖的站在一旁聆听师父教诲一般。
“这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既然水蛭以吸血为生,那血可不就是腥臭的?”许洛嫣只是点拨了一下郭敬业,剩下的她相信凭郭敬业的聪明自己就能相通。
果不其然没有多少时间郭敬业就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法妙哉!”
看的许洛嫣嘴角一抽一抽的。
害怕病人肚子里还有虫卵,许洛嫣提笔写了一张现代驱虫药制作的中药方子让郭敬业拿去处理,自己也要回家了,天都快黑了,本来是来送兔子的,谁知道竟然遇见这种事情。走的时候带走了耶律才给自己当医药费交换品的蚕卵。
耶律才也就是那个西域商人,许洛嫣并没有想到后来会和这一家人有所牵连,所以并没有将这个名字放在心上。
回到家难免又被柳大丫念叨一阵,许洛嫣呢借机就把这个必须喝烧开的开水一事和自己在镇上遇见的病人一事给大家说了,让他们一定要牢牢记住,并且认真执行,这是对他们身体好的事情,而且除此之外还让他们饭前便后要洗手,平时注意个人卫生。将从郭敬业那里拿回来的驱虫药分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就温开水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