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抵达京城多日的雨化田,经过一番的谋划运作后,已经搭建出了西厂的基本框架。
之所以取名为西厂,是因为苏言给了雨化田‘锦衣卫’、‘东厂’、‘西厂’三个命名选择,而雨化田想也不想就选择了西厂。
现在西厂已经运作起来,虽不能说对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但对于重点监视的目标,对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很快,房门敲响。
“厂公,有一封关于邬道人的密信。”
下属的声音传来。
“进来。”
雨化田挑挑眉头,瞥了眼来人。
邬道人属于重点关注的目标,有关他的密信,不管事情大小都要亲自审阅。
心腹下属递交了密信后,自觉地转身离开,掩上了房门。
雨化田审视着密信,信件以火漆密封,确保不会被经手之手查看。
确认了火漆完好后,雨化田手指微颤,一股劲力传递于火漆之上,火漆顿时脱落。
“辰时,邬道人面色不悦,气冲冲离开大皇子府。”
密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看着这份情报,雨化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邬道人气冲冲地离开,能令他生气的,也只有大皇子一人。”
以邬道人的身份地位,绝没有第二个人敢惹他生气。
毕竟,大皇子之所以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最被康乾帝所重视,依靠的就是邬道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这样的心腹谋士,大皇子府的人只会绕着走,绝没有敢触其霉头的。
可偏偏邬道人气冲冲地冲出了大皇子府。
这就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了。
雨化田翻来覆去地审阅着密信,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展,心中暗暗猜测着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今邬道人怒而离府,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和大皇子闹翻了?
或者说,两人之间还没有闹翻,但是已经生出了嫌隙?
受限于没有更多的情报用来佐证,雨化田只能在心里猜测,而不能给出准确的判断,无法确定内情是否如此。
“但话说回来,就算两人还没闹翻,我又何尝不能在背后推一把?”雨化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以大皇子那蠢货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要自己略施手段,他与邬道人的嫌隙定会越来越大,直至分道扬镳!
到那时,邬道人的处境,恐怕会危险的紧……但现在还不必考虑这个,雨化田想到这里,转而传令:“速召锦衣书生!”
“遵命!”
一名心腹下属快步离去。
锦衣书生是最近才被他收服的江湖邪士,做事阴狠毒辣,又因为是读书人,所以较寻常的恶人又多了几分坏水。
可谓满腹墨水染黑了心肝脾,像这样的人,用好了就是人才,用不好就是祸患。
不过对于雨化田而言,他有把握拿捏对方。
片刻,锦衣书生推门而进,行礼道:“见过厂公,不知厂公有何吩咐?”
“召你前来,是为了大皇子和邬道人。”
“他们俩?”
锦衣书生眉头一挑。
邬道人和大皇子向来关系紧密,现在召自己前来,厂公终于要对他们动手了?
正猜测间,却听雨化田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速去散播流言。”
“务必离间大皇子和邬道人,最好能使两者反目成仇!”
“遵命!”
锦衣书生阴恻恻地一笑。
这种事情他再拿手不过,只消小小的谋划一番,定能将两人拿下。
不过,转念想到这是自己投效以来最重要的一战,锦衣书生决定拿出十二分本事,凡是能制造舆论声势者,如说书先生、乞丐,乃至寻常的孩童,全都得充分利用起来!
一瞬间,锦衣书生便想出数条毒计。
确定雨化田没有别的吩咐后,方行礼离去。
另一边。
北疆,归化城。
在苏言和蒋琬双重物资保障下,归化城的建造进度神速。
现在,整座城池地基已经夯实,城墙等一应建筑,也在紧锣密鼓的修建之中。
若从高空俯瞰,自能瞧出整个归化城,已经隐隐有了城池的轮廓。
“苏言殿下的这座城池,可比咱们族地大多了!”
“咱们要是也能搬进去……”
正在修建的城墙旁,一群草原异族的妇孺儿童,羡慕地望着眼前的奇观。
这样一座城池,别说在空无一城的草原了,就是放眼偌大的北疆边界,也找不出比它面积更大的了!
而在修建城墙的工匠里,时不时可以看到穿着羊皮袄的草原族人。
这些天来,他们每到闲暇之时,经常跑来观看,甚至还时不时的帮着搬运砖块、木料、石材。
在这番热火朝天的景象里,苏言敏锐地发现,原本与大乾颇有隔阂的草原异族,如今竟隐隐有融入大乾的迹象。
对此,苏言自然是乐见其成,他本就想收服草原异族的民心,免得他们再度搅扰大乾边疆。
就连建造归化城也是出于这个想法,现在看到各族人们如此,高兴之余更是毫不吝啬,大笔一挥,便将赏赐之事交付给了蒋琬。
蒋琬在有了沈万三相助后,已经不必为商部忧心,赏赐各族帮忙之人,只需要从后勤仓库里抽调极少的物资即可。
而在这时。
数辆载着物资的车马摇摇晃晃驶来,正是为了今日的赏赐。
“大家都有份,自觉排队,不得争抢!”
一众士卒押送着运送物资的牛车,手中的兵刃泛着寒芒。
这些都是厮杀惯了的兵士,尽管脸上带着笑容,却还是给人不小的危机感。
“凡是领到的自觉让开!”
士卒们将大乾常见的粮食物资,交付到排队的妇孺手中。
帮忙筑城的草原汉子们见状,拼劲更加足了。
“多谢,多谢!”
一群妇孺领到粮食,激动地连连道谢。
她们分外感激苏言,仅仅是消耗闲暇的时间,就能换取难得一见的粮食,这可比在帐篷里待着强多了。
在这样的举措影响下。
一时间,苏言在草原上的名声愈发如日中天,各族对他的态度和印象也大为改观,不再是一味的惧怕,而是又敬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