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虎骑队完成他们的阵型时,刘伟皇的部队尚未填补上刚刚被打开的缺口,这使得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变得格外悬殊。
“投降就不会死!投降就不会死!”
虎骑队的冲锋直指刘伟皇所在的位置,他们在高喊口号。这些口号与之前的“投降或死”不同,这是一种心理战术,旨在营造对敌人的优越感。现在,他们直接敦促敌人投降。
虎骑队直冲刘伟皇的亲兵,而刘伟皇的亲兵勇敢地正面迎战。
自始至终,张嵩都躲在鹤返阵型后方的三角形间隙中。他的背部仍有赵云留下的伤痕,刚刚裂开,骑马时感到疼痛。他并未亲自上前线。这时,他抬头望向开始向西倾斜的天空,这意味着袁绍的部队即将到来,他开始感到焦虑不安。
“正面攻击只是佯攻,左右两边分散,内侧进行马弓箭射击以破坏敌方阵型,外侧阻止敌方部队援助。亲兵们,跟我来,活捉刘伟皇!”
这是张嵩的声音响起。
虎骑队冲向刘伟皇的亲兵,突然分成两支,如同水冲击顽石,使得刘伟皇的亲兵陷入混乱。随即,他们听到了一声“活捉刘伟皇”。张嵩率领十八名亲兵发起了攻击。尽管刘伟皇拥有大约五十名亲兵,数量上优于张嵩,但他们却被虎骑队的精准箭术所压制,一时之间无法作出有效应对。
那时,刘伟皇和他的亲兵被张嵩紧紧包围。尽管周围分布着许多他的士兵,但他们无法及时援助,一个个被孤立无援。刘伟皇心知肚明,如果他无法抵挡这次的攻击,他的亲兵将面临被彻底歼灭的命运。他大声咆哮:“不要慌张!阻挡他们的冲锋!”
然而,张嵩的亲自冲锋岂能轻易被击退?
在前方,两名骑兵被一把暗色的戟一分为二,第三名的骑手吓得从马上跌落,而马的头颅也被砍下,鲜血喷洒向空中。
在西北角的袁绍军队将领脸色苍白。他们目睹了张嵩率领十八名亲兵如同猛虎冲入羊群,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抵抗,直接冲向刘伟皇的面前。当然,他们明白这并非刘伟皇的亲兵无力抵抗;而是张嵩和他的亲兵完全忽视了那些抵抗……
嗖嗖嗖。
四十余颗头颅纷纷落地。
刘伟皇高声喊道:“我愿意投降,忠诚地服务于小侯爷,请带我去见小侯爷!”
文周,手持长剑站在刘伟皇的身后,稍作停顿,然后目光转向张嵩。
张嵩微笑着说:“你决定。”
文周咬牙咒骂道:“你带领这支精良的骑兵落到这个地步,还敢向小侯爷投降?我跟你扯上关系都感到羞耻!”
话音刚落,文周举剑,刘伟皇的生命便就此终结。
张嵩发出一声表示不赞同的声音;文周的理由显得有些无力。当然,他明白文周是在向他展示他的忠诚。
随后,文周手持刘伟皇的首级,交给亲兵队长文衍,吩咐道:“拿着这个头颅,去各路大军那里收集粮食和补给。”
张嵩对这个微笑了一下,心中明白文周的举动很可能会产生预期的效果。然而,他真正担心的是文周会主动用刘伟皇的头颅来与袁绍军队划清界限,从这一刻起,文周将彻底成为他张嵩的人。
随着黄昏的临近,太阳已经斜坐在远方的山巅之上,尖锐的山峰逐渐刺穿了圆润的太阳,太阳那圆润的面庞因兴奋而变得通红,最终疯狂地倾泻出一大片暗黄色的光芒。
文周坐在城墙上,双腿一盘,他的脸色因羞愧而变得通红,宛如被粗大的竹筒强吻过的太阳。
事实上,文周本不是一个害羞的人。若他害羞,当初就不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面对庞统那番恶毒的言语挑衅。然而,此刻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大洋相,再加上被庞统那丑陋的家伙用恶毒的话欺负,因此他才会变得如此尴尬。
然而,话说回来,张嵩刚邀请庞统、赵云、曹泰、高顺和文周一同到城墙上享用狗肉,并等待袁绍的到来。
吕石端来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众人围坐等待张嵩的指令,没有人动筷子。庞统则开始倒酒,那是用来清洗伤口的蒸馏酒精,只是兑上了些水。原本,张嵩并没打算让众人喝酒,因为酒精是用来对付袁绍的。但庞统 弄到了一些酒,坚持要喝上一点。其他人不敢违抗张嵩的命令,但庞统脸皮厚,认为稍微喝一点无伤大雅。其他人见状,也都默许了,毕竟战争确实是件累人的事情。如今局势已定,他们只需静待袁绍来求和。喝点酒放松神经,似乎也是合理的。就连赵云和高顺都没有反对。
文周见到酒,不等其他人动手,便像一只血腥的野兽般张开大嘴,将一碗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他突然喷出了酒水,正巧喷在了好心提醒他不要喝酒的高顺脸上。文周自己也咳嗽着在地上打滚,场面一度尴尬。
那时,袁熙和袁尚的部队已然抵达,在城外对文周和张嵩破口大骂。然而,城墙上的人并未理会他们的诅咒,也没有立即发动进攻。显然,他们已接到袁绍的命令,要求他们原地等待。文周脸皮厚,对这些诅咒不以为意,反倒是心情愉快地与赵云、庞统等人建立联系,显然是想融入张嵩的核心圈子。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那烈酒。
张嵩在家中处理了臀部的伤口,与甄宓探讨人生哲理,聆听亲兵的报告,得知袁熙和袁尚已经到达,而袁绍也正赶来。随后,他才前往城墙。
实际上,张嵩与甄宓的交谈是关于人生哲学的严肃讨论,而非有些人(你,那里!)可能想象的那样,涉及肉体与灵魂的融合与挣扎。
此次战斗中,张嵩又杀了很多人,包括无辜的刘伟皇的亲兵和百夫长。那些从刘伟皇势力中投降的骑兵都被张嵩命令缴械,然后在腿上刺了一剑,随后被赶出城外,以此吓唬城内的其他部队。事实上,张嵩最初打算杀死所有投降的士兵以传递消息,但当他看到这些人眼神空洞,就像鲁迅笔下的角色一样,他改变了主意。
张嵩,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他在短短几个月内要想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英雄,杀人如麻,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在他的一生中,这也可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每次杀人后,他都会强装勇敢,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是个懦夫。
当张嵩羞涩地向甄宓坦白自己的内心想法时,甄宓沉默了良久,终于惊讶地问道:“你真是文侯的儿子吗?”张嵩也感到震惊。随后,甄宓上前吻了张嵩,告诉他,她不知道张嵩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但她喜欢这样的张嵩。她相信其他人也会喜欢,尤其是那些腿上受伤的士兵,他们应该明白张嵩是在间接地救他们的命。当世界各地的士兵,无论他们是敌是友,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谈论张嵩的善良时,张嵩就不会再有任何敌人。至于那些被张嵩杀死的人,别人怎么会责怪他呢?他如此善良,如果不是绝对必要,他又怎会杀人?显然,他们太过分了。
张嵩还提到了他第一次杀人后无法控制地呕吐,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羞耻,特别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尤其是对于一个混乱时代的男人。但是张嵩勇敢地公开谈论这件事。甄宓没有拒绝张嵩,但眼中含着泪水,心里认为他还是个孩子。她对张嵩更加亲切,更像是一个姐姐而不是恋人。事实上,在后来的时代,即使人们二十多岁,他们的心理年龄也不像这些混乱时代的少年那样成熟。
无论是甄宓关于“仁者无敌”的理论深深打动了张嵩,还是她那柔软的红唇触感软化了张嵩的心防,总之,张嵩的罪恶感开始减轻。
张嵩手中掌握了文周的四千精锐部队和一千五百虎骑队。当他首次走下城墙时,大多数袁绍士兵还在沉睡之中。他有机会屠杀他们所有人,甚至城中心那些怀有叛乱思想的贵族家庭也只需一挥手就能彻底消灭。然而,张嵩并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更为危险的道路,选择留下他们的性命,因为张嵩深知战争即将结束,至少公孙瓒和袁绍之间的战争已是强弩之末。他不想杀死更多的无辜之人,也不想浪费自己士兵的生命。
当张嵩愉悦地重返城墙时,城外是一片广阔的袁绍军队阵容。袁熙和袁尚的十万大军已然到达,袁绍部队的前锋——五千武昌骑兵——也同日到达。
城门下,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草料静静地躺在城门外,既没有张嵩的士兵看守,也没有袁绍的士兵敢轻易靠近。袁绍军队心中疑惑,战斗前夕送粮食和草料,难道这不是个陷阱吗?
实际上,这些粮食和草料是张嵩逼迫袁绍求和的筹码,是压垮袁绍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免费的礼物?这只会激起对方的贪婪和信心,张嵩才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张嵩的计划更为恶毒,这也是文周听到后急忙执行的原因。他知道这是袁绍无法承受的,他只能选择求和!张嵩取得了胜利!
屠夫曹泰烹饪的狗肉一如既往地美味,众人食欲旺盛,因此,尽管城下的战马来回奔跑,它们的诅咒声震天响,但这并没有阻止城墙上几个人享受美食的兴致。
太阳已经西斜,张嵩打了个饱嗝,转向文周问道……
文周的家族自然不可能融入袁绍的领土,只能选择北迁。他们将举家迁往幽州,而文周的支脉则将迁移至雁门。老实说,文周的家人对这次迁移深感不满,但他们无法改变局势,只能一边抱怨一边着手准备行李。田地和庄园无法搬迁,文家的损失相当惨重。
文周并未抱怨,只是说道:“基本上已经准备就绪。”
张嵩深知文家所面临的困难,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份补偿。毕竟,这些钱粮原本就是袁绍的,他并不介意分出一部分,因此他承诺道:“别担心,我会在雁门为你们提供更多的土地!”
文周只是微微点头。
随后,张嵩询问其他人回到雁门后有何计划,因为他清楚这将是一场漫长的官渡之战,是光头曹操与有疤痕的袁绍之间的较量。他已经为自己赢得了时间和空间,以便韬光养晦。
曹泰说:“是的,我必须回家照顾我的妻子。否则,一旦战争爆发,就再没有机会播种了。我不知道我们何时能有一个孩子。”
张嵩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庞统接着说:“我需要回到荆州,再娶两位妾室。我会带着她们一起离开,北方的生活实在太单调了。”
张嵩点头表示理解,“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也为小公举寻觅一位妾室吧。”
众人闻言都笑了,唯独高顺保持着阴沉的面色,沉默不语。
当轮到赵云时,他有些结巴地说:“首先,我必须去找侯爷提亲。”
诚实的孩子!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
最后,轮到文周发言。作为一个新人,他怀揣着宏伟的抱负。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激动地说:“我想为小侯爷训练一支小队……”
“报告!袁绍率领中央军已经到达。”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报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战争即将来临。
众人匆忙起身,离开会议室,前去观察袁绍的部队,留下文周独自一人,他的手臂仍保持着挥动的姿势,感受着寒冷的晚风吹乱了他的发型。
在吴县西郊,一座新挖掘的坟墓前,甄翼跪在张仆的墓碑前,长叹了许久。即便夜幕即将降临,他仍不愿离去,这显示了他对朋友的深情与不舍。旁人或许认为这是基于他们长久的友谊,但甄翼心里清楚,这更多是因为他内心的愧疚。别人只知道张仆是被张嵩所杀,但甄翼明白,张仆之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原本,张仆已经选择了投降,但甄翼却迫使他去招募刺客,试图暗杀张嵩,这就是他遭遇不幸的真正原因。
实际上,张仆的死是甄翼间接造成的。甄翼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张嵩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言,是一个鲁莽的傻瓜。张仆的死让甄翼感到满意,因为这证明张嵩是一个谨慎且聪明的人。
“父亲,请回吧,夜已深了。”
身边的甄焰轻声提醒着。
甄翼点了点头,甄焰便扶他起身,心中默默念道:“张仆,请不要责怪这位老人!作为县令,我失去了这座城市,袁公会对我严惩不贷。现在,我以张嵩的名义除去了你。你的家人将会受到袁公的善待。愿你安息。”
“父亲!张嵩太过傲慢,竟想摧毁我们甄家。我们不能让他活下去。”甄焰忆起张嵩强行闯入甄家,用炸弹威胁他的父亲,强迫他父亲签署婚约的情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羞辱感。
然而,甄翼只能无奈地苦笑,“不能活?我们能做什么?”
甄焰咬牙切齿,“找刺客杀了他!”
他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但随即又恢复了迷茫,“不,不需要。”
“为何?你父亲愿意忍受这样的侮辱吗?”甄焰低声咆哮。
甄翼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落日的余晖,缓缓开口:“焰儿,我们要明白,我们还不够资格与张嵩硬碰硬。他是一位军阀,能够突破曹操的数万大军,直取雁门。他仅凭一千多骑兵就能救出公孙瓒,也能向东虚晃一枪,打击袁绍的核心——乐城。我们与他相比,太过渺小。能与张嵩相抗衡的是袁公、曹操那样的英雄,而非我们这些商人……”
“但是……我无法忍受,绝不能忍受他侮辱我尊敬的父亲!”甄焰眼中含泪,事实上,更让他愤怒的是张嵩一次又一次地玩弄他们甄家。
甄翼嘲讽地笑了:“侮辱?自古以来,商人地位低下,怎能不受侮辱?你以为你的父亲能与袁绍平起平坐吗?你知道他暗地里向我们的甄家索要财富和补给时是什么样的嘴脸吗?”甄翼的话中带着一丝嘲讽,“这个张嵩或许鲁莽,但他有一个优点:直率,不虚伪。如果你看到他是如何对待你的姐姐和母亲的,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也许……梅儿跟着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被他的气势吓傻了吗?”甄焰在愤怒中忍不住出言不敬。
甄翼依旧保持着冷静,终于透露出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甄家也该为未来的出路做打算了。”
如果张嵩能够听到甄翼这番话,他恐怕会意识到自己被这位老狐狸所欺骗。老狐狸表面上装病,自降身份,但在暗地里,他已经寻求了援助,安排了刺杀张仆的人手,并详细了解了张嵩的真正实力。然而,张嵩还是未能充分认识到甄翼的狡猾,准确地说,他低估了甄翼的智谋。
“依赖张嵩?那个年轻轻的张嵩?父子和蔼,都鲁莽且不忠,有什么可以依赖的?父亲……”
甄翼并未理会甄焰的咆哮,让老管家帮他上了牛车,径直回家。
“张嵩!父亲或许怕你,但我,甄焰,不怕你!我要杀了你!用你的头颅,我将在袁公面前恢复甄家的地位!”
甄焰并未跟随父亲一同回家,他骑马独自落后,伴随着几个亲信,渐渐与甄家的马车队伍拉开了距离,随后转入了一条通往城郊一个小山村的狭窄小路。
夜幕已经降临。
甄焰将随从留在了原地,独自骑马来到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冷漠的女声从树上传来,但并未透露她的位置。
“紫儿,我请你来是为一桩大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甄焰抬头望着树,苦笑着说道;她甚至不愿出来见我。甄家的长子想要纳一位妾,对方是一位武世界的流浪女子。她为何要拒绝?她有何权利拒绝?
“什么事?”
“随你便,这次是关于杀人!”
“不是那些偷情报、监视商队行踪的小儿科?”
“不是。”
“谁?”
“张嵩。”
“张嵩?他是谁?”
“嗯……”
“他就是前几天攻击吴县的那个骑兵将领。”
“就是那个抢你妹妹的人?”
“嗯……他是个混蛋,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我听说他还抢劫了你的村子。”
“这……”甄焰惊讶地说,“如果你不想做,那就算了。”
“能抵消我父亲欠你的债务吗?”
“张嵩的部队非常精锐;整个河北没有哪个骑兵能和他们相比!刺杀的难度很大,所以当然,我会给你最高的价,三百金!扣除我父亲欠你的那一百金,我还能给你两百金。”甄焰说。
“不要给我两百金。就当我父亲欠你三百金。等我杀了他,我们就两清了!”树上的女人冷漠地说。
“为什么?”甄焰对紫儿的强势和神秘的闺房性格早已习以为常,但她为何拒绝赚钱,他始终无法理解。
“我突然觉得我父亲把我卖得太便宜了!一百金,让我在武世界里抬不起头。从今天起,我的身价是三百金。嗯……翻了三倍!不错!”
“……”
甄焰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树上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名叫石紫,年仅十五岁,出生于武世界家庭,拥有卓越的武艺,以及她那罕见的美丽和气质。石紫的父亲,石炎,是一个常为甄焰做武世界工作的武人。去年,石炎在乐城赌博输钱,恰好遇到甄焰,因此他从甄焰那里借了一百金去赌博,当然,他把钱全输光了。
石炎本身的武艺并不平庸,他也并非无法赚回那一百金。然而,眼见甄家富贵,他生出了投靠的心思,因此,他将女儿石紫送到了甄家来抵债。甄焰本有意慷慨地免除石炎的债务,以赢得人心,但在他见到只有十三岁的紫儿后,他忍不住将她带回了家,并在那天晚上拟定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