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张嵩看到公孙续的五花笺时,他产生了兴趣,厚颜无耻地全部据为己有。尽管张嵩有点愚钝,但他并不傻。当然,他知道纸很贵,所以他没有问价格。如果他问了,他可能就不会觉得拿走它是对的。
听到庞统的嘲笑,张嵩不以为然地哼了两声,心中暗想:“你什么都不懂!我这里画的可是高科技,至少,它的技术含量比你汉朝要高!”
原来,庞统以为张嵩只是在纸上随意画画,图个乐子。
然而,张嵩实际上是在非常仔细和细致地画着图表。幸运的是,他在幼儿园学到的简单素描并没有忘记,画得相当不错。在一张大纸上有两幅粗糙的画,难怪庞统认为他在浪费纸张。
接着,张嵩在第一幅图的旁边写下了汉字“炮”,在另一幅图的旁边则写下了几个汉字和字母“飞艇”。写完后,张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到有些尴尬,因为他没有电脑,很多字都记不起来了。
“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庞统指着纸上的“炮”字问道。
“这是大炮,一种用来攻城和战役的武器。”张嵩解释说。
“不对!”庞统纠正道,然后从张嵩手中拿过笔,“应该这样写!你小时候的第一位老师是谁?”
庞统擦掉了张嵩写的字,然后写上了“炮”。
“第一位老师?我记不起来了,我那时候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傻瓜。”张嵩知道庞统的“炮”是指投石机,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存在。然而,张嵩所画并非石炮,而是火器。因此,他立刻夺回笔,擦掉了庞统的字,再次写上“炮”,解释道:“这不是投石机,而是一种火器。很难详细解释,但一旦制作出来,你就明白了。这个东西就像火药爆炸一样,但能投掷得很远。”
庞统疑惑地看着图纸,没有支撑或杠杆,是怎么投掷东西的呢?他没有再问更多问题,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像是一堆如果封闭点燃就会爆炸的粉末。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题。然后他指向旁边的一个球形图案,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飞船!”张嵩自豪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当然,这是它的完整形态。最初,它应该以热气球的形态出现。我只是不确定我们是否能找到石油。使用酒精和亚麻籽油作为燃料可能会太昂贵……”
庞统一个字也没听懂,失去了兴趣,于是打断了张嵩的解说,提醒道:“袁绍的十万大军已经围城好几个月了,还有数万乌桓骑兵前来增援。如果我们不去救援,公孙将军可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哎!这个决定我做不了!我们人太少,不能冒险。总之,我们会尽力而为,其它的就交给命运吧!”
张嵩躲在他的帐篷里,忙着绘画大炮和飞船,确实感到有些无聊,但他的想象力却无比丰富。这不仅是因为他找到了纸张,想要画下那些记忆中的事物,更是因为他想要有机会尝试制作它们。他不相信自己七十多岁时还能记得这些细节。
对于公孙瓒的命运,张嵩心中已有决断,却无力掌控。他只能顺从于他人的领导。张嵩已经接受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如果公孙瓒不幸被袁绍击败,他张嵩可以选择返回雁门,如同缩头乌龟般隐居,过上一种谨慎的生活。
张嵩绘制了一幅蒸汽机的结构图,虽然他对内部机制理解不深,但在想象中自行补充了许多细节。随后,他又画出了一支步枪、一颗手榴弹,甚至还有一台火箭发射器。这些作品虽然是出于娱乐,但它们远不止是简单的娱乐。至少,大炮和炸弹是张嵩真心打算未来制作的,特别是在他开始思考火药的应用之后。然而,由于他需要去救援公孙瓒,他不得不暂时将这些计划放置一边。张嵩如今比在雁门或河内时要清闲许多,因此他利用这段时间绘制了他所想到的一切,为将来做好规划。
火车、飞机、坦克、航空母舰等等,这些在他人生的这个时代是无法实现的梦想,就连步枪也遥不可及。张嵩并没有固执地试图发展高科技;虽然坦克压扁曹操的想法听起来令人满足,但他深知这不过是幻想。张嵩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不会设立过于宏伟的目标。
然而,张嵩也清楚,一些简单的发明和创新是能够实现的,它们不仅能够增强他的军事实力,也能够提升人民的生活生产力,这让他感到非常欣喜。例如,炸弹不仅可以用来摧毁城墙,还可以用于道路建设;毕竟,要想富,先修路。此外,它们还可以应用于矿产开采。张嵩所在的部队地理位置优越,他绝不会忽视后世富饶的煤矿。开采煤炭势在必行。
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张嵩沉浸于深思熟虑,大多是在构思各种小发明。由于缺乏政治经验,他只能通过提升技术实力来增强自己的软实力。
经过深思熟虑,他也绘制了许多图纸。当然,这些图纸都显得有些粗糙,不仅因为他的绘画技巧有限,还因为他并不擅长使用毛笔。为此,张嵩甚至尝试自制鹅毛笔,但遗憾的是,它们并未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好用,常常撕裂纸张或留下大片墨迹。相比之下,一小撮狼毫笔更为可靠。
庞统对张嵩的图纸感到困惑不解。尽管张嵩耐心地解释了爆炸力和机械杠杆原理,庞统仍然无法领会。当张嵩提到热气球和飞船时,庞统固执地表示怀疑,他举出古代鲁班制造的木鸟作为例子,质疑这些圆形物体如何能够飞行。他问道:“你见过鸟有翅膀,但猪能飞吗?”
在与庞统争论了半天之后,张嵩意识到自己无法清晰地解释这些概念。于是,他决定用剩下的纸张制作一个风筝,以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用竹条制成了风筝的框架,让铁匠锻造了一根铁丝穿在下部。然后,他将一团浸泡在亚麻籽油中的布料包裹在铁丝的中心,风筝随即坚定地升腾到了蔚蓝的天空中。
庞统目睹这一幕后,立刻改变了看法。他开始想象,如果这个风筝放大几百倍,它真的能够将人带上天空。
然而,在经历了震惊之后,庞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为何要称之为孔明灯?这听起来似乎与那个传说中的村中智者孔明有关?”
自从从张嵩那里听闻“村中智者孔明”这个称呼后,庞统对诸葛亮的称呼发生了改变;时而称之为“村中智者孔明”,时而称之为“诸葛亮这个智者”。当然,孔明灯与诸葛亮确实有着联系。
“哦……”张嵩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误,庞统与诸葛亮的关系并不和睦,他便改口道,“我所说的是孔明灯,一种能在空中发出明亮光芒的灯笼,简称孔明灯。嗯,既然你已经见证了它的升空,我们今后就称这个灯笼为试元灯吧!”
张嵩毫不犹豫地将诸葛亮的专利转让给了庞统。庞统欣喜若狂,对此非常喜欢。他盯着越来越高飞的“试元灯”,问道:“少将军,试元灯能飞向仙境吗?”
突然,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扑通一声,试元灯应声而被射穿,随后缓缓飘落。
“看来,仙境是去不成了。”
张嵩斜眼瞥见,曹泰那家伙得意洋洋地持弓箭而立,周围有几个士兵在远处躲藏,指指点点,低声议论。不时能听到赞美之声,如“好箭”,“箭神”等等。
曹泰等人见到张嵩和庞统时,公孙续不得不彻底屈服于张方的要求,没有任何异议。在公孙续的妥协之下,粮食和辎重列车得以讨论,并最终决定南下。
张嵩刚刚完成了一些必要的图纸,甚至出于无聊画了几张奥特曼的画。他原本想画几张老师的画像,但因为技艺不精,只好作罢。所有的图纸都被吕师精心保存,随后张嵩接到通知要南下,这立刻提振了他的心情。
张燕的主力部队集结在涿县西南的固安,这使得公孙续信心倍增。南征的准备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
公孙续虽名为公孙续,而非公孙尚,实则不傻。作为公孙瓒的长子,他长期接受父亲的指导和训练,具备一定的军事才能和远见。他的判断力也相当出色。
在战前,公孙续分别与张方和张嵩进行了会面,商讨了救援之后的奖赏。毕竟,即便是地狱之王也不会亏待自己的饥饿士兵。一经开口,公孙续便承诺,一旦易京之围得以解除,他将赐予张嵩三千匹战马。然而,张嵩并未同意,而是提出了一千头牛的要求。这并非张嵩不需要战马,而是他当前最迫切的需求是牛。这并非因为他渴望牛肉,而是为了开垦耕地。耕田之后,他会宰杀这些牛……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嵩得到了鲜卑和匈奴的支持,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马匹。经过一番计算,公孙续同意了这个要求,因为耕牛的价格虽然略高于普通战马,但价差不大。如此一来,他仍然能够从中获利。
在双方达成协议后,张燕和张嵩的部队便需服从公孙续的指挥。随后,一场关乎军事战略的盛大国事会议被安排举行。出发前的这次盛大会议并不仅仅是一种仪式,它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对于一支由不同势力组成的联合联军来说,统一意志和协调行动至关重要。
次日清晨,张嵩携同高顺、曹泰和庞统前往公孙续的会议室,以讨论战事安排。
会议室内,众多与会者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因此气氛并不算融洽。实际上,在张嵩甚至尚未落座之际,便有一个人跳出来威胁要取他性命。
这是一名看似年轻的战士,他一见到张嵩便怒吼道:“张嵩,你这个小程序员,给我拿命来!”
他故意高声呼喊,以便给周围的人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并制止他。然后,他打算以此声称自己首先考虑到了整体大局,目前不会对张嵩进行报复,但等到解救公孙瓒之后,再算总账。
实际上,那名战士的真实意图是与他的同僚们私下抱怨和咒骂,企图为了父辈的仇恨而杀死张嵩。然而,当他目睹张嵩步入帐篷,身着鲜亮的盔甲,身披一件几乎触及帐篷顶部的红袍,并察觉到张嵩的雄伟体格时,他瞬间感到腹中一阵紧缩。他恐惧于上前挑战,被张嵩无意中一脚踩踏,结果可能是一场屈辱且荒唐的死亡,因此他内心充满了恐惧。
那个粗鲁的曹泰,素来无所畏惧,立刻抽出宝剑,咆哮道:“你这个无名小卒!出来让爷爷把你变成插花的棍子!”
曹泰并非真的想要恶化局势,他在上次眭固的伏击事件后对张嵩心生敬畏。尽管他在名义上掌控着军队,但他固执地认为他有责任保护张嵩。曹泰脸色阴沉,小眼睛,胡须稀疏,外表平平,略显罗圈腿。他并不显得威风凛凛,因此对方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双方都拔出宝剑,相互咒骂,场面一度混乱。
那个被称为“小短腿”的年轻小伙子大约十七八岁,是张燕的儿子张方,他在黑山军中似乎享有一较高的地位。
张嵩对这个跳来跳去的小伙子并不熟悉,心中暗想:“难道所有的时空旅行者都天生具备嘲讽他人的本领吗?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想杀我?他们是在等待我愚蠢地反击,然后上演一场他们满意的戏码吗?这并不符合逻辑!”
他甚至更加讽刺地想:“你那在后世只适合做体操的瘦弱身体,是如何让你误以为你能挑战我这样魁梧的体格?你以为你能跳起来攻击我的膝盖吗?”
后来,当张嵩发现那人的身份时,他才恍然大悟,并感到一丝安慰。原来那人名叫白平,是白饶的儿子,而白饶是黄巾军的一名将领,曾被张嵩在武曹烧死。有了这个关联,他想要报仇的心态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白平身材矮小,圆滚滚的,眼睛明亮而有活力……好吧,简单地说,他四肢短小,没有脖子,屁股直接连在背上。单从他的身材,就可以看出他是在生前省布料,死后省空间的人。
张嵩甚至懒得理会这样的人,继续与脸上带黑眼圈、满脸是血的庞统低声耳语,讨论一些秘密事务:“试元兄弟,以后不要再接近我姐姐了;她有暴力倾向。而且,谁看到突然出现的鬼魂不抓呢?女人就像猫一样。”
庞统显得很委屈:“我只是问她吃早餐了没有。也许……也许太突然了……但她……”
突然,张嵩问道:“试元兄弟,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在南阳有一妻二妾。”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有一个姐姐。”
庞统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在那里,曹泰和白平还在互相讥讽,高顺无法阻止他们的争吵。最终,曹泰似乎对这种低级的对手感到厌倦,开始明显表现出不屑一顾。无论白平说什么,曹泰总是以同样的回答作回应:“你这个小矮子,过来吧!爷爷在地上和你打。”
孙续抑制住笑声,出来缓和局势,他的走路方式仿佛开启了振动模式。他用那非常业余的调解方式,使得双方稍微平静了一些。
白平狠狠地瞪着张嵩,威胁道:“张嵩,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用你的头去祭奠我父亲在天之灵。如果我不履行这个誓言,让我被雷击……”
“去玩泥巴!”
张嵩头也不抬地反驳,继续和庞统拌嘴。
“我、我、我……你、你、你……”
白平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愤怒至极,几乎被怒火窒息。通常,他应该会挥剑冲上去,以溅血的方式展现他的男子气概,但他没有,或许他不敢,可能是因为剑比他还长,难以熟练操控。无论如何,他被制止了,张嵩也唤回了曹泰,无声地增加了侮辱:“曹泰,你擅长找狗肉;原来你也会像狗一样吠。真是个天才。”曹泰尴尬地承认:“我能理解一些;还有进步的空间。”
整个过程中,张方一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但偶尔会投向张嵩的目光并不友好。
公孙尚,一个看不起一切的人,坐在张方旁边,看起来关系很好。这个人的轻蔑表情显然是对张嵩的。
张嵩陷入了沉思,他感到困惑,因为他似乎与张方或公孙尚并无直接的恩怨。难道他们对他产生敌意仅仅是因为他烧死了白饶,或者还因为他杀了眭固?
在公孙续的干预下,这场风波终于平息。然而,很明显,这并非事件的终点;只是被公孙续的强硬介入暂时搁置,等待后续的发展。因此,张嵩意识到,救援公孙瓒可能会带来一些额外的挑战。当然,在张嵩眼中,这些不过是挑战,而非危险。顶多就是挨上一拳,就像他在职业生涯早期与黑山军的战斗中一样。尽管他是新来的,但他也一直在给他们制造麻烦。这个宿怨早已深植,无法化解。
与这场风波相比,随后的军事会议就显得平淡无奇了。张方和白平率领黄巾军骑兵,公孙续则率领乌桓骑兵,与张方一同向南进军,前往固安,与张燕的主力部队会合。公孙尚则负责保护后方的粮食和辎重列车。
张嵩的部队被分配到了最简单的任务——担任辎重列车的后卫。
这个安排一出,曹泰立刻激动起来:“后卫?后卫是什么意思?我们后面没有敌人,只是你的广阳郡。我的八百虎骑和两百突击步兵都是猛兽,你却要我们担任后卫……哎哟……”
高顺踢了曹泰的小腿一下,曹泰便缩回了脖子,不再言语。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会听从高顺的指挥。
事情就此定下。
白平离开时,眼中闪烁着凶光,但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恐惧。而张方则显得较为平静,似乎他的情绪不容易被他人看穿。
公孙尚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对张嵩和其他人说:“我负责辎重列车;你们归我指挥。等着瞧我会对你们做什么!”
张嵩甚至懒得理会这个自大狂。公孙尚不过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张嵩心中想:“你父亲就要被强奸了,你还有脸在这里争斗?看着公孙尚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曹泰不这么看。他认为这是公孙续对张嵩部队的侮辱和轻蔑,因此他的反应相当激烈。必须承认,曹泰是一个有着强烈荣誉感和使命感的男人……尽管他有时显得有些愚笨,因为他非常关心张嵩和他部队的荣誉,他根本不明白公孙续为什么让张嵩担任后卫。
事实上,这背后的考虑颇为简单。公孙续深知张嵩的虎骑和突击步兵的战斗力,他们的可靠性至少比刚刚拿起武器的黄巾军士兵强一百倍。这样的部署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隐藏,旨在保护张嵩部队的安全,让他们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同时也避免向袁绍的间谍泄露张嵩部队的真实实力。此外,公孙续也意识到张嵩与黄巾军之间的潜在冲突,将张嵩安排在后卫位置也是为了减少他的麻烦。
因此,张嵩和庞统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公孙续和其他骑兵一天之内就能抵达固安。当天晚上,当营地正在搭建之时,公孙尚却拒绝为张嵩的部队提供马饲料。他原本打算让张嵩表现出一定的顺从,然后会奖励他一些马饲料。然而,张嵩确实来到了营地,但他带来的却是骑兵。
公孙尚的部队虽然人数众多,近十五万之众,但其中超过十万人是民工,仅有四万人是老弱病残和辎重士兵。自然,这样的防御力量远远不够。因此,张嵩的骑兵轻而易举地冲入了公孙尚的营地。